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一切，似乎都在等待着方富民来解决。 第五十一章 交锋2 平安县第三小学距离平安县委县政府仅仅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开车自然更加的快速，所以这才五六分钟不到，张主任便透过教导处的窗户看见了停车场上刚刚入位的奥迪a6。那车牌前大大的红色政府符号让他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突然间剧烈跳动。 总之，现在他的感觉，很不好。 在几分钟前，张主任就通知了第三小学的校长和其他领导。虽然现在是中考时间，但是毕竟来人是堂堂县委第一把手，平安县官职最大的县委书记，可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当政府的奥迪车平稳的停下后，学校领导们便很快的簇拥而上，将方富民的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方富民带着淡淡笑容一边握手一边便和校长交谈了几句，在知道教导处的位置后头也不回的便径直走去。 如果别人中考作弊被抓，方富民当然不会管，哪怕若是她女儿被这样抓，他都一样不会当面赶来。可是范伟不一样，范伟是他的恩人，是个大大的恩人。他欠着范伟的一个大人情，天天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还掉。而今天上天就给了他这个机会。而且更让他意外的是，没有想到范伟惹上的这个大麻烦，还隐约和他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 郑立泷这个纪委书记和自己关系紧张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但是他还是非常清楚郑剑对自己女儿的喜欢，那种喜欢方富民能看的很透彻，所以当范伟在电话里提起三次郑剑后他就已经联想出了一种很大的可能。 郑剑喜欢自己女儿，而范伟最近和女儿又走的很近，所以很显然，郑剑要对范伟报复。只不过让方富民都感觉到震惊的是，小孩子间的对抗竟然能引起郑立泷的注意。看样子，这老东西还是太宠爱自己的儿子了。 既然是郑立泷一手操纵的阴谋陷阱，方富民以前也许还要给他面子，可是现在则完全不用。自从柳国正那天与他书房密谈后，知道郑立泷这家伙竟然在背后阴他，这让方富民十分的不爽。他现在虽然权力被限制的很死，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一个县委书记真要搞点什么对付纪委书记，方法显然还是有的。 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皮，那么也就不存在顾及情面这一说了。方富民倒是有些感谢范伟，给了他又一次整整郑立泷的时机。 在校长的殷勤带领下，方富民走进教导处后，第一眼就看见了脸色不好的张主任，他朝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范伟扫了眼后，朝着张主任便似笑非笑伸手道，“你就是二中附属初中的教导处主任吧？” “是是，方书记，我姓张。”张主任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弯着身子与方富民握了握手。他现在额头的冷汗都渐渐而出，县委书记的身子并不高大，但是真正有一种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事情我已经听范伟简单的说过，我来这里只是来看看他。”方富民说到这里，掏出了包中华烟递给了张主任，然后眼神朝身后的那些学校领导扫了眼，“诸位若是没事的话，就帮我招待招待陪我来的其他领导，我和张主任有些私事要聊。” 心领神会的三小领导们哪能不知道方富民话里是什么意思，急忙纷纷点头退出了办公室。校长还不忘关上了教导处的铁门。 在张主任殷勤的主动帮方富民点燃香烟后，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范伟，张主任和他三个人。 “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张主任，坐在你面前的是我的干儿子，他曾经救过我，我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作弊这事……” “作弊这事就算了，算了……”还未等方富民把话说完，张主任就已经急忙开口有些为难道，“方书记，您亲自前来我还有什么话好说，我要知道范伟是您的干儿子，给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为难他啊……可是，可是作弊可以免掉，但是考试时间已过，试卷已经被老师收去封印了。” 