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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自此后凡宁国府摆的家宴都不去,除了年底祭祖,竟再未登过宁国府的门。 贾珍在人情世故上见识倒是清楚明白,私下说:“西府老太太越老越精明狠心了,为了府上能稳稳出一位太子妃,保住名声。竟然将从前西府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二房身上,连宝玉这种宝贝孙子也不顾了,将二房撵出去,叫人看着就心寒。如今对咱们宁国府又这样疏远——咱们趁早识趣些,别热脸去贴冷屁股,从此后就远着吧。” 其实也是怕史太君杀红了眼,大义灭亲二房不说,连宁国府的事儿也抖搂出来,那还不如他主动避开。 对此结局最高兴的,反而是王熙凤。 她一贯知道,贾珍跟贾琏混到一起去就没什么好事,如今这两位狐朋狗友被拆分开来,凤姐儿几乎要击掌欢庆。 失去了贾珍的贾琏,因为有礼部近来忙吐血的工作,日子过得很充实。 然而失去了贾琏的贾珍,只觉空虚不已。 于是半年前,趁着过年便借口家里杂务诸多,尤氏忙不过来,就将尤老娘母女三个接了来“帮忙”,有了一对如花似玉的姨妹陪伴,贾珍的日子才觉得活色生香起来。 及至黛玉入宫做了四皇子妃,很快又封了太子妃,宁国府也自觉与有荣焉,旁的人家也都上赶着奉承宁荣二府,贾琏既然不得闲,自然与贾珍来往吃酒的官宦纨绔们就更多了。 贾珍是喜新厌旧的人,在外头风花雪月起来,就又把尤二姐尤三姐忘在了脑后。 如今既没有贾琏等着娶尤二姐,尤二姐就只得靠准姐夫。 于是一月前贾珍回府时,迎来了羞答答的二姐,说是自己有了身孕。身后还跟着了凶神恶煞的尤三姐,在后面叉着腰威胁贾珍,扬言若不好好对待她二姐姐,必闹得众人皆知,让外人都看看宁国府当家人是怎么欺辱孤女寡母,叫他无颜在京城呆着。 贾珍当场酒都吓醒了。 尤三姐泼辣,只说至少要一个贵妾的位置,又说尤氏为继室又无子,若是尤二姐诞下男孩,就要个平妻的位置! 尤二姐尤三姐并非尤氏的亲妹妹,乃是继母带过来的妹子,尤氏对两人本就是面子情,如今见两人居然冲着贾珍夫人的位置就来了,也爆发了十二分的战斗力。 于是宁国府天天充斥着尤二姐的嘤嘤嘤,尤氏的怒斥,尤三姐的摔摔打打,可以说没一日的安静。 惜春烦透了。 再想起在荣国府那几年,姊妹都是谈吐有物的小姐,哪里见过尤二姐尤三姐这样的闹法,于是连门都不出,直接不肯再跟宁国府中人说话儿。 惜春原就天生成一种百折不回的廉介孤独僻性,又兼之生父贾敬一心修仙根本不念尘缘对这个女儿不管不顾,生母早亡,亲哥哥贾珍更不用说,有时都会忘记还有这么个小妹妹,所以惜春自觉亲缘淡薄,久有出家之意。 真正给了她灵感的是贾宝玉。 那日她听入画说,贾宝玉闹着要出家,贾政夫妻不允,他就绝食了。惜春眼前出现了一道雪亮的光,如醍醐灌顶:是啊!她可以绝食啊! 于是原本拿着荣国府二房当笑话讲的贾珍和尤氏,第二日就惊闻自家也出了一个绝食要求出家的主子。 两人大惊失色,连忙来劝惜春。 贾珍斥道:“好好的姑娘家,不学些针线女工,天天看书识字,终究惹出祸事来,入了歪道说什么出家的瞎话。” 惜春原本躺在床上保持体力,准备搞持久战。 听贾珍这话却忍不住起身,冷哼道:“我们女子读书识字,起码知道了是非善恶,不比大哥哥读书将姨妹读成了小妾!如今纳妾的酒还没摆,孩子都快要生下来了。” 贾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骂道:“混账!姑娘家只有躲是非的,你倒是主动说起哥哥的闲话来!成个什么人了!” 惜春毫无畏惧,一双眼睛像是琉璃珠子一样看着贾珍,不带一丝感情冷笑道:“是非自在人心,好歹总有公论。我躲是非也要躲得开,府里吵嚷不断,甚至骂丫鬟骂到我屋里来,要我如何躲开?就算是我把自己关在屋里,也有无数不堪的闲话往耳朵里钻。大哥哥既然要我躲是非,那就随了我的心意,叫我出家吧!” 贾珍以手指着惜春,气恼地说不出话来,见尤氏只捏着帕子站在一旁,就把火发给尤氏:“你是死人啊!还不劝着四姑娘!” 尤氏对贾珍又恨又怕,只得上来开口:“这几日府里是乱了些,可咱们是至亲骨肉,姑娘听着谁议论不堪的话,只该立刻拿下才是……” 惜春直接打断:“古人说得好,‘善恶生死,父子不能有所勖助’。别人骂你们,我为什么要管?何况你们自己做足了不堪之事,还有什么脸去拿说话之人?我没这个本事和脸皮拿人,大嫂子若有本事,便先将自己两个妹妹送回家去吧。” 把个尤氏顶的说不出话。 贾珍原不是个好脾气,见惜春处处戳着他的心病和脊梁骨,索性发狠:“人去难留,她既然要出家,就将她送去西门牟尼院!” 尤氏也怨惜春这个小姑子,不说不帮衬她,反而要叫破此事下她的脸面,见贾珍这么说了,反而顺水推舟:“唉,姑娘犯了牛劲,总不好看着她饿坏了身子。西门牟尼院是个尊贵的去处,听说那里还有两个官家小姐,因病出家在那里住下休养的。既如此,姑娘去待两天散散心,一旦想回来,我就打发人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