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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窝座一脸杀气地转过头看向玉壶,侧耳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高涨的斗气微微一凝。 是鬼舞辻无惨吗?朝日川一时皱眉,一想不对啊这里是妖怪之力,鬼舞辻无惨无法接通这里面的鬼的五感才对。 玉壶无法控制暴走的络新妇,是因为他的鬼和妖怪的力量不相通,他的血鬼术也无法撼动两个怪谈本体,可猗窝座的身体中还有一条鯰。 猗窝座的血鬼术就是纯粹的武技,是直白干脆的力量,几人只见他看向玉壶眼神冷得要杀人,周身凝固的斗气再涨,对炼狱杏寿郎说:“这个怪谈撑不住我和你的对决,我们下次再战!” 下一秒,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子弹般冲出神殿,一声沉重的巨响之后,神殿中的蜘蛛暴起,压制住了忽然无力的蛇影,尖利的牙齿咬在蛇的头部,发出了吮吸的声音。 玉壶被涌来的蜘蛛一举逼退回了壶内,络新妇苏醒般地如最初那样出现,但目光灼灼,舔着红唇看向了剩下的四个人。 朝日川一时见猗窝座走了,身体一轻,又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 “不好,她要开始杀人了!” 络新妇一天要杀死一个男人,她刚刚吞掉同源蛇鬼的一部分,力量比起之前还要强大。 上弦之鬼刚走,他们就要面对被强化了的怪谈本体,片刻没停。 数不清的蛛丝闪着寒光飞出,层层叠叠,把神殿所有门窗风口全部封死,巨大的蜘蛛爬动,钢针般的丝网便从天而下,飞向四人。 三个猎鬼人不约而同作出防御和反击。 百夜通知道炼狱杏寿郎和朝日川一时修炼了剑道,而且剑技非比寻常,所以他下意识地想站到没有武器的唯一的女性的前面,却突然眼前一花,看到一套和服像是褪下的茧衣般落到了地上。 现代人为求便利经常会给和服加上暗扣和拉链,穿脱十分方便,而原本他认为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穿着端庄的蝴蝶忍,已经飞到了半空中。 女性穿着一套十分干练的衣服在里面,她之前的背脊一直是过分挺直的,因为穿着和服的女性唯一能藏下刀的地方只有身后,加以用来掩饰的羽织在空中飞展,如绚丽的蝶翅。 蝴蝶忍的突刺才是所有柱之中最快最轻盈的,因为她的刀身只有一条刀脊,紫藤花的毒液在缺口处、刀柄中调和,刀尖闪着莹莹的紫光,所到之处群虫萎靡,死掉了一大片。 百夜通看得目瞪口呆。 “小心!” 耳边传来了朝日川一时的叫喊。 不知道为什么,在炼狱杏寿郎和蝴蝶忍因为反击和防御行动之后,朝日川一时忽然注意到了络新妇是在有意逼退他们。 她的目标无比明确,是站在原地的百夜通。 朝日川一时心中一急,想要赶过去,万千蛛丝溅射而来,刀锋一时无法彻底劈开,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同样也分身乏术。 漫画中有一个死法,是让朝日川一时印象深刻的,主角几人在神殿中坐谈,气氛静谧间,一条蛛丝便从天而降,像是僧人的慈悲,实际是索命的套索,落在了男人的脖子上,收割掉了一条生命。 这样的死亡来得过分突然也过分轻易,反而更显可怖。 调离蝴蝶和炼狱的举动像是开始就计划好的,为什么老板娘会突然被针对? 朝日川一时脑内灵光一闪,像是快要抓住了什么,发现自己居然还愣神之后立刻跺脚,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冰凉的死意逼近,百夜通闭上眼睛,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已经落到了头顶。 然后他被重重地撞开了。 “阿时!” 绳索套了下来。 嗖—— …… 风雪小径,回收神龛失败的狂画师正在与奴良陆生对峙。 滑头鬼被激怒了,羽织翻滚而带出的畏火烈烈,沉重的威压让狂画师感到喘不上气。 但狂画师还是笑道:“在知道第二个怪谈时间的流速和外界不相同居然如此气愤,看来御门院家的记录说得没错,您曾经吃过这一招的亏。” 他拢起双手,做开解状,奉劝道:“圆潮让我作为上弦之六呆在那些鬼的巢穴里,每一天都令我作呕,恶鬼终究是恶鬼,和妖怪不同,就像是贪得无厌从不考虑吃人之外的野兽,同为夜晚的存在,妖怪天生就难以容忍恶鬼的存在,哪怕是画进我的怪谈都会令我倍感恶心,您何必还和恶鬼作伴?” “鵺就是要建立一个妖怪的国度,同作为妖怪,您难道不该为之联手庆贺吗?” 狂画师仰首重申道:“和恶鬼作伴,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面对他的摒弃,滑头鬼眼底一片冰冷,风雪吹卷,然后消融在转而变得幽蓝而旺盛的妖火上。 “下场?谁会去在意那种东西,既然你不想画……” 他抬起弥弥切丸,雪亮的刀身似乎随着主人的思想闪过了一幕幕碎片般的画面,最后在停住时回归成明镜。那是滑头鬼不愿去想,也不再去想的记忆。 他的刀尖直指画师之妖,语气无比冷静,又饱含愤怒。 “那就请把我的恶鬼还给我。” ===== 作者有话要说: ===== 感谢在20200802 20:31:02~20200803 22:06: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