方富民沉思了会，抽了口烟皱眉道，“难道没别的办法了？” 张主任摇了摇头，“如果有办法，我还敢不说么……这次考试是江德市连同下属七县市一齐统一的考试，这试卷在考试结束后就用最先进的密码封印纸给封印起来送到市里统一批阅，若是谁撕开，那这责任可就……” “哼！”方富民还没等张主任说完，就一阵冷哼后嘲讽般的笑道，“既然你也知道事情做过后就来不及反悔，那为什么还要搞我的干儿子？难道就因为他和郑立泷的儿子有了点点过节，你们就要至他与死地？！” “方书记……您，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张主任被方富民突如其来的一阵怒喝给吓了个半死，浑身轻颤的小声辩解道，“我，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不明白什么意思？恩，很好，要不要我现在找郑立泷来对峙一下？”方富民脸色明显阴冷下来，“我告诉你，你们那点花招用在别人身上可以，可用在我干儿子身上就是不行！敢和我作对，郑立泷都没那个胆子，你有吗？” 面对如此**裸的挑衅，张主任非但没有一点的愤怒，反而更加惊慌失措的连连摇头。县委书记威风如厮，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看着一派强势的方富民，范伟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羡慕。他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抛弃自己母亲了，原来权力这东西，真的很好，很强大…… “说吧，郑立泷到底指使你干些什么。现在交代还来的及，可别让我把这事全抖出来！”方富民脸色铁青的抽了口烟，“到那时候，我保证你后悔都来不急。” 看着方富民那平淡的表情，张主任面如死灰的突然间瘫软到了椅子上，又很快激动的痛苦道，“方书记，这事真不是我迷了心窍，实在是被逼的啊……” “被不被逼，那还要看你说出来的是不是事实。”方富民这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因为他知道，这位主任已经承受不了自己的压力。只要把郑立泷的把柄抓到手，对于攻击郑立泷来说自然又多一份的把握。 “是是，方书记，郑书记上个星期约我去吃饭，我以为是关于他儿子读书的事情，既然这么给面子我也没多想就去了。可是谁知道，在酒宴上，他却让我帮他个忙……”张主任说到这里，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方富民一眼，为难道，“我也不想的，可是他是纪委书记，权力都能压死我，我，我怕他对我有意见，所以，所以才……我也不知道范伟是你的干儿子，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做的，肯定不会的。” “也就是说，你承认自己是受到郑立泷指使，对吧？”方富民眉毛一挑，充满了威严。看的出，他那怪病已经好了很多，阴柔的一面逐渐散去的同时，阳刚之气看样子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这……”张主任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会是如何。 范伟冷冷看着惊慌的张主任，心里的怒火几乎快喷涌而出。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一定是郑剑求他父亲帮忙的。郑家的人真是卑鄙无耻，这种方法都想的出来！ “很好，你不需要回答我也明白一切，我现在问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范伟把这门课的成绩补上？”方富民并不打算现在就拿这件事做文章，毕竟这是件小事，要想搞垮郑立泷，可没有这么简单。当然，事情虽小，但只要积累，总有一天就可以一举击倒自己的敌人。 张主任抹了把额头冒出的冷汗，努力思考了半天，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五十二章 无奈的结局 “真一点办法都没了？”方富民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中考竟然这么严厉。范伟看见张主任那无奈的摇头后就已经明白，自己看样子真的和重高失之交臂…… “方书记，真的没办法，这次中考是市委统一的，谁也不敢朝这里搞文章。”张主任满脸为难道，“作弊的事情可以取消，但是收上去的试卷就真的没办法。” “取消？取消又有什么用！我本来就没有作弊，没有作弊！！”