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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下午去的城西只有一条主路和两条岔路,虽然也有小区、公园之类的地方,但基本上入口都被挡住了,看不到后面是怎么样子,也进不去。 而城东这里不一样,道路宽广且没什么建筑,仿佛是这个城区的边缘,而铁门的后面看上去是一所学校。 塑胶操场虽坑坑洼洼,显得有些破烂,但好歹有实打实的占地面积,不像是之前那些建筑,只是规划出来给人看一下,就差把“不重要”三个大字印在标志牌上,草率得不行。 纪旬跟在景迟的身后走了进去,学校不大,只有一座楼,远远地立在操场另一边,明黄色的立体金属字挂在教学楼入口,写的是“明德”一词。 许是因为年久失修,德字已经掉了不少的比划了,得仔细分辨才能看出是个什么词。 纪旬三两步走到了景迟身边,笑着说道:“我以前高中的教学楼也叫明德楼,我朋友天天吵着说要把那个‘德’掰下来才配得上学校从来不放假的气质,你肯定上的私校,不懂我们的苦。” “嗯,我近期才回国。”景迟点点头,一边环视着周围环境,一边问道:“你读的哪所高中?” 纪旬摆了摆手,用满不在意的口气说:“我成绩一般,就市里的那个……哎?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景迟偏过头看向纪旬,而纪旬在努力回忆后却好像依然记不起来,神情逐渐变得茫然,像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连这种事情都会忘掉。 “不重要,别想了,进楼的时候小心些,”景迟打断了纪旬的思索,用他惯有的平淡语气说道:“窗口有人影。” 楼内没有灯光,大多教室的门都是上了锁的,通过后门上的小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椅子都被倒扣在桌面上摆放得整整齐齐,像是放学之后做过扫除。 景迟刚刚看到的人影出现在三楼,两人在确认了前两层没有可以进去的屋子后,还是决定再上一层查看情况。 纪旬接过了背白洛洛的任务,主要是为了方便真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不会影响到景迟的发挥。 三楼和他们刚刚经过的楼层不太一样,走廊地面上满是废纸和一些空的零食外包装,破旧的桌椅和一些废弃的教学用品堆在墙角。 本应是教室的地方并没有贴班级的门牌,后门的透明窗口也被用木板死死地封了好多层,像是要把什么人关在里面一样。 忽然,纪旬感觉有人点了自己肩膀一下,转头发现是背上的白洛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此时她的精神状态似乎已经缓和了许多,只是稍微还有些憔悴。 只见白洛洛用自己的手掌捂住嘴,像是再防止自己发出声音,她的目光直直地往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看去,手指往那个方向指了指。 走在前面的景迟似乎也发现了异状,登时放轻了脚步,偏过头用眼神朝纪旬示意。 纪旬顺着白洛洛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靠近左边窗口的窗沿下方有一串点状的血迹,一直延伸到最远处。 纪旬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把背上的白洛洛轻轻放到地上,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了那堆破损的教辅用具里翻找了两下。 拿出了个尖头圆规和一把美工刀。 他拿着自己寻摸到的“武器”在白洛洛面前晃了晃,在对方选择了美工刀后,把手中的圆规找了个更趁手的方式拿着,将尖头对准的前方试着挥了两下。 做完这一连串事情,纪旬好似手里的东西还算比较满意,朝景迟露出了一个算得上是灿烂的笑容,然后走到了他旁边把白洛洛挡在了身后。 走近了才发现,尽头的那间房间门口贴着“医务室”的字样,纪旬和景迟对视了一眼,轻轻转动了门把手。 门划开了一个小缝,可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大概是他们的动作实在算得上是小心翼翼,屋内的人或者是什么东西并没有发现。 四周静悄悄的,空气都像是滞在了空中,只能听见身旁景迟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纪旬刚要推门,却被景迟拦了一下,对方朝他勾了勾唇角,指了指自己。 他想想也是,自己一个健康时候都不愿意出门多活动活动的人,现在病得都快死了还逞什么能,这种活还是该让专业的来。 于是纪旬连忙躲闪开来,朝景迟做了个“请”的手势,可还没等动作做到位。 “嘭!”得一声巨响,医务室本就摇摇欲坠的小破木门,便被景迟给一角踢开了。 里面的人或者鬼什么感受不得而知,反正门外的人,除了肇事者本人依然扳着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脸,其余两个都吓了一大跳。 纪旬:……那倒也不必如此专业。 还没等几人看清室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听一个男人的嘶吼声传来,还伴着对方朝门口奋力一扑所带来的气流直冲纪旬面门。 “个板妈娘的!莫把老子当个废物!” 第7章 捉迷藏 傍晚赤红色的阳光顺着窗口洒进室内,照在办公桌旁被绑了个扎实的男人身上。 他的神情愤怒中带着恐惧,因嘴里被塞上了白洛洛不知从哪里随手抓的毛巾,所以无法交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在骂人。 白洛洛站得远远的,似乎对被绑起来的男人刚刚的行为仍心有余悸,而纪旬和景迟则站在他面前俯视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