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神秘的印度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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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康诺特普莱斯,雨后初晴的中央公园宛如一张中世纪罗盘,坐落在印度新德里最繁华的商业中心,绿意盎然的草坪上飞舞着阵阵鸽群。呈环状相连的建筑物中,带着破布帽的半裸老人靠在雪白的石柱上,听着鸽子拍打着翅膀的声音昏昏欲睡,他半眯着眼,一袭短裙的美少女宛若盛开的红玫瑰般从远处款款走来,“哒,哒,哒……”镶钻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地回荡着,那双优美摆动的42寸长腿煞是养眼。 程美妮摘下墨镜,眺望四周,确定好方向再拖着订制的lv行李箱,拐进八条马路的其中一条。很快,她的身影停在街道上的第124号。 在一圈密密的垂枝暗罗的簇拥之下,一栋豪华的大楼立在她的眼前。 她仰头微笑,优雅地走了过去。还未到门口时,就被身着黑色西装的门卫拦住了。 “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一个门卫走来,脸上的表情不苟言笑。他们几乎都受过有素的训练,腰间别着一台对讲机。 “i want to meet your master。”程美妮立在原地,一脸自信。 “请问你有预约吗?”门卫按照以往的惯例问道。 “预约?”程美妮脸上的表情几近嘲笑,她把双手抱在胸前,长腿踩着高跟鞋,表情不可一世:“我怎么需要预约?你只要拿起你的对讲机,告诉你的主人程美妮来了,他自然会接见我,另外拜托你吩咐厨房给我弄一份晚餐,我的肚子已经饿扁了。可别怠慢我,我可是你主人的贵宾!” 程美妮用高傲的神情和流畅的英文语速征服了门卫,他马上拿起对讲机呼叫主人的贴身管家。 稍待片刻后,“让她稍等一下,我马上派人下来。”对讲机的另一头,管家回复道。 bingo! 程美妮微微一笑,优雅地炫耀那双摆pose的美腿。她很高兴她猜对了,她要找的人就在果然在这儿。 那个印度门卫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美腿直吞口水。 五分钟后,一个身着燕尾服的高瘦男人从大楼门口走出来。 “miss 程?”他问,典型的南亚人长相。 程美妮点点头。男人看起来像个管家,笔挺的身形及谦逊但不谦卑的气质明显受过社会上流的教育,他礼仪到位,气度不凡,完美的五官宛若雕塑。即便在宝莱坞的男星面前他的英俊也毫不逊色。 连管家都长这么帅啊……不过还是比我家的仆人差一点。程美妮有一种不甘人下的傲气,她挺胸抬臀,力图展现千金大小姐的高贵。可以的话,她希望用身上的宝石首饰亮瞎这群印度阿三的钛合金狗眼。 “this lease。”帅管家完全无视她的搔首弄姿,而是45度鞠躬,戴着干净白手套的双手做出恭迎的姿势。程美妮拉起lv箱跟着他走进大楼,绕过一楼如博物馆摆满古董的大厅,程美妮进入电梯时差点反被亮瞎了眼。 这电梯……是纯金的吗? 闪闪的金光映出程美妮那张乡下人进城的蠢萌表情。 不,这一定是镀金的!绝对是! 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程美妮充满实践精神地往上面一咬…… “miss程?”印度帅哥管家回头,那双鄙视四射的眼睛仿佛在说:小样,你在干嘛?!程美妮饿狗扑食的姿势尴尬僵住,她眨眨眼,看看帅哥,悻悻松开口:“没有,我……我……”她本琢磨着找什么借口好保存自己的面子,哪料帅管家一脸的见怪不怪,然后一句话把程美妮砸晕了。 “没关系,很多来这里的人都用这种方法想知道这些是不是纯金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些都是24k纯金。” 敢情她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程美妮摸着差点咬崩牙的嘴巴,好想自扇几个耳光,她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其实,这电梯比my home的差点,my home的上面还镶了钻石呢。” 她死不认输,帅管家只淡淡笑了笑。那分明是,严重怀疑的眼神嘛。程美妮决定有日她恢复身份,也要打造一部纯金电梯,在上面镶满钻石,然后把这个帅哥请来,让他……咬! 土豪金电梯继续缓缓上升,给人一种登天的感觉。 