范伟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憋到现在的火气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狠狠的瞪着张主任，愤怒的咆哮道，“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卑鄙的小人，你们害的我没的考上重高了！” “这……”张主任还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可是他想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能辩解的词句，只能无奈的放弃。 范伟气的咬牙切齿，可是偏偏对这个结果没有任何的办法。完了，一个多月的努力彻底的全完了！他和方佳怡的承诺，就这样被郑剑的阴谋诡计给全毁了！他现在真的想上去狠狠踹上眼前这个张主任几脚，只是因为来自纪委书记的压力，就害了一个人的未来，他们就不觉得有一丝不耻吗？ 张主任似乎也知道做错了事，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在方富民的手上，所以还是恳求道，“方书记，求求你别把这事抖出来，我下半年就要提升副校长，求求你……” “现在知道求我了？可你知道不知道，你把我干儿子给害惨了！”方富民脸色难看，他当然也很生气。 “不不，只要范伟同学努力考，差了多少分我都愿意给他买进重高，你看这样行吗？”张主任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道，“重高可以花钱买的。” “买？你别逗了，我自然科学试卷有一小半没做，最高恐怕也只有90分，相差60分呢，你怎么买！”范伟越说越气，脸都变的通红。 “我是二中附属初中的教导主任，我可以和二中领导通报下关于刘老师误会你作弊的事情，或许你就可以买进去……”张主任突然觉得自己很聪明，在纠结的时候竟然被他想到了这么个好办法。 “张主任，你说的那办法，可行？”方富民当然不知道事实是什么样，他只要结果。 “行，我想一定行。”张主任连连点头，陪笑道，“只要方书记不要告发我，我想我的几个朋友还是可以帮的上忙的。” “现在是你理亏，你居然还向我们提条件？”范伟真觉得这个张主任好无耻。 “这不是提条件，这……”张主任刚想辩解什么，却看见方富民大手一挥，立刻停住了嘴巴。 方富民看了看范伟，又看了看张主任，点点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紧张，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说出去，但是就要看你具体怎么做了。” “成，只要方书记给我一条路，我保证努力改过。”张主任急忙点头。他当然明白，若是县委书记把这事给抖出去，估计第二天他立刻就会成为县里家喻户晓的“明星”。 范伟颓废的半躺在椅子上，现在的他心情可谓差到了极点。权力，权力真的太可怕了……仅仅只是郑立泷的一句话，就让他的考试成为了噩梦。其实范伟很明白，就算张主任肯自己花钱把他买进重高，那也和自己考进去是完全两码子事情。 最起码，他唯一向别人证明自己的机会被剥夺了…… 方富民与张主任私下商量了几句，显然他是想留住张主任这颗待暴的定时炸弹，一旦有任何反击郑立泷的时刻到来，他无疑便会使用。 过了会，张主任主动的出去和刘老师李老师他们商量去了，范伟和方富民呆在教导处，一个郁闷无比，一个则沉默不语。 “方叔叔，麻烦你帮我……向方佳怡解释解释吧。”半饷之后，范伟才咬牙从口中说出了这句话。没有带给方佳怡自己的承诺，他确实觉得十分的失败。这一刻，他第一次对权力有了渴望。这种被人玩弄在手心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这事我会和佳怡说的。”方富民点点头，有些同情的看向范伟，“没有帮上你什么忙，真不好意思。不过我觉得，这事你若是去找你那当局长的父亲，也许会更好些。毕竟我和郑立泷最近，关系有些僵。” 范伟没有说话，只是用沉默来拒绝方富民的提议。 张主任很快走了回来，告诉范伟经过校领导的一致裁定，他作弊的动机不成立，已经取消了对他的作弊处理。考试成绩按照上交试卷的成绩并申请补加30分。 听到这里范伟总算又重回了点信心，若是自然科学能考出120分的话，那么他还有希望努力一下，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考进二中。 只不过很快，范伟又得到了个当头棒喝。张主任有些难以启齿道，“刚才我特意联系了下二中里要好的几位领导，他们说……今年招生市教委特别看中二中改制，买分最多不能超过10分。” 张主任的意思很明白，也就是说，范伟若是总分离二中的分数线低11分，那就算张主任肯花钱买，那也买不进了。 