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光的预警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过得非常快，不一会儿，铃声响起，到了上课的时间。 后面的两节课是数学课，一个人到中年的女老师走进教室，她的手里也拿着一打试卷，不过和前面两节课不同的是，这不是随堂测试，而是要讲解前几天做的试卷。 试卷被分发了下来，段子怜拿到了自己试卷，142分，只扣去了8分而已，无一例外的，又是全班的最高分，而且这8分还是段子怜故意做错了一两道题目，让老师扣的，不然，要是真的考了满分，那就太惊世骇俗了。 尽管如此，数学老师还是着重的表扬了段子怜。 对此，班里面的同学们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从高一开始，不管是什么考试，不论是什么科目，如果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段子怜基本上都是第一名，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不服气，想要超过他，但渐渐的，就都放弃了。 “怜，142分，又是第一名，牛批啊，要是我也有你这么聪明的头脑就好了。”邻桌的崔凯锐伸长脖子，看了看段子怜的试卷，非常的羡慕。 “还行吧，学习也是要靠天赋的。”段子怜耸耸肩，班主任让崔凯锐坐在他的旁边，就是为了让他辅助崔凯锐的学习，毕竟，崔凯锐虽然学习不行，但在为人处事方面，是真的有一套。 但很可惜，崔凯锐太菜了，段子怜表示自己带不动，崔凯锐很明显不是学习的料，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学习，或者是不适合这种应试教育条件下的学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试卷分发完毕，数学老师开始讲解试卷，期间，她还让段子怜上台讲解几道题目，对此，段子怜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两节数学课完毕，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大部分留校住宿的学生都急匆匆的去食堂打饭，然后回宿舍午休，而像段子怜这样的小部分学生则是可以回家。 半个小时后，段子怜骑着自行车回到家。 这个时候，钟怡早已经骑着电动车回来了，刚好帮洛玲灵解决了上厕所的问题。 因为洛玲灵看不见东西，双腿瘫痪，基本上生活不能自理，就连上厕所，也是要有人帮忙才行。 “怜，我听你们班的英语老师说，你早上上课的时候，做出了异常的举动。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压力太大了？要不你请假吧，下午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段子怜一进门，就听到了钟怡担心的询问。 钟怡知道这件事，段子怜早有预料，毕竟，都是同一个学校的老师，更何况，学校里的老师基本上都知道他和钟怡的关系，这件事自然是瞒不过钟怡的。 “只是出现了一些幻觉而已，放心吧，妈，我没事的。”段子怜露出轻松的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可是，作为母亲，钟怡又怎么看不出来段子怜是在勉强自己呢？ 见到段子怜总是在这么勉强自己，钟怡感觉心里非常沉痛。 “不行，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的班主任，帮你请假，你下午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要是憋出什么病，那就不好了。正好你也可以照顾一下玲灵。” 出于对段子怜的担心，钟怡强烈要求段子怜下午在家休息。 “啊……那好吧。” 没办法，段子怜只好点头答应，仔细想想，好像去学校也基本上是闲的没事。 靠着超乎常人记忆力和理解能力，他都已经把高中所有的知识点都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了，就算去学校，也学不到什么了，最多就是来来回回的复习，还不如待在家里呢，还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说做就做，钟怡马上给段子怜的班主任打电话，说明了一下段子怜的情况。 因为是同一个学校的老师，再加上也有些担心段子怜的状况，班主任很爽快的同意了钟怡的要求，让段子怜在家休息。 而在钟怡打电话帮段子怜请假的时候，段子怜把背包放到房间里，然后，进入厨房，热了一下早上提前准备好的小菜，不到十分钟，菜就都热好了。 与此同时，洛芯妍正好回来了。 四人一起吃了午饭，当然，洛芯妍先是喂洛玲灵，在洛玲灵吃饱了之后，才吃自己的。 吃完午饭，钟怡回房间休息，洛芯妍也带着洛玲灵回房间午休，睡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都出发去学校了。 而因为请假了，下午不用去学校，段子怜在把碗筷收拾好了之后，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在房间里听歌谱曲，边听边记，同时还时不时的在钢琴上弹奏几下，要将洛玲灵接下来要听的那五首歌曲以钢琴的形式弹奏出来。 虽然网上或许有相应的琴谱，但网上的版本有时候太多了，有好有坏，段子怜还是习惯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编曲，而且因为是自己做出来的，理解起来也更加的透彻。 做了半个小时，段子怜按照自己的方式，成功把一首歌曲的曲谱做了出来，觉得有些困了，这才去睡午觉。 