很快,随着“叮”的提示声,电梯门终于打开。一条奢华的软羊毛毯铺在程美妮的面前,沿着电梯直至大厅。褐白相间的大理石花纹地板上,高得几近一人的一束花瓶落在厅头两角,敲下上面的任意一块宝石都可以拿去买下一个名牌包。正对面的墙壁上,她竟然还看到了一副毕加索的名画,去年的拍卖会上它的叫价是2.73亿。更夸张的是,大厅正中放着一只变形金刚,扛着激光炮,威风凛凛。 “比my home简陋了那么一点点。”程美妮还是口硬,宛如高贵的公主驾临,装作不屑地环顾一周这极其豪华的屋子:“but,也勉强算过得去。” 天啊,这哪止是过得去。程美妮心里惊呼,这比英女王的白金汉宫漂亮一千倍都不止。 “master,miss 程带来了。”印度管家说完这句话,便悄然隐退。金碧辉煌的电梯门又关上了。 四周突然十分安静。这间几百平方米的房间全部采用落地玻璃,看出去仿佛与天空的界线平行,广袤而绵延的碧蓝色一望无际,阳光那么近地倾泻入内,恍惚,温暖。 除了她,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那两个身影长长地映在橡木地板上,像两把争锋的利剑。 程美妮情不自禁地皱了皱嘴角。 “hello……”她小心翼翼地打着招呼,心里害怕自己之前的推理错了,如果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人……她大概会被人从这里扔下去吧。看到窗外那小如模型的建筑物,程美妮觉得有点口感。扔下去她会摔成一块美丽的肉饼。 随即,一个人转过身来,看着她微笑。 “果然是you!”见到这人,程美妮直接说中文了。这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戴领结,也是管家范,只不过比刚才那个印度帅哥高级许多。他明显是主人的贴身管家。 “我们又见面了。”他笑。 既然见到这个人,程美妮的推测就十分有把握了。她大步走过去。 那位主人仍站在一个鱼池前,装置先进的假山水池里,很多条说不出名字的色彩斑斓,溜肥滚圆的鱼儿正悠闲地游来游去。主人背对这程美妮,细致地往里头撒着面包屑。 “总算见到你啦!” 程美妮丝毫不忌讳,拍了下主人的背。她一脸灿烂的笑容,宛若窗外的暖阳。 搭上这个大靠山,她复国有望啊! 哪知喂金鱼的主人停下动作,缓缓地转过身来…… “把她给我从楼顶扔下去!”主人冷冷说道。 黑夜缓缓地将太阳吞没,漆黑的夜色中弥漫着湖水一般的冰冷。 又是一天的夜晚,齐木独自走在冷清的街道上。他戴着黑色鸭舌帽,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脸边一条疤痕与白日的杀手如出一辙,他用了三小时的时间才做出这个逼真的效果。 道路尽头,一家带着怀旧气息的pub里传来慢摇的乐声,驱赶着骇人的寂静。他压低了帽子,踩着音乐的鼓点一路走去。门口,一位穿着服务生制服的人戴着话筒,应该是今晚当班的迎宾。齐木推了推眼前的墨镜,朝他走去。 “咦,刀疤黄?怎么现在才来啊?”认出他脸上的刀疤,服务生打起了招呼,并没起疑心。 “哦,有点事情迟了。”齐木淡淡地回答。 “你声音怎么了?”服务生问。 “有点感冒了。”齐木装作咳嗽两声,复而又问:“b哥今天在吗?” “哈哈,b哥早来了,在二楼泡妞呢!”服务生笑了笑,没有疑心地指向二层,扑朔迷离的灯光后面,只见一群黑色西装的人若隐若现。他们就是在隐之犯罪师家中遇见的那群人。 齐木走了进去。海蓝色的灯光随着音乐扫在他的身上,舞池中的人们高举双手,一脸嗨爆了的表情,醉生梦死地摇晃在节奏里。现场喧哗吵闹,每个人都显得沉溺颓废。齐木穿过重重的人群,来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在能俯瞰全场视野最好的二楼座位上,他看到那些人的其中一个正在用梳子孜孜不倦地整理发型。 长得这么喜感的黑社会除了傻强还能是谁。只见他梳着整齐的大背头,坐在一个光头身边喝酒,怀中搂着个前凸后翘的印度女郎。那个光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b哥了。 齐木定了定神,走上楼去。人们明显喝高了,醉酒后的醺红从脸上直蔓延到脖子根,正兴致勃勃地划拳,有人抬头一眼看见齐木脸上的刀疤,透过喧闹的乐声,将手扶在嘴边大嚷:“b哥,刀疤黄来啦!” “他娘的!现在才来!”听到这句话,坐在众小弟中间的光头不满地放下酒杯,左手胳膊上一条龙纹张牙舞爪地从肩膀延伸到手背:“刀疤黄!你把那人捉过来了吗?”b哥搂着怀中的美女,质问站在跟前的齐木。 “没有,我把他杀了。”齐木说。 “我操!