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柯枫当真觉得自己要疯掉了，顶着风的一个人在马路边晃悠，耳边忽然回想起妈妈在她离家时跟她说过的话。妈妈说，柯枫，在外面爸妈不在身边也帮不上忙，凡事都得靠自己知道么。

    晃晃悠悠的人不知道该去走何方，家，哪个家，老家太远回不去，穆青瑶送给自己的房子满屋子都留有她的气息不想回去，工作室那是家么当然不是。蹲下来蹲在喧嚣的街头，突然感到无助孤独，腿蹲麻了站起身接着走双眼无神双腿惯性前行，在万家灯火下柯枫彻底迷失了方向，看花了双眼，眩晕了大脑。

    最终柯枫在街边快捷酒店开了一个房间过了一夜，天亮睁眼环顾房间只觉得自己好不奇怪，退了房从酒店出来打车去往会所过去拿车，然后直奔工作室。柯枫能发泄情绪的方式也只有熬夜工作，她不知道这样熬夜会不会对自己起到积极推动的作用，但她能感受到连轴熬夜的疲惫与困倦。

    又过了二十四小时，眼皮打架的厉害，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在抬头时钟显示02:43，微微仰起下巴看向白亮的电脑桌面，文档里密密麻麻的文字其实全是那个人的名字，穆青瑶。

    抬手删除文件柯枫将辞职信和所有画完的图纸打出放在穆青松的办公桌上，抬手关闭主机起身离开，在下去的电梯里柯枫按下一串文字发给穆青松：穆老师对不起，我还是选择了放弃，当初我不该问你还要不要选择跟我交往，原谅我没勇气当面告别，对不起，分手之后找个好姑娘来爱你。

    在天没亮之前柯枫回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着行李箱坐上楼下等着的出租车离开，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她说在路边随便找一家快捷酒店将其放下就好。倒在标间里的单人床上柯枫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这里没了那个人的味道，没了那个人的影子，没有了与穆青瑶有关的任何东西。

    一个星期后当柯枫搬进了临时租住的房屋后，她给一个人拨去电话，她跟对方约在余生的咖啡厅见面，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放下手上的手机柯枫想起自己刚刚说话时不容拒绝的口气不由得感慨，她口吻坚决的跟对方说：“晚上七点余姐咖啡厅我们做个了断，你必须来不许迟到。”

    下午时柯枫简单的收拾了空间狭小的屋子，然后在五点左右出门去往地铁站，从上地铁到下地铁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等柯枫走到咖啡厅门口时还差三分钟七点。推门进到屋内乔伊岚，余生也在，她们两人见柯枫走过去立即起身走开，走到桌边柯枫稳了稳气息在穆青瑶对面坐下。

    “正好七点，我没晚。好了，说正事，你的房，你的车，还有你当初甩给我的两张支票以及你之前摔在我脸上的钱统统还给你。哦对了，我用了十万给家里留了十万给自己，这二十万就当是你赔给我的青春损失费好了。”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我赖着你赖着你弟弟么，我现在不想在赖了，就这意思。”

    “这些东西是你想拿就拿，想不要就能够轻易不要的么，你拿我当什么你玩够了甩甩手丢掉的玩偶么。”

    “对，我玩够了，穆青瑶，我不想在跟你玩了，没意思，你这种上了年纪的女人我哪会对你动真情，大家无非各求所需，你当初不是也挺快乐的么。”

    “柯枫，你想清楚了再说。”

    “我不用想，我已经很清楚了，穆青瑶，我们结束了彻底玩完了，我柯枫不会再费尽心思的献媚于你，我柯枫也不会再去爱你，我不爱你了，不会再爱你了，你给我听好记住了。”

    话音未落一杯水泼在柯枫脸上，穆青瑶坐着没动抬起眼看向乔伊岚，穆青瑶动动唇最终没发出一个音符，随后巴掌声响彻整个空间，穆青瑶猛然站起身盯着出手的乔伊岚微皱眉头。柯枫坐在椅子上面部抽搐，很久很久直到脸上的水渍自动挥发掉她才站起身离开，与穆青瑶插肩而过时她咬破了舌尖。

    走出去有段距离后柯枫回过头，双眼含泪对着远处的穆青瑶哽咽道：“对不起，青瑶，我爱你，爱过你，也很想继续爱你。对不起，别生气，我不在烦你了，多好啊。”

    柯枫有两个弟弟，老二大学毕业刚找到工作实习，老三刚考上大学。自从老三考上大学离开家之后他每个月都会给柯枫打电话来要钱花，这不放在手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听老三说：“姐，你什么时候给我打钱，我快没钱花了。”

    “嗯，下班给你打，你省点花。”

    “我已经够省的了，我一个男生爸妈一个月就给我二千五根本不够花好不好，这边学校里还有同学在一起玩玩闹闹的哪都需要用钱。”

    “你二哥之前上大学也没有这么多用钱的地方啊”

    “姐，这话你可说正点上了，我哥上学的时候我可听说你都是大把大把的给他汇钱，怎么到我这你变得这么小气了呢。”

    “我什么时候大把大把给你二哥汇钱了，行了，三千够不够，我身上也就这么多了。”

    “行，快点啊。”

    老三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变化显著，开始喜欢买名牌开始喜欢朋友聚会开始使花样去讨女孩子的欢心，他每个月的开销大概四千到五千之间，按照柯枫的工资水平来说支持他的开销略微吃紧。

    下班后柯枫到银行自动取款机给老三汇款，划去三千后卡里余额还有两千二，有一千八是交房租的钱不能动，剩余四百是可支配的资金。我将四百块钱取出来放进还有一百二十多块的钱包里，柯枫祈祷着希望这些钱能坚持到下月十号开工资。

    从银行出来往出租房的方向走，房子离公司很近隔着两条街，走过第一个路口继续前行，街边上个月新开了一家咖啡馆，柯枫经常在路过店门口时会留意下门口贴的打折优惠海报，不过她也就是看看没有真的进去过，一杯咖啡最少要四十块钱在柯枫看来还不如回去自己买袋雀巢速溶咖啡来得实惠。

    回到家坐在床上将小桌子放在腿上架稳，在小电锅里倒半下水然后按下开关，在水沸腾后下进挂面。柯枫去超市最常买的就是挂面，打折促销时更是买的多，想着便宜了就多买点在家里放着慢慢吃。上次促销她一次性买了十五袋，到今天还剩七袋，煮的时候心里盘算着少吃点能不能坚持两个月的伙食。

    吃过晚饭柯枫给老二打去电话问他的情况，弟弟满是牢骚抱怨说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柯枫听他大吐苦水问他赚的钱够花不，他说暂时够用以后就不知道了，柯枫让他别着急慢慢来从大学校园到社会职场需要有个过度时间。

    和老二通完话柯枫往家里打了一通，是妈妈接的电话，妈妈说爸爸在楼下跟几个叔叔大爷玩象棋呢，妈妈说你们姐弟三个也算是都供出来了，以后能发展成什么样都靠你们自己打拼。妈妈说她和把爸两人现在也打点零工，钱不多维持生活够用，挂电话前柯枫让爸妈别太累了多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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