盖上被子，躺在床上，段子怜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睡梦中，段子怜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一望无际的废墟之中。 从那一地的碎片可以看出来，这原本是一个繁华的都市，可现在却被破坏得不成样子。 除此之外，整片废墟都燃烧着炽热的熊熊烈火，宛若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将所有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然而，段子怜看到，在这熊熊燃烧的废墟之中，站着一个黑色的巨人，耀眼的高温火光映照着巨人身上那狰狞的红色花纹，看上去仿佛是血液在身体表面流动，光是看着，就足以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城市在燃烧着熊熊烈火，而这个狰狞恐怖的巨人则是在疯狂的大笑着。 段子怜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感觉不可思议，似乎整个世界都被这个恐怖的黑色巨人摧毁了一样。 仿佛是察觉到了段子怜的视线，黑色巨人猛地转头，看了过来，朝着段子怜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 顿时，段子怜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啊！！”段子怜大梦初醒，猛然坐起身来，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茫然的看着四周，熟悉的室内环境让他回过神来。 “那个巨人……黑暗扎基吗？”段子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低声呢喃，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着。 待心情稍微平复下来之后，重新躺下来，段子怜将右臂放在额头上，喃喃自语：“这个梦是一个预示吗？这个世界会被破坏，就像梦里面的那样……是你在警示我吗？” 心事重重的躺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段子怜拿起放在床头柜上面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就是下午两点半了。 “睡了一个小时多一点。这个时候，妈和芯妍都已经去学校了。”段子怜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么多，打起精神，起床，去卫生间洗簌，让自己清醒过来。 没有在客厅里看到洛玲灵的身影，段子怜估计她现在是在房间里，想着让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不好，就走了过去。 门没有锁，但段子怜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先敲了敲房门。 “玲灵，你在里面吧？我可以进去吗？你一个人待在里面也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段子怜才得到洛玲灵的回应。 “……嗯。” 推开门，悦耳动听的音乐传入耳中。 房间并不大，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段子怜看到了洛玲灵，她正坐在床上，似乎是刚刚睡醒，虽然闭着眼睛，但也可以看出她睡眼朦胧的样子。 可能因为刚睡醒，头发有点乱，段子怜看到了洛玲灵脸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疤。 “进来了？”随意的用手理了一下头发，把刘海弄好，盖住左半边的面庞，洛玲灵转头对着房门的方向。 因为段子怜进来的脚步声比较轻，再加上音乐的影响，洛玲灵没有听到段子怜的脚步声，只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嗯。” 段子怜应了一声，歉意的看了看神情冷漠的洛玲灵：“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睡觉，吵醒你了，很抱歉。” 洛玲灵没有回应，通过声音，她知道了段子怜的方向，转头对着段子怜，神情冷漠。 挠了挠头，段子怜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额……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不好，我带你出去转转吧，怎么样？” “不想出去。”想都不想，洛玲灵就直接回绝了。 “抱歉……”段子怜这才想起了，洛玲灵很少提出要到外面的，可能是因为害怕路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虽然看不见，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的，她脆弱的心灵承受不了这些。 对于段子怜的道歉，洛玲灵还是什么表示都没有。 “那你现在是想要继续睡觉吗？”段子怜又问。 “不睡了。”洛玲灵回了一句。 段子怜小心翼翼的提出一个建议：“那……我带你去卫生间洗脸，可以吗？” 洛玲灵就这么对着段子怜，就好像是在看着段子怜一样，神情冷漠，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回应：“……嗯，把轮椅推到床边，我自己来。” “不需要我帮忙吗？”段子怜有些惊讶。 洛玲灵面无表情的对着段子怜。 讪讪然的笑了笑，段子怜把放在角落里的轮椅推了过来，放在床头边，让轮椅紧挨着床铺。 “好了，就在床头边。”段子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