我什么时候叫你杀他了!”b哥怒不可遏,猛站而起,那气势连身旁的美女都掀倒了:“你tmd把他杀了,我还怎么去查隐之犯罪师的下落?!” b哥的怒吼使得包厢中安静下来,黑道们静下来,不敢猜拳了,纷纷看着齐木。但楼下的舞池里依然播放着劲爆的英文歌曲,人声鼎沸。 齐木默不作声。 “找不到隐之犯罪师,那一千万美金的花红你赔给我啊!?”b哥接着咆哮,一脸的气急败坏。齐木装成做错事的小孩,老老实实地接受家长的教训。b哥越说越气,拿起一杯酒摔在地上。 “当”的一声脆响,玻璃杯变成了碎片。黑帮兄弟们的欢愉彻底结束了。 坐在沙发上的美女们像猫一般,识趣地悄悄溜走。 “大哥,让我来!”傻强一副哈巴狗的谄媚脸,一边梳头,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凶神恶煞地走到齐木面前:“敢当b哥的话是耳旁风!?看我怎么整你!” 他笑得很奸诈,一双贼眼瞄准了齐木的头。 我靠!齐木心里骂道:这家伙,该不会…… 齐木猜得没有错,傻强就是个喜欢虐待别人头发的变态狂,他猛地伸手去抓齐木头上的鸭舌帽,却被有所准备的齐木灵巧躲开。一下扑空,由于重心不稳傻强差点摔倒了。 “哎呀呵!你tmd还敢躲?”傻强可不想在大哥和众小弟面前丢脸,他再次张牙舞爪扑向齐木:“让你躲!” 结果齐木向下一蹲,他又喜剧性地扑空,跌跌撞撞,差点从玻璃扶栏摔到楼下。现场有小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傻强当众决定要将那位嘲笑的小弟在发配边疆前剃光头发。“王八蛋!你还敢反抗?”不整到这刀疤黄,今晚他傻强的脸就丢光了。 看到这么怂的手下,b哥只觉得头疼。 “给我抓住他!”傻强终于唤出两小弟,三人像老鹰捉小鸡,把齐木团团围住。 齐木不能再跑了,他唰地摘下帽子和墨镜。 “咦……你……”傻强三人感到很意外,一时愕然。 齐木慢慢撕掉那道假疤痕,那张脱去伪装的俊脸既让人惊叹又令人感到丝丝寒意。 “啊!他不是刀疤黄!他就是那个家伙!” 傻强这才认出来,拼命大喊,刚叫出来,便迎面吃了齐木一拳。 “你……你打我?”傻强摸摸鼻血,委屈的表情。 又是一拳。 傻强鼻子都被打扁了,全是血,但这不要紧,重要的是,“啊我的发型!我的发型乱了!”傻强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摸着乱糟糟的头发犹如遭遇晴天霹雳。 “你很吵呀。” 齐木再加一脚,傻强被麻利地踹下楼梯,像球一样咕噜噜地滚到一楼。他的头发已经无法再用鸟窝这样屌丝的词来形容了。“呜呜……我的头发……”傻强躺在地上痛哭流涕,梳子掉在一边,舞池里的人们惊得停下舞步,纷纷看着他。 “真有种,敢单枪匹马找上门来。” b哥虽然听说他要对付的人是个少年,但他没料到这小子居然胆大包天,敢单人匹马来踩场。 “给我上!” 大哥一声令下,小弟们立即凶相毕露,或抄酒瓶子,或抄木棍,有人还“砰”地向天花板打出一枪,顿时音乐停止,人们愣怔一秒,随即哗声四起地奔逃而散。说时迟那时快,齐木没等黑帮们围上来已经甩起衣袖,一连几发放倒面前的几个小弟。b哥刚想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骤觉喉咙一刺冰冷,渗遍全身。 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同时一缕荒凉的声音飘入耳畔。 “动一下,就要你的命。”齐木竟已闪至他身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b哥嘴巴微张地僵在原地,吓得动弹不得。 “大哥!” 见老大被挟持,黑帮们急得一拥而上。齐木在匕首上使了点劲,刀尖刺痛了b哥的喉结,他赶紧大喊:“你们别过来!” 兄弟们纷纷止步,围在他的面前束手无策。他们因为忌惮齐木架在老大脖子上的刀而不敢轻举妄动。楼底下,傻强从舞池里捡起掉落的梳子,一边梳头一边鼻青脸肿地爬了上来。 “你们怎么还不上?”傻强没弄清情况,对小弟们吼道。 “别乱动,不然你们老大就是死路一条。”齐木冷冷地说。 傻强才不敢动,悻悻然。他卯足了劲要替自己的头发报仇,却没料到老大都被人挟持了。 “真有种。”b哥衷心佩服,这少年比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得多。他是何许人也?“你到底是哪条道上的兄弟?”b哥忍不住侧目问他。 “这个你管不着。”齐木面无表情地说:“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付一千万美金的人是谁。否则……”他用匕首拍了拍b哥的喉管,冰凉的触感宛如蠕虫。