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第2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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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约是画舫中最大的包间了。 说明其中的客人是上船前花钱是最多的。 他们这一队进去时,正好另一队抱着琵琶的伶人出来,全是女性。 庞管事压着眉头,“一个伶人也没留下?一屋子全是断袖?” 水鹊被夹在人群中推搡进入。 包间内可以说是别有天地。 八仙桌上的食物已经撤下,只剩瓜果酒水,博古架上皆是精美瓷器,楠木床、梨木镌花椅、香案、圆凳等家具一应俱全。 花帘四周垂下,七宝珠翠装点着。 鸳鸯炉里飘出小香饼焚烧的悠长香气。 整个包间布置得满目金红到颓靡。 芙蓉帐,销金窟。 只是环坐在八仙桌前的客人们面色冷淡,气质清正,显得格格不入。 水鹊躲在人群不前不后的位置,借由缝隙看清楚了。 对面分明是沧海剑宗的那些人,只是和他们一样做了伪装,弟子服换下了,估计是今天出去成衣铺购买的着装。 各个穿得像是富贵公子,配剑不见了,腰环金玉,然而气质有些难以与服装融合。 宗慎一身玄衣,金线刺绣。 目光沉沉,落在眼前的酒水上。 酒盏仍旧满的,神色冷肃,看得出来滴酒未沾。 庞管事心中生疑,扯着笑试探道:“五位爷,这些都是我们画舫新来的乐人,个个都是干净标致的,调弦弄管,品竹弹丝都有一手的。” “爷看那哪些个合眼缘,先挑了留下,我才敢叫他们剩下的接下来再去别的包间啊。” 他搓着手,谄媚地笑,笑得又假,脸上敷的粉还簌簌掉。 宗慎眉头锁得死紧。 他们是奉命来调查传言中画屏美人真相的。 避免打草惊蛇,唯有用这种方法。 一旁的弘远见他脸色太差,用神识传音劝道:“师兄,我看方才我们将一屋子伶人全赶出去已经让这管事生疑了。” “你这回得装得像一些,让那管事放心,否则画屏我们也见不到,白来一趟。” 画屏是这画舫最后的重头戏,需得过了前面的环节,才会粉墨登场。 宗慎的视线扫过那些乐人。 他本就是生人勿近的压迫气场,不言不语,眼神不含情绪时就像淬着冰一样。 新来的乐人年纪都不大,被他一看,背后直冒冷汗,更有甚者,发起抖来。 忽地,宗慎视线一顿。 眼中浮现淡淡的疑惑。 “他。” 宗慎示意。 庞管事很会来事儿,一下子把后面藏着的水鹊揪出来。 又随手塞了把琵琶给他。 “客人看中了你,还不给展示一下你的本事?” 水鹊和宗慎对上视线,大约能揣测出来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是来追查画舫真相的。 得配合着作戏。 就是…… 水鹊为难地抿起唇。 他也不会弹琵琶呀? 手在上面胡乱地拨弄琵琶弦,乐声不成曲调,七零八落的。、 弹得好难听,还满目无辜地缓缓眨了眨眼。 庞管事被他气得横眉立目。 弘远却带头鼓掌,“好!好听!” 有他这样做,其余的几个剑宗弟子也跟着鼓掌。 宗慎淡淡出声,“就他了。” 庞管事扫一圈看他们五个人,“这……其他四位爷呢?” 弘远说道:“够了够了,他弹得好听,我们都喜欢听,有他就行了。” 弘远认出了水鹊,是上午在邸舍见到过的。 庞管事带领着其余乐人出去。 有个乐人离开前,路过水鹊身边,还对他投以怜惜的目光,轻声道:“小公子可怜,今夜辛苦……” 这样一个眉黛唇朱的小公子,身娇体弱的,对面全是身强力壮的男人…… 乐人说是卖艺,在这画舫上的又有多少清白客人,小公子一夜下来,说不定要给这些男人欺负得身上没一块好肉。 那乐人愈发可怜水鹊。 水鹊迷茫:“嗯?” 这人说他要辛苦,难道看出来他们今夜准备在这画舫上除妖卫道了? 他一个练气修为,可不会打架…… 待会儿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沧海剑宗的剑修人又正直,应当、应当会保护他的吧? 他会尽量躲到角落,不拖后腿的。 水鹊全然忘了,自己昨晚还说他们剑修半夜不锁门不检点。 眼巴巴地看着宗慎。 双眸水泱泱,唇珠还是鼓胀的。 第134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13) 小元君瞧上去可怜兮兮的。 尤其是方才被推搡着又揪出来,神情恓惶,好像是误入狼窝的羔羊,让人翻了个面,粉色柔软的肚腹都袒露出来。 怎么会让画舫里管事的抓住了? 他的两个“道侣”呢? 宗慎目光在水鹊唇上滞了一瞬间。 又和那漂亮的眉眼对上。 四面厢壁上好像涂抹了明闪闪透光的材质,与烛光相映之下,宗慎又想起昨夜这人也是这样看他。 不知所措而微微睁大的,瞳仁中似乎盈满了水。 相较于之前,宗慎缓和了语气,“过来。” 有人给水鹊让出位子,就在宗慎右手边。 这种情势下,水鹊只能依言行事,他怀中抱着琵琶,在梨木镌花椅上好端端地坐下了。 还有点不知所措的,周围又没有熟识的人,他小心地看了两边的剑修几眼,就垂下了眼眸。 几名剑修面面相觑,冷淡的脸上,眼中是相似的疑惑。 不知道他们哪里吓到了这个人。 他们看起来不好相处吗? 弘远倒是想出声,但宗慎没开口,他是师弟,也不好打开话匣子。 气氛僵持,隐约尴尬。 宗慎眉目沉凝,忽然启唇道:“琵琶,很不错。” 应该是在和他说话? 水鹊纳闷儿,他看了看怀中抱的琵琶,他不懂乐器,感觉都差不多。 这琵琶就是一副琵琶样子,也没有用什么厉害的材质吧? 随口敷衍地应和:“唔、嗯。” 还点点头,假装自己也很懂行的样子。 宗慎本意不是夸琵琶。 见水鹊大约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也没有澄清。 整个厢房,靠着东边近江水的一侧开着长窗,而西边临着画舫中舱的廊道,除却如今实掩起来的门,只有一页小窗。 是纸糊的黑木窗。 纸窗角落,悄然破了一个黑魆魆的洞。 肉体凡胎且五感没有那么敏锐的,或许察觉不出来,但房内皆是伪装出来的修真者。 饶是水鹊,也发觉了。 他没什么经验,还不会很好掩饰情绪,下意识地往窗户那边看。 怕人家像是武侠剧里那样,用一管细竹筒戳入纸窗,吹些毒气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