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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她就打电话给在北京的保姆。王邈和她住的那套公寓,定期有私人家政阿姨来收拾,偶尔也帮忙干点别的。她和王邈出来得急,把毛球一个人丢在了家里,等到了斯德哥尔摩才想起这档子事。王邈于是吩咐了这位私人家政帮忙养狗。 小狗长得快,宋爱儿想,这十多天的时间,那小小的一团有没有变大一些? 对方接了电话,很是惊讶,大约没想到她会在这个点打来电话询问,一边诚惶诚恐地应着,一边抱着毛球在听筒旁逗弄。 宋爱儿想象着它的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正围着电话打转,忍不住笑了一声。 “毛球。” 毛球似乎听出了宋爱儿的声音,连忙“汪汪”地叫了几声。 “毛球,在家有没有乖乖吃饭呀?” “汪——呜。” “我在瑞典滑雪摔伤了腿,要过几天才能回去呢。” “汪——” “还有啊,等我们回来,你记得要乖一点。”宋爱儿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想要抚摸它软软的杂毛,忽然想起面前是一团空气,于是微有些失神地缩起手指,“哥哥很快就要找新姐姐了,他找了新姐姐,就不会再那么喜欢我了。要是新姐姐也不喜欢你,他一定会把你送给别人。” “汪汪——呜。”毛球似乎听懂了人话,先是欢悦地叫了两声,发觉不对劲便渐渐低迷了下去。 宋爱儿又冲着电话喊:“阿姨?阿姨?” 对方连忙接过电话,她闭着眼,很温柔地叮嘱着:“毛球还小,别给它吃那些狗粮,就做肉拌饭,肉和骨头渣子剁得细细的,拌上饭后放在锅里焖一焖。我在北京时就这样做。” “知道了,知道了,宋小姐。”对方客气地答应着,“我理会得。” 刚挂了电话,就有电话迅速地接入。 宋爱儿看了一眼号码,竟然是杜可。她接起电话,努力作出一副微笑的轻快模样:“杜可姐?” “钱收到了。”杜可开门见山。 宋爱儿微微一怔,想起自己的那袋钻石明明没找到出手的下家,不知是谁给她打的钱。她正噎着,杜可已是十分自若地转开话头,和她聊起了别的。 “飞到哪个旮旯去了,一连这么多天也不见你。” “我在奥勒滑雪。” “瑞典的那个雪场?”杜可那头似乎在喝酒,她听见了女人抿唇时细微的声响。 “杜可姐,你一个人在喝酒?” “对,我一个人在自家的酒窖喝酒,这地方你上回来过。” 宋爱儿分辨着她声音里的感情,只觉得今天的杜可似乎……似乎格外的沉静,静得有点不对头了。 “蒋先生呢,他没有陪你?” “他有生意要忙。” “你的法国餐厅呢,不开了?”宋爱儿笑着问。杜可的回答却让她大吃一惊。 杜可说:“早关了。” “关了?”宋爱儿几乎要从床上坐起身,猛一牵动,崴了的脚更痛了。她在电话里啊了一声,杜可听出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一言难尽,滑雪时崴了脚。”她没空细谈自己的事,追问着,“杜可姐,你那餐厅好好的,怎么给关了?”顿了顿,她补上,“什么时候关的?” 杜可的语气淡淡的:“太累,忙不过来,索性把地转租给了别人。” 宋爱儿听得心下起疑,却又不好追问。当初杜可要开餐厅时雄心万丈,还去认真地学了行内规矩,从装修到选址全是一个人亲力亲为。中心地段店租昂贵,她一口气下了五年的租,光投进这里头的钱就已令人咋舌。现在一句“太累,忙不过来”,那么多的心血与财力就如同砸进了水里。 可是杜可显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她转而问起宋爱儿:“听你的口气,怎么恹恹的?那少爷带你满世界地乱飞,你还不乐意?” 宋爱儿没提宋衣露的事,只说:“我和他久不了。” 没想到这一次杜可竟是听得沉默下来,隔了很久,宋爱儿才听见那头传来的一声叹息。杜可不说话,却也没挂掉电话,于是宋爱儿歪头夹着手机继续听。她那头的动静是断续的,偶尔有一声清脆的利响和瓶塞砰然落地的声音,宋爱儿才知道她又开了一瓶酒。 就这样开了大约三四瓶酒后,杜可才反问她:“这个世上有什么东西是能长久的,你告诉我,爱儿。珠宝,名车还是爱情?几百年的时间才能让原石积淀成型,几十年的功夫就可以让一辆跑车落后报废……人,人是这世上保质期最短的东西。十几年的光阴,一个人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你完全不认识的人。你哭到没处说理去。” “蒋先生找人把你的法国餐厅关了?”宋爱儿终于问出了那句话。 她听见杜可那头忽然传来几声令人心悸的钝响,咚——咚——咚,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坚硬的木板或柜子上的声音。那声音每响一下,宋爱儿便觉得心惊肉跳。她喊着:“杜可姐!杜可姐!” 在这样的喊声里,她蓦地知道了杜可在做什么。在那个她参观过的地下酒窖里,有一只做工精美的木酒橱,它盯着窖顶,花纹繁复又优雅。杜可说过,这是她让一个技术一流的太原木工亲手打造的。 而杜可……喝醉了的杜可,正在一下一下地用头撞着它。 第十二章 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