b哥也是条硬汉,冷笑道: “呵,出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还怕这点小事不成?反正打死我也不说,你要杀便杀,我虽贱命一条,死了也拉着你垫背。”他得意地勾着嘴角,“杀了我?这里的兄弟们会把你砍成肉酱。等着下来陪我吧,哈哈哈!” b哥豪放地笑了起来,随之他发现还有谁在笑。 “哈哈哈!”齐木竟学着他的笑声。 “你笑什么?”b哥可不喜欢被人模仿,怒声问道。齐木不答,将手上力气加剧,在b哥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他靠近b哥的耳旁,阴冷的字句从齿缝中钻出: “你以为,就这几个三脚猫功夫的群众演员,能阻止得了我红色犯罪师吗?”他的双目宛若利刃,恶狠狠地在b哥的身上来回切割。听到这句话,b哥立刻睁大了眼,上下嘴唇像烤箱里的香肠一般抖动了起来: “红……红红色犯罪师!”他冷不丁地一哆嗦:“你就是传说中的红色犯罪师?!” 他当然也听说过这个人物的名号,人们都说红色犯罪师是个冷漠的少年……b哥盯着齐木那张无法再冷的脸,肺里倒灌入一口冷气。 “呵。”齐木冷声一笑:“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撬开刀疤黄的嘴巴,知道你们在这里的?” b哥身体又是一冷,刀疤黄的性格他清楚。连死都不怕的人一定是遇到了非常可怕的对手,才会出卖同伴。不用质疑了,这个少年就是红色犯罪师。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三……”他拿起刀,刚开始倒数。 “别别别!我说我说!”b哥缩起脖子,瞬间屈服了。 “大哥!”傻强看不惯老大的软弱,抗议道:“你刚刚不是说打死也不说吗?” 真是个不懂风情的手下。b哥有点生气了,“这不是没打死吗!没打死我就说!” 这也行…… 但傻强很记仇,怎么也不肯罢休。他怎么能放过毁他发型的仇人?! “大哥,怕他作甚,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他!” “……”b哥对这个滔滔不绝的头号手下感到十分头疼。 “大哥,就委屈你英勇捐躯了,我和弟兄们会瞻仰你一辈子的。大伙儿,给我上!” “上你妈个头!”b哥怒了,“你丫就想坐我的位子是不?!” “大哥,我没有啊!”傻强好委屈。 “我看你小样就像!来人,给我用刑!” b哥一声令下,立即上来两小弟,抓住傻强,然后……拼命弄乱他的头发。傻强刚梳好的头发,又乱了……“大哥。呜呜。”傻强还不服气:“我没有图谋篡位啊,就是想对付这个家伙嘛。呜呜呜!” “去去去!”b哥隆重介绍:“你丫有眼不识泰山,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他可是传说中的红色犯罪师!你们难道没听说过他的事迹?那打家劫舍,占山为王,偷看阿婆洗澡,街头碰瓷,坐公交车投游戏币是何等的厉害!” “……”齐木这才发现他的形象居然这么不堪。 这谣言……也太谣言了吧!他狠狠一敲b哥的光头:“你才占山为王,偷看阿婆洗澡!” 这次轮到b哥委屈了,他摸着肿出一个大包的光头,呜呜想哭:“可人家都这么传说呀……” “不聪明就别学人绝顶!这种烂传说你也信!”齐木也想给他和傻强一样残酷的刑罚,可这个人……是光头。齐木只好放他一马:“别转移话题,我刚才问你是谁指使你的。” “我说我说!”b哥猛点光头:“是阿布少爷发布的悬赏,说只要抓到隐之犯罪师,就会有一千万美金,是阿布少爷指使我的。” “阿布少爷是谁?”齐木一怔,这个名字他好像听过,但具体记不起来了。却在他分神的一瞬间,b哥把齐木的手奋力一推,毫不犹豫地逃回兄弟圈。 不好!齐木心急发出袖针,把一个小弟直接麻晕,他“啊”地一声软在傻强的怀里,俨然一对好基友形态。见大哥脱身,众人立刻冲上去扑向齐木,齐木发出袖针麻倒了两个,不敢恋战,赶紧从二楼纵身跃下。舞池里的几个小弟刚扑上来又被他麻倒了。齐木冲向门口,不料却从门口冲进来几个黑西装保镖,身手不凡,几个人瞬间便合力把他按在地上。 齐木动弹不得。 “小样,让你跑!”b哥眼看逮住了红色犯罪师,样子很屌地靠在栏杆上,点燃了一根雪茄。他的小弟傻强也狐假虎威地站一旁梳头。 “给我剁成肉酱。”他蔑视着齐木,心里很得瑟。传说中的红色犯罪师也不过如此嘛。 “对!”傻强也在一边跟着怒吼:“弄乱我的发型,死罪一条!” 听到老大的命令,小弟们马上抽出西瓜刀将他密不透风围了起来。齐木被身边这些身高一米八多的肌肉男抓得紧紧的,无法用力,犹如砧板上待割的鱼肉。但这些黑西装保镖看起来却不像b哥的手下,穿着整洁得多,而且他们全身名牌,西装是阿玛尼,皮鞋是意大利真皮,而那戴着墨镜的脸上一致是判官般的扑克牌表情。 