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这时,闻讯赶来的段强走到陆正南身边,怒斥道:“我姐不想见你,趁我没动手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她要是不想见我的话,让她亲自告诉我!”陆正南的嗓音很淡,眼神里面也是一片冷意,莫名就让人的脊背划过一阵阴冷。 徐友琴冲到陆正南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把我们家害得还不够惨么?陆正南,快点儿给我滚!” 说完这话,徐友琴开始推搡对方,陆正南全身绷得很紧,始终一动不动,在她的攻击下,没有挪动半步。 徐友琴气喘吁吁地放下双手,冷冷地说:“梦雨是段家的女儿,不是你陆正南的妻子!我警告你,继续赖着不走的话,我马上报警!” “谁说她不是我的妻子了?”陆正南冷嗤一声,从兜里掏出结婚证,正色道,“梦雨嫁给我之后就从来没离过婚!” 话音落下,徐友琴和段强同时愣住了。 段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看见姐姐和陆正南签署了离婚协议,当时他俩在陆氏闹得不可开交,按理说离婚的事情不会有假。 前段时间,姐姐住进陆家老宅,他以为穆安然的事情搞明白了,所以两人有和好的迹象,万万没想到他俩压根儿没离婚。 等到徐友琴回过神来,一把抢过陆正南手里的结婚证,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陆正南依旧是女儿的丈夫。 “你们上次是假离婚?”段强按捺不住好奇心,紧声追问一句。 陆正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之前所有的分开都是假象!”陆正南笃定地说道,“包括我中毒昏迷的那段时间,签署的离婚协议也是假的。至于你在陆氏围观的那次,也是我和梦雨商量好,联合演的一出戏。” 段强恍然大悟,直愣愣地盯着他,张着嘴却不知该如何评论。 “梦雨一直都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利带走他!”陆正南从齿缝中蹦出凌厉的字眼,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顿了几秒,他补充了一句:“想报警可以啊,看看法律会支持我这个合法丈夫,还是为你们做主。” 这句话把母子二人噎得无话可说。 毋庸置疑,梦雨已经是成年人,从法律上讲,丈夫才是她的第一监护人,如果陆正南想带走她,段家的确没有阻拦的权利。 可是,梦雨在法庭的表现,足以证明她不想和陆正南再有任何瓜葛,或许让她直接拒绝陆正南,效果会更好一些。 想到这里,徐友琴对儿子说:“上楼跟你姐说一声,要不要跟陆正南走,由她自己决定。” 段强点了点头,飞快地往楼上跑去。 徐友琴狠狠地瞪着陆正南,似乎想要把目光化为利刃,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 陆正南毫不在意她的敌对态度,视线聚焦在楼梯口,想要第一时间看见心爱的女人。 须臾,段梦雨阴沉着脸色,缓缓地走下楼,手上拿着一叠a4纸。 见到此景,陆正南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眉毛微微地拧了一下。 果不其然,段梦雨径直走到男人面前,直接把离婚协议扔到他的身上,冷冷地说:“陆正南,把字签了吧,从今以后,咱俩没有任何关系。” 陆正南低下头瞟了一眼,“离婚协议书”五个字瞬间化作钢针,齐刷刷地扎在他的心脏上。 在上次“假离婚”事件发生时,他就感受过类似的痛苦,此刻这种痛苦更甚,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像被撕扯一般,呼吸深沉的好像透不过气来。 他哀伤地凝视着面前的女人,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确定要跟我离婚?” “堂堂陆氏高管居然不认字!”段梦雨讽刺地说了一句,随即转过身准备离开。 见状,陆正南猛地拉住她的手,陡然拔高了声音,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被谁指使的?” 她仰起头直视对方的双眸,眼底划过一抹狠绝,冷笑道:“受良心指使。” 女人绝情的话语,每一声都像是在拉锯着他的神经,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不流了,心也像被老虎钳子夹住一般,一下一下地抽着疼。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抽丝剥茧般。 然而,她的眼神却令他感到非常陌生,像是夜里的深海海面,一望无际的黑暗,看不到半点光亮。 陆正南苦涩的蠕动了几下唇角,黯然地叹息一声,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她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更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立马抬腿往楼梯口走去,只留下一道冷漠决绝的背影。 陆正南满面愁容地回到陆家老宅,时钟已指向晚上十点。 他走到卧室的阳台上,失神地望着天空。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心底的颤抖伴随死寂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将他紧紧地攥住。身体里每一丝疼痛的感觉,都被这只大手挤压成一团,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啪嗒”一声,男人点燃了打火机,在黑暗中,猩红的烟头随着他的吸进和轻弹烟灰,划过一道道惹眼的光弧。 翌日,清晨。 烟灰缸里早已被无数烟头塞满,陆正南掐灭最后一根香烟,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屋里。 男人用凉水洗完脸,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下巴上有刚冒出的青色胡茬,双眸中满是红色的血丝。 他的唇角缓缓地牵起一抹苦涩地笑容,长腿交替迈开,转身离开了房间,径直往陆正清的卧室走去。 陆正清听见敲门声,披上外套打开了房门,看见一脸憔悴的堂弟站在面前,连忙把他让进了屋里。 “正南,你是不是一宿没睡?”陆正清关切地问道。 陆正南“嗯”了一声,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虚无的一点,开口说:“梦雨被人掉包了,现在的梦雨跟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陆正清怔了几秒,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