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如此毫无顾忌,尽情欣赏心爱之人的机会属实不多,李建新又贪婪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因为久站,受伤的腿部传来隐隐痛感,才不得不拄着拐杖准备走开。

    谁知转身那刻,不知怎的,拐杖误戳进了沙发边的凳脚下,一时间,抓又抓不牢,稳又稳不住,只有眼睁睁看着它跌落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嗯?”

    孙国霖被响声惊动,悠悠转醒过来,茫然地先看了看身边站着的李建新,接着视线又移到了地上的拐杖,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从沙发上跳起来,问:“你没摔着吧?”

    说着,又立即起身想要去搀扶他,身上盖着的薄毯顺势滑落下来,孙国霖看了一眼,嘴角隐隐抽动了两下,面无表情地问:“你给我盖上的?”

    “看你睡在外面,怕你着凉……”

    “下次别做这种多余的事了…现在你是伤患,多管好自已吧,我不用你照顾!”没等李建新说完,孙国霖迅速打断了他的话。

    虽然嘴上回的不近人情,可当看到薄毯的第一时间,心里还是趟过一阵暖意,只是碍于面子,不想轻易承接这份好意,才死鸭子嘴硬的,拿刺耳的话回怼过去。

    李建新却没有被对方的不领情打击到,反而虚心自省,说:“是我太不小心,把你吵醒了,下次不会了!你累得话去床上睡吧,我待在客厅就行。”

    “没事,现在不困了。”孙国霖拒绝得干脆利落,把李建新扶到沙发上坐好后,扔下他,管自已捧着账本资料回书房去了。

    对李建新来说,比起平日里天南海北到处跑生意,难得有机会闲赋在家养伤的日子,总是显得特别无聊又漫长。幸好孙国霖信守诺言,说到做到,说了要照顾他,就真的整日里陪在他身边,连他自已的饭店都好久没去过了。

    像这样,可以和孙国霖日夜相伴的机会实在难得,李建新竟第一次萌生出受伤真好的念头,同时也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再慢一些。

    可不管如何祈求,时间总归是老老实实的一分一秒行进不止,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星期。

    腿上的伤恢复得不错,但是还没到可以去医院拆线的程度,李建新却已经忍无可忍。对着照顾他的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亦或者,撒娇卖萌装可怜,总之十八般武艺齐上阵,为的就是想要求得一个洗澡的机会。

    “你怕伤口碰水感染,每天都只让我简单擦个身。这都多少天了?再不好好洗一回,我真的要比楼下铺子里的臭豆腐还臭啦!”

    面对李建新的纠缠和强烈要求,孙国霖始终很犹豫,生怕他好不容易闭合的伤口再次崩裂。可又实在拗不过他的恳求,最后只好勉强同意。

    “那你尽量小心一点,动作幅度别太大,当心伤口!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一定要喊我!”孙国霖一边把洗澡要用到的一应物品给他准备好,一边不放心地叮嘱。

    “放心吧,我会小心!”

    将人送进浴室后,孙国霖才退回到卫生间的门外,不放心的倚靠在门边,以防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自已好第一时间冲进去抢救。

    听着里面水声哗哗,中间还时不时的掺杂进几声李建新胡乱哼唱的调调,孙国霖不自觉的将眉眼弯出了一个平缓的弧度,嘴里笑骂了一句:“洗个澡而已,有这么高兴吗?”

    不知怎的,心情一放松,这些天与李建新朝夕相处的情景,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在脑内自动循环播放。

    一会儿是李建新为他剥虾、挑鱼刺的画面,一会儿是半夜李建新以为他熟睡,帮他悄悄掖被子的动作;更多的,是李建新光明正大的,丝毫不避讳的,时刻对他投射来痴缠的目光。

    刚开始的时候,对方如此毫不掩饰地对他表达爱意,让孙国霖还会感到不适,甚至是厌恶。可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内心要说没有一点触动也是骗人的。

    特别是,在这么多年对瞿安求爱而不得的情况下,有另一个人愿意主动来填补他的情感空缺,对孙国霖来说,是非常可贵的。

    可对于要不要接受李建新对他的这份感情,孙国霖心里很是矛盾。

    第115章 太丢脸了!

    正当他独自一个人沉浸在情感漩涡里纠结烦恼的时候,只听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巨响,听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到了地上。

    “怎么了?什么东西掉了吗?”孙国霖额头抵在卫生间的门上焦急地问。

    可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回应,孙国霖又接着呼唤了几声李建新的名字,还是没有反应,心急如焚的孙国霖当下也顾不得对方是在洗澡,只担忧他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猛地打开门冲了进去。

    水汽伴着热气,把整个卫生间萦绕成了好似洞府仙境一般如梦如幻。孙国霖拨开袅袅水汽直奔淋浴区,却没看到预想中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人呢?李建新!”孙国霖茫然又惊慌地大喊一声。

    正想回转身去别的地方寻找,不料很快被身后一个结实的怀抱牢牢拥住。两具身体一贴上,对方皮肤上带着的湿漉漉的水珠,迅速把孙国霖的衬衫濡湿了一大片。

    “别动!我站不住,让我靠一会儿!”

    孙国霖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镇住,还没来得及发作,只听耳边传来一声软弱的哀求。

    这时的孙国霖,没有心思多想自已处在何种境况下,一心只担心对方的身体,生怕好不容易快要养好的伤口再次出现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