借着舞池阴暗的灯光,齐木又有了惊人的发现——这些保镖的皮肤呈深棕色,他们是印度人! 小弟们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不明是敌是友,拿着刀迟迟不动。“快给我砍!”直到b哥再次下令。他们才齐刷刷地举起西瓜刀,眼看要挥了下去。 齐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突然间—— “stop!”门外忽然响起一把声音,黑衣保镖像接到指令,猛然架着齐木往后一退,小弟们的刀风扑了空。 “哎呀呀!是阿布少爷!” b哥见到来者,忽然双眼发亮,迈着小碎步从楼梯上走下来,小狗腿似地迎了上去。齐木回头望见门口处停了一排名车。清一色的劳斯莱斯。十几个保镖从车中鱼贯而出,恭敬地列成两队。 一道红地毯从车门处铺开,直铺进舞池。 跟在b哥的后面,黑帮们也恭敬地站成了两排。 阿布少爷?什么来头?! 这人显然身份尊贵,连黑帮也得给面子。齐木心中十分好奇,使劲扭头看。只见夜色中,走来一个少年的身影。他气度不凡,优雅高贵,以印度传统服饰裹身——一袭白色宽松的立领长衫,窄脚长裤,一看便知用料昂贵。而脖子和手腕处,缀满金银首饰。 仿佛皇族驾临,少年赤裸的脚丫轻轻踩上了红地毯,款款而来。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张精致的脸愈发清晰,齐木嘴巴渐渐张大到足以塞下一颗菠萝了,他看到这个印度少年居然…… “嘿嘿,iing!”跟着印度少年身后一个娇小的保镖悄悄说道,它和其他保镖不一样的是它戴着一顶黑色爵士帽和墨镜,帽檐压低,躲在高大保镖的背后,似乎不想让人知道它的真实身份。 “等一下别出声。”印度少年细声叮嘱,“就等着看好戏吧。”他嘴角掬起笑意,带领着众多保镖走进了舞池,齐木仍然处在惊呆中。 这印度少年皮肤深棕色,头发微卷,充满异域气息,但那张脸…… “小跟班,你搞什么……”齐木瞠目结舌,这少年分明就是米卡卡! 问题是他前几天刚被抓走,现在怎么带着一班保镖,还开了十几辆劳斯莱斯来炫富呢?齐木对自己说:我不是在做梦吧。要不是被人架着,他真想自甩一个耳光让自己醒来。但傻强代劳了,跑过来伸手就往他脑袋上狠拍一下:“靠!竟敢说阿布少爷是小跟班,你嫌命长了吧!”这还不解气,傻强抓着齐木的头发又拔又扯,以报刚才的毁发之仇。 “喂!”齐木真看不起傻强,只会虐待别人的头发你还有志气和理想吗! 要不是b哥叫止,傻强会像拔草一样把齐木的头发拔光。 但现在这里的老大是阿布。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夜店的沙发上坐下,不可一世地翘起二郎腿,光脚板对准齐木的脸。两边站着几尊守护神般的保镖。 “你是阿布少爷?”齐木知道这不是梦,但他无法理解。这人明明就是米卡卡啊。 阿布不出声,脸露讥笑。 齐木忍不住上下打量着这个‘阿布少爷’。除了皮肤和发型,这少年和米卡卡长得就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他到底是米卡卡,还真的是阿布少爷呢?又或者米卡卡的娘曾经有过一段异国婚外情生下私生子什么的…… 而更让他疑惑的是,绑架米卡卡的张哲玮此时就在阿布身边,还穿了一身管家的制服,恭敬地伺候着。 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啊!齐木都想爆粗了。 拐卖少年的人贩子和受害者成了手牵手的好朋友,而受害者一夜当了老大? 作者的脑袋被门夹了吧! 齐木痛斥这剧情坑爹又雷人,赶得上一部国产剧《一起来看雷阵雨》时,阿布少爷出声了。 “你就是来自中国的红色犯罪师?” 他薄薄的唇中吐出字句,落在空气中,却无人回应。齐木正兀自发呆,认真得仿佛一切是透明。直到一只手掌高高挥起,猛拍下他的头, 齐木才从异次元返回现实世界: “臭小子!好好回答阿布少爷的话!”傻强严厉说道。 哪知,傻强的后脑勺也高高挥起另一只手掌,更狠地拍乱傻强的头发:“臭小子!让你tmd抢老子风头!”b哥怒火冲天,唾沫星子喷了傻强一脸。 “大哥,我错了。”傻强立刻怂了,赶紧躲到b哥背后偷偷地梳头:“可别弄乱我的发型嘛……” 这家伙要是不做黑社会,绝对可以跟赵本山上春晚演小品了。 “嘿,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阿布靠着沙发,懒懒看向齐木。那傲然无物的表情和小跟班米卡卡确实有点出入。 可齐木愣是觉得这人就是失踪的米卡卡。 “你真不是米卡卡?”齐木盯着阿布,曜黑如陨石的双眸仿佛能看穿人心。 “米卡卡是谁?”