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
书迷正在阅读:魔尊夺舍之后弯了[修真]、恋爱脑成了禁欲万人迷、谁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重生]、白月光作死手册[快穿]、[综运动]男神他热爱科学、万人迷他茶气冲天、神选之子不干了[无限]、我只想混个出道位[系统]、[综漫]论越前何时会暴露马甲、严禁崩人设[无限]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他这一次来雄心勃勃,规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折在了从没考虑过的姜松手里。沈明河还没出来,他一会儿若是死在这里,便只能算了。 “殿下。”田进在姜松抬剑之前便动了,一把抱住迟音沿着床沿带着迟音滚到角落,拿身子把迟音死死护住。 “将军,可要三思啊。大家都看着呢,便是让他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儿。”田方时看到自己儿子动作的时候脸就白了,哆嗦着慌忙拉住姜松,强自谄媚笑道。 迟音被人紧紧箍住,只看到那人白皙的脸一晃而过,接着便是头顶上的一声压抑的闷哼。“殿下,慎言。命最重要。”那人低头望着他,薄唇抵着,从牙缝里挤出断续的声音。 “都说命最重要,怎么你们一个个儿的,都不珍惜呢?”迟音有些挫败,鼻子一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震,紧紧抱着田进的胳膊,着急忙慌道。“舅舅别杀本宫,本宫怕死,本宫尚有一言要说。” “你怕死?我看你一点也不。”姜松咬牙切齿,拼命深吸气才勉强压下冲上去捏死迟音的冲动。 在他的计划里可没有杀了迟音这一步,哪怕这狗崽子和他面心都不合,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剁了。 但是他日后若是想有什么依仗的话,便只有圣上亲舅这一说了。杀了迟音,便什么都没了。四王就在外边,尤其贤王沈明河,出了名的狐狸。他要是想站稳脚跟,而今只能捏着鼻子忍住。 “舅舅,我是真怕死,你给我个机会,让我问问父皇。”迟音一脸郑重,苍寂的脸上一丝决然一闪而逝,忙不迭要放开田进,爬向姜松,可怜巴巴道。“临死托孤,舅舅,我想通了。这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姜松顿住了,凝神想了半晌,到了现在都还舍不得这么个浮名。一把拽过迟音的领口,将他整个提起来,甩在床边恶狠狠道:“可别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我的耐心也有限。” “殿下。”护住迟音的男子听了他们的话,抬了抬眼皮望了眼迟音,轻喃一声儿,只用有些颤动的手,卑微地伏下身子紧紧抓住迟音落在地上的衣角。 “你。”迟音循着他望去,看到田进后背白袍洇出来的血迹,眼里不忍,心里一窒。 “本宫与你素昧平生,大可不必,如此……”最后两个字声音极弱,迟音到底是心虚地欲言又止,垂下了眼眸。 危急关头,有人护他至此,若是别的时候,他可不得感动涕零,给他加官进爵。可现在不行,欠下的债总是要还。而现在的他已然走投无路了,再欠不起别人。就这样吧,算了。 “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本宫除了你还能选谁呢?方大学士也在这里,可要做个见证。您是文官,又是翰林之首,可要好好听着,日后哪怕天可覆地可收,这旨意不可易。”迟音吸吸鼻子,压下心里的杂乱想法,似笑非笑地挺起脊背,再不理会田进,重新挪到床边,望着早就脸色青灰的皇帝。 “父皇,事关国祚还是请您先定下首辅。大将军德高望重,贵于名行,依儿臣之见,”迟音低下头望着皇帝,喃喃道。突然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哇的一声,有如晴天惊空之雷哭喊了出来。声嘶力竭,吓懵了一宫的人。 早就奄奄一息的皇帝因着他剧烈的抖动可算是嗓子里发出了些许含混的破碎声音。 “什么?您早就已经有了人选?”迟音扯着嗓子大声问道。贴在床边听声音。 “呃啊,呃~啊…”皇帝费力含混地哼了几声。 “您说首辅给谁?贤王沈明河?” “呜~,呃,啊~”躺着的皇帝在听到沈明河的那一刻突然睁大眼睛,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激动得眼球凸起,脸色从越发地土黄,像是被风吹久了的发皱的纸。 “真是他?是是是,儿臣不敢违逆,定当恪守不渝。您放心走。”迟音嘴上说的怡然,手却紧紧捏住锦被,咬着牙用身子偷偷按住激动的父皇,锐利的眼睛坚定不移地对着那双浑浊的眼,半分都不怵。待到那双眼睛渐渐失焦,那枯老衰亡到极致的身体终于不乱动了,才松了手。 “听到了吗?首辅是贤王沈明河。”迟音大笑着,一把放了他父皇,仰起头来,眼里似是带着万丈星芒。 说着袖子一扫,转身跌坐在床边,斩钉截铁道。“旨必已立,父皇就算是驾崩了你们也要蹈袭因循,不愆不忘,恪守旧章。若是有谁违逆,那便是乱臣贼子,日后遗臭万年,永远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大骂奸佞!” “你果然找死。”姜松鸡飞蛋打,气得脸都扭曲了。快步向前,反手一剑,就劈了过去。 迟音今年十四岁,尚还青稚,那还青稚的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倔强。 他喘着粗气瘫坐在床边笑看着那剑光森寒。“找死又如何?时无英雄,让尔等竖子成名。即便杀了本宫,你仍旧是个篡权夺位的奸佞。你还是输了,输在了兴仁兴让的沈明河的手里!” 没人注意到,在迟音吼出沈明河三个字的时候,跪在地上的田进眼神一暗,紧紧攥着拳头。那人等着姜松刚动便豁然迎了上去,飞起一脚,生生将即将砍上迟音的姜松踹到一旁。顺势捞起迟音,翻滚在地上几尺远才爬起来挟着迟音,挡过扑过来的人们,转身往宫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