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阿左,我们回不去了
陆淮左的双眸,真的是特别特别红,仿佛一夜没睡,又如同浴血从地狱中走来,让这人世间,血流成河。 感受到他身上浓重的狠戾与杀气,唐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下意识将包得严严实实的左手藏在身后,“阿左,你怎么过来了?” “唐苏,你和林二在一起了是不是?!见了个男人你就迫不及待贴上去,唐苏,你特么怎么这么贱!” 听了陆淮左这话,唐苏真觉得特别特别可笑,敢情这人一大早来柳巷这边,就是为了骂她贱啊! “阿左,不,应该是陆先生了。” “陆先生,我说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和谁在一起,还真不劳你费心!况且,我和林二少只是朋友!” 陆先生…… 陆淮左本就怒火中烧,听她这一声故意跟他划清界限的陆先生,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他从窗户中看到,是林翊臣送她回来的,两人还依依惜别。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一起离开包厢后,就一直在一起。 孤男寡女,一晚上形影不离,会发生什么?! 陆淮左双眸红得几乎凝出血来,可笑他昨天晚上就守在这里,他等了一夜,等到的不过就是她又多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陆先生,你要是没什么事,请回吧!你堵在这里,我没法开门。” 想到了些什么,唐苏接着说道,“陆先生,我知道柳巷这边是你的房子,你放心,最迟半月,我一定会从这里搬出去!” 说完这话,唐苏懒得再理会陆淮左,拿出钥匙开门。 其实,她想要跟陆淮左划清界限,最好的方法,就是再另找一处房子,但是现在,每一分钱都对她太重要了,她不想多花钱。 反正,就她这身体,能撑半个月,就是奇迹了,到时候,她别死在他的房里就好。 “搬出去?去林二那里,还是去景灏那里?!唐苏,你特么卖肉卖上瘾了是不是!” 唐苏的意识,微微有些恍惚,她还真不是搬去别的男人那里,她搬去的地方,是阴曹地府呢! 她懒得跟陆淮左解释,只是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是呢,卖肉上瘾了呢!陆先生,你喜欢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唐苏,你敢!” 唐苏刚要关门,陆淮左就猛地将门踹开,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就已经粗鲁地将她按在了门板上。 “唐苏,你不是喜欢卖肉么?好!我现在就让你卖个够!” 唐苏的唇角,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只是,不管她笑得多灿烂,她的脸上,都寻不到半分欢喜,只有源自骨髓的厌世与悲凉。 “可惜呢,陆先生,我不愿意卖给你呢!” “唐苏,你再给我说一遍!” “陆先生,我说,我不愿意卖给你!” “唐苏!” 陆淮左被唐苏这话彻底激怒,如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他凶狠掠夺,残酷如魔。 唐苏手疼,胃疼,心里也疼。 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疼了。 细密的疼痛,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她觉得自己如同落入了一张带满针的网中,呼吸一下,都是疼。 有那么几次,她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可她又告诉自己,她得活。 不凑够一百万,不陪着小深动完手术,不管她身上多疼,多累,她都不能闭上眼睛。 疼到最后,她都开始恨陆淮左。 她爱他,不求回报,不问前程,不计生死,可也不是为了被他肆意践踏! 阿左,我们真悲哀,明明,那么相爱过,到了最后,却只能互相伤害! 阿左,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等陆淮左放过她的时候,她已经疼得都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她也不知道她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包得那么厚的绷带,竟然都被染红了。 唐苏抱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狼狈地蜷缩在墙角,现在,她的意识,已经彻底混沌。 她只是想着,她不要她的阿左看到她那么难看的那只手。 还那么那么疼的那只手。 “唐苏,你又给我装死是不是?!” 见唐苏窝在墙角,一动不动,陆淮左心中暴躁到了极致。 她以前讨好他,他气,她跟他顶嘴,他气,现在,看到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更气! “唐苏,你给我起来!” 陆淮左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脸抬起,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沾满了泪痕。 想到她哭成这样,是因为他碰了她,她想为景灏或者林翊臣守身如玉,他心中更是烦躁得几乎要炸裂。 “唐苏!” 唐苏眼皮跳了跳,她以为他又要折磨她,她慌忙往墙角又靠了靠,虽然她本就已经在墙角,再往前也动不了多少,但看到她这副排斥他的模样,陆淮左还是气得发狂。 手上骤然用力,几乎要将她的肩膀捏碎,唐苏疼得控制不住瑟缩了一下,她如同梦呓一般喃喃说道,“阿左,别碰我,别碰我……”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已经不是我的阿左了,你不是我的阿左了……” “陆先生,你放过我吧……” 听她又喊他陆先生,陆淮左的双眸不由得危险地眯起,他刚想再好好教训她一次,让她明白,到底谁才是她的男人,他就注意到,她的左手上,缠了厚重的绷带。 绷带上,还有刺目的血红。 “唐苏,给我你左手!” 见他注意到了她的手,唐苏继续把手往怀里藏,陆淮左见她那么不配合,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他不容分说地捉过她的手,想到上次医生说她故意装癌症晚期,在嘴里咬碎了血包,他不由冷嗤一声,“苦肉计?!” “别碰我,别碰我……” 唐苏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她其实是想说,让陆淮左别碰她的手,但她实在是太累了,只能呢喃出这么一句话。 陆淮左本来是想要将她的手放回去的,见她这么排斥碰他,他忽然就不想放了。 他攥紧了她的手,就粗鲁地将上面的绷带拆开,他倒要看看,她这一次,为了这场苦肉计,又浪费了多少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