阿布摊开双手,不解地征询别人,大家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这种打酱油的小角色。 “米卡卡是我的一位朋友,长得很猥琐,又小气,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在商场拿手机偷拍大妈的内裤。”齐木故意泼米卡卡脏水。 要是面前这人是米卡卡,他铁定会气得七窍生烟的。 然而,阿布少爷却不冷不淡,表情波澜不惊,继续对齐木微笑:“米卡卡这种小角色就别提了,反倒是你犯罪师的大名我倒是早有耳闻。听说你有搞基的嗜好,还曾经去泰国做了人妖手术,这个传闻不知是真是假呀?” 这槽吐的…… “别装了,你一定是米卡卡!”齐木十足把握地冷笑,“如果你不是米卡卡,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笑话。”阿布对他的理由很不屑:“我只要花点钱,连你穿的底裤是什么牌子都能知道。” “你一个印度阿三,还说中文,这样太假了吧。” 伺候一旁的张哲玮解释道:“我们少爷曾经去过中国留学,懂中文有何意外。” 装,继续装。 齐木认定了这人就是米卡卡,斜眼冷视。阿布被他看得不爽,手指点点b哥,吩咐道。 “这家伙样子太拽了,我不喜欢。b哥,把这个没礼貌的家伙给我解决掉。”阿布一脸扫兴,站起来,要打道回府的样子。 “好极了!我早就等着这句话了。”b哥早恨不得把他剁成肉酱,“来呀!兄弟们,准备砍人啦!” 这小子是玩真的吗?齐木瞅这阵势,真的像要把他大卸八块呀。 “大哥!先等等。”傻强跑到b哥旁边,摩拳擦掌,“等我把他头发拔光了再砍!” b哥直接把他拍飞。“你以为宰鸡吗?还要拔毛再砍?!兄弟们,上啊!” 一群小弟们奸笑着逼近,那手中的西瓜刀等一下就要把他当成水果切了。 “喂,米卡卡!叫他们住手!” 阿布抱手,冷笑。 小弟们越逼越近。 “靠!别玩了!” 阿布依然袖手旁观,小弟们把西瓜刀都举了起来。 喂喂喂,难道他推理错了?这阿布真不是米卡卡? 且不管真伪,目前他得想办法保命才行。 “等等!我错了。”齐木难得低头认错。“请饶我一命。” “呵。”阿布发出冷笑,坐回沙发上。在他的示意下,b哥悻悻将手下撤了回来。傻强的表情更加郁闷,一副恨不得亲自上阵将齐木全身的毛都拔光的表情。阿布用手势示意了一下,架住齐木的黑衣保镖放开了手。 齐木这才能松松酸痛的手脚,看着阿布解释道:“请原谅我的冒犯。不过你确实太像我的朋友了。” 他真不是米卡卡?齐木怎么看怎么像啊。 但阿布少爷似乎并不想作罢,“这事可轮不到我说了算,这里是b哥的地盘。”他的手指淘气地在沙发上跳着舞,露出坏笑:“按照中国的规矩,你应该向主人家斟茶认错。”他说着,打个响指,张哲玮很快吩咐人端来一杯茶。 “由于节目时间关系,我的管家已经提前帮你泡好了。”阿布用主持厨艺节目的口吻说道,“现在,只要你把这茶喝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他大手一挥显得十分洒脱,同时瞄了瞄b哥问:“b哥,你觉得如何?” “既然阿布少爷都这么说……那也就算了吧。” b哥纵有多不情愿,也不想与阿布为敌。听到这个消息的傻强更加郁闷了。 “大哥,不能放过他啊。” “去去去!”b哥不耐烦地说道:“你想让我把你的头剃光吗?” 这么一说,傻强赶紧抱头躲后面了。 喝杯茶就结束了?这么大方?里面不会放了什么毒药? 齐木疑神疑鬼,瞅着那只比碗还大的茶杯,直呼坑爹。喝这么多,会把膀胱都撑爆吧! “怎么了?你不想和解这事?”见齐木迟迟不动,阿布催促道。迫于形势,齐木只得假装镇定,走过去,端起那杯茶,仔细端倪。茶水很清澈,漂浮着几片碧绿的茶叶,闻起来,像中国的雨前龙井。 不像有毒的样子,而且,要毒死他也不用拿这么大的碗呀?这那叫茶杯?根本就是一拉面碗! 齐木正揣摩着内里有何乾坤之际,果不其然,“等等!”阿布少爷又出口了。 我就猜没喝茶这么简单! 接下来,齐木清楚地明白了,这杯茶的确不是毒药。可……不是毒药,胜似毒药。 只见阿布对张哲玮勾勾手指头,然后指指齐木那碗茶。随之,张哲玮变戏法似地端来了各种花花绿绿的调味瓶。阿布用修长的手指拿起一瓶老干妈辣椒酱,挖出一匙羹倒进茶里。 然后是酱油和咖喱汁,柠檬汁,番茄酱,腐乳…… 齐木越来越无法直视了。其他人倒乐得嗤嗤偷笑,其中数傻强最开心。 “加足料了。”阿布施展完【五星级厨艺】,然后诚恳地将茶推到齐木嘴边。“喝吧。乖宝宝。”他戏虐道,就像爸比在给萌宝喂奶。 “……” 面对这杯“美味”的茶,齐木脸都抽了。他算明白为何一杯茶要用这么大的拉面碗了。 “不喝就剁成肉酱哦!”b哥坏坏地提醒道。 “还要拔光头发!”傻强脸上的笑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这是组团来整蛊么?节操呢?底线呢?下限呢! 切。齐木竟发出冷笑,藐视一遍嘲笑的众人,大义凛然地拨拨头发,像慷慨赴义的地下党员。 就这杯茶,还能难住我红色犯罪师了?! 齐木高傲地翘起嘴角,双眼一闭,端起茶碗顺直了喉咙咕噜咕噜喝下去。这杯茶真是五味杂陈,辣椒水酱油咖喱汁等等混成酸甜苦辣的味道在他胃里翻江作浪,齐木几乎想呕。 但他面不改色,才不会在这些人面前认输。这一招实在有够绝,他默默地记住了。 看到他这般狼狈不堪,阿布开心笑了起来。 “哈哈,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渴。” “……”这小子是没喝够吧。阿布擦擦冷汗,他错了,下次他会为齐木准备一只水桶的。 齐木擦擦嘴角,站起身。但阿布的手迅速而高贵一抬,那些黑衣保镖立即把齐木又按倒地上。齐木心里一凛,大叫抬头:“喂喂,等一下……咳咳!” 齐木拼命捋直了被辣肿的舌头,“说好的一笔勾销呢?做人要讲信用!”孩子们,要像红色犯罪师一样正直守信啊!齐木都不想用他本人作为正面典型来宣传报道了。 但阿布实在可恶,一副逗你玩的嘴脸。 “你只喝了茶,还没有道歉呢。” “得!” 不就道个歉嘛!齐木就跟去银行对职员说帮我取十块那样霸气侧漏,他走到b哥面前。 “对不起。” “什么?没听清楚,大声点!”b哥好不得意。不料下一秒却被齐木扒开耳朵,以歌唱选秀节目上常见的海豚音高呼:“对不起!!!” b哥耳屎都震碎了,原地晕转几圈,温柔地倒进傻强的怀抱中。 “这下子可以了吧。”齐木回头冷视阿布。 “nonono!”阿布朝他眨了眨眼,伸出一根手指头摆摆:“按你们中国传统,正式的仪式应该是叩三个响头。” “喂,别得寸进尺。” “别废话,赶紧的。” 阿布不耐烦地对保镖们示意。他们立即强硬动手要让齐木行礼,结果齐木的头像钢筋水泥一样高昂着,威武不能屈,就是不行礼。 “阿布少爷。”他雾着一张冰冷的脸,望着阿布,双目几欲要喷火,“士可杀,不可辱。别他妈浪费时间。有本事杀了我!” 他愤怒了,竭力地咆哮,仿若每句冰冷的话都能够结成锐利的冰棱。 阿布没想到对方反应会如此强烈,竟一时失了方寸,求助似地瞅瞅黑衣保镖身后那个身形娇小的戴帽保镖。齐木捕捉到他这一不起眼的小动作,循迹瞥去。从舞池的玻璃挡板上一张有点熟悉的脸窜入视线。 那个保镖……在哪儿见过呢? 它在一群高大的保镖中犹显突兀,身材很娇小不说,还特意戴了爵士帽和墨镜……啊,这是个女的!齐木突然瞥见小保镖的鞋子,那是一双酒红色长靴!然后他又发现了她脑后盘起来的发髻,而且那头发,是熟悉的栗色! “哼!”齐木冷笑,“程美妮,滚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那个保镖噗嗤笑了,从人群后走出来,摘下帽子和墨镜,一头俏丽的栗发如瀑布滑落。然后她直接脱掉身上的黑西装……这么劲爆的场面引得b哥和傻强等人纷纷瞪大一双色眼,口水哗哗流。只可惜,程美妮在里面还穿了一套华丽的紧身裙,她踩着gucci酒红长靴,像模特儿走猫步似地风姿绰约走到齐木面前,双手摆出华丽的造型,亮出那双美腿。 “you太逊了。现在才看穿。” “滚!”齐木生气了,死死瞪着阿布:“现在你还想说什么?” 你分明就是米卡卡! 怪不得程美妮会突然离开酒店,那肯定是因为她从网上看到了阿布少爷和米卡卡长得一模一样,从而推断出了米卡卡的下落。她根本没有回国!而是去抱……更大的大腿了! 在齐木的怒目光波攻击下,阿布尴尬地干咳两声。穿帮了,他已经被识破。 没错,他正是米卡卡。 “放开他。你们出去外面等,我们有事相谈。”米卡卡示意保镖们放开齐木,并遣散了除张哲玮、程美妮和齐木之外的所有人。 “你竟敢这样对我!”挣脱了束缚的齐木马上站起来冷冷说道,“别忘了,你只是我的跟班。” “so what?”程美妮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耸耸肩。 “是呀。so what?”米卡卡无节操地学程美妮的拽样。 这孩子学坏了。齐木心想。 “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他好心提醒道。 “nonono……”米卡卡朝他摇摇手指,脸上写着土豪二字:“合同上有一条,只要我把钱还给你了。我们的合同就自然中止。” 当初加上这条条款的时候,米卡卡认定一辈子都还不起这钱了,早就做好了当一辈子跟班的打算。哪曾想…… 这人生真是变化无常啊。 “我只是欠了你四万多块而已,现在就还给你。”他伸出一只手,身旁的张哲玮马上掏出一本支票,米卡卡大笔一挥,刷刷写下一串数字。 “等一下,我要现金。”齐木的脸几乎可以拿去冷藏冰淇淋。 雇主的气势完全被跟班压过,这是要逆天了吗?齐木现在十分不爽,以致于内分泌有点失调。张哲玮手脚麻利地收起支票,又掏出了一叠美金。齐木被堵了个哑,又接着刁难: “我借你的是人民币,要还也要还人民币,要不然不认账。”他傲娇地抬起头。 “哈哈哈!”米卡卡仰头大笑,好像非气死齐木不可:“你的招数我早就看穿了!”他打打响指,张哲玮便拿出一大叠人民币双手奉上: “不多不少,连利息也在里面了,请齐木先生清点。” 好吧,这下还真没话说了。白白丢掉一个小跟班,齐木摆着一张扑克脸,悻悻地收下钱。 “那我的炮灰合同呢?”米卡卡可没忘了最重要的东西,齐木再次被噎了个脸红,一脸不情愿地掏出合同,交了出去。没有炮灰的日子,他以后可怎么过啊?!齐木充满挫败感,仰头望天,悲叹:“就算我是名侦探柯南,也推理不出你这屌丝怎么一夜变成了土豪啊。” “哈哈哈哈!”米卡卡头一次看见齐木吃瘪的样子,爽坏了。“既然你推理不出,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其实,说来话长……” 怎么每一个长篇故事之前都是这句经典台词啊。 时间追溯到米卡卡被绑架的那一天。 他被一群黑衣保镖四仰八叉地架起,张哲玮掏出的剪刀像条张合着利嘴的鲨鱼,阴险地游向他的裤裆处…… 只听咔嚓,清脆的声音轻微震荡着四周的空气,然后,是歇斯底里的惨叫。 听说那种凄厉的叫声,让附近的人家做了好几天噩梦。 “等一下……”齐木打断米卡卡的故事,眼珠盯紧对方的裤裆。“你被阉成小太监了?” 啊!听到这儿,他顿时觉得今夜阳光明媚。 “不,没有,张管家只是把我的衣服剪碎了。”米卡卡回答。 好吧。原来今夜晴转多云……齐木很失望。“请继续说。” 米卡卡绝望地闭上眼睛,惨叫得死去活来。可是……想像中的疼痛感却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刷刷声。米卡卡只觉身上轻了许多,凉凉的,冷得直起鸡皮疙瘩。他睁眼一看,只见全身的衣服被剪个稀巴烂,仅剩一条棉布小内裤给重要部位打上马赛克。 难道遇见变态同性恋了,他们觊觎他的美色?米卡卡迎着空调的冷风抖得像筛糠。 “嗯。身材很合适。”这时,张哲玮突然开口说道,一双说不上是色狼还是色盲的眼睛在米卡卡的裸体上细细徘徊,并绕着走了一圈,米卡卡被瞅得小屁屁都打颤。 “大哥……你……你想干嘛……” 刚说完,突然张哲玮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腰,米卡卡嗷地叫了一声。 “就是有点瘦。排骨多。”张哲玮像买肉的,十分挑剔。 喂,什么叫瘦,这叫苗条! 死到临头,米卡卡还是希望保存一丝尊严。就算死,他也要像一头有文化的猪,昂首挺胸地走进屠宰场。 但张哲玮没拿起宰猪刀,而是冲门口喊了一声,“全部进来。”随即,一排印度女仆整整齐齐地开门走了进来,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件服饰。张哲玮做了个手势,女仆们立即朝米卡卡围了过来…… 几分钟后,米卡卡站在客厅的镜子前,端视镜里一身印度传统服饰的少年,傻乎乎地眨巴双眼。 “这是……怎么回事?”他想,难道打扮成印度猪,卖相会更好?这是要干以次充好售卖假货的坏事吗? 张哲玮的态度变得十分恭敬,“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主人了。” “啥?”米卡卡没听清楚。 张哲玮掏出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从今天起,你就是阿布少爷。” 那张照片上,另一个米卡卡正抱着一只孟加拉虎合影。只不过,这米卡卡长得很黑,头发卷卷的,器宇轩昂,一看就知道高端大气上档次。 “你们啥时候ps我的照片了?”米卡卡似乎仍未搞清。 “这不是你的照片。”张哲玮说,“这是艾曼家族的继承人,阿布少爷。” “这分明就是我的照片呀。”米卡卡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张哲玮只得拿出阿布少爷的自拍视频,他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哇,我跟你说哦,我们实在太像了。那个阿布少爷居然和我一模一样。”米卡卡高兴得有些手舞足蹈。 “不,是你和阿布少爷一模一样。”张哲玮气质优雅地插嘴道。 “……”管他呢,长一样就对了。 “不过,”齐木也插嘴,“你确定这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要知道,凡是一个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