追加30分是好事，可是买分不超过10分又给范伟增加了很大的难度。看样子，能不能进重高又成了个悬而未决的概念题了。 范伟脑子里乱哄哄的，他跟着方富民出了教导处，上了奥迪车。方富民将他主动送到了家的小区大门口，并安慰了他几句，司机便开车绝尘而去。 望着黑色轿车逐渐消失的身影，范伟深深的感觉到了无力。连方富民都帮不了自己，这县里还有什么人能帮忙？他苦笑了笑，托着颓废的身子走向回家的小路。 一想到考试时郑剑那得意的笑脸，一想到郑立泷做为一个纪委书记，一个成熟的大人，竟然会帮助自己儿子干这样龌龊的事情，范伟就对郑家恨之入骨。他狠狠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道，“郑剑，你等着，我范伟不报今天这仇，我誓不为人！” “范伟？你考试考好拉？”就在范伟正在做着男人最基础的复仇宣言之时，一阵清纯甜美的女声却从他身后传来。他扭头一看，只见华馨兰正穿着件紫色的吊带裙，扎着马尾辫正拎着一袋蔬菜望着自己。 “馨兰？呃……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范伟这时候突然想起了早上那个鼓励的吻，以及脑门上到现在还没褪掉的红肿之处，难免有些尴尬。 华馨兰看着范伟这茫然的样子，不由也想起了早上的那些事，略带娇羞的白了他一眼，嘀咕道，“笨蛋，谁让你走路都低着头的，能看到我才怪……” “哦，呵呵，原来是这样。”范伟勉强笑了笑，可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和哭差不多。 华馨兰当然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大好？是不是……今天考试考的不好？” 第五十三章 华馨兰的坦白1 望着美丽的华馨兰，范伟轻叹了口气，只能点了点头。 “恩，考不好也没什么拉，只要自己努力的就行。”华馨兰想安慰安慰范伟，主动走到了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微笑道，“不管怎么说，过程才是最重要的。范伟，你在这一个多月里的努力，已经让很多人刮目相看了。” 感受着华馨兰挽住他的那滑嫩白皙的手臂和从她身上淡淡飘来的馨香，范伟苦笑了笑，“馨兰，其实你不用这样安慰我，也许过程是很重要，可是达不到结果，其实什么都是白搭。” “怎么能这样说呢，考不好那是发挥问题，我知道你是有实力的就行。”华馨兰嘟起小嘴反驳了句，摸样可爱又诱人。 “也许吧……”范伟无奈的耸耸肩膀，面对华馨兰他真的没什么抵抗力。从小到大，她说的话仿佛就带着某种不容质疑的成分在其中，虽然范伟偶尔有些觉得很丢男人面子，但是往往他的差心情就会这样逐渐恢复过来。 华馨兰沉默了会，突然扭头望向范伟，仔细的盯着，好像他突然间就会消失一样。就在范伟被看的有些想逃的时候，她开口了，“你今天能不能晚点回家？陪我去边上的老公园走走吧。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恩？喔，好……可是你手里的菜？”范伟下意识的用手指了指她手里的蔬菜。 “没关系，这是明天的菜，走吧。”华馨兰拉着范伟，起身便朝着这老小区东边的一个老公园，也是曾经他们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走去。 东边的公园很小，小到用步子都能数出具体的步数，但是这里却盛载着他们美好的童年回忆。曾经的华馨兰和范伟就是在这里一起玩耍长大的。 望着这公园里已经生锈的双杠，和掉漆的铁秋千，范伟不禁感慨，这也许就叫做物是人非吧…… 曾经的小朋友一个个都离开了这里，而现在只剩下了他和华馨兰。范伟不是个伤感和怀旧的人，可是当他看到这公园里十几年未变的一草一木时，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怀念，怀念童年时的幸福生活。 “范伟，你还记得吗，以前小时候你好没用，老是被小区里的大石头欺负，每次都是我救的你。”华馨兰娇笑着伸手朝着旁边的沙坑一指，“每一次你都被他给摔进沙子里，真的好羞羞哦。” “呃……陈年往事你提它干什么。”范伟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做为一个男人，被人提起童年的丑事当然有些难以接受。男人么，都喜欢在女人面前表现的强势，而正因为童年时代都是华馨兰在保护着他，所以范伟这辈子貌似就没有在这位美丽的邻家姐姐面前展现过男人的阳刚…… 华馨兰又笑了阵，将蔬菜放到了打乒乓球的水泥桌上，一拍粉嫩的小手伸了个懒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深深吐出，“范伟，我们好久好久没有一起来这里玩堆沙子，跳皮筋，打乒乓球，荡秋千，挂双杠了吧？真的好怀念以前的时光。” 范伟沉默了，他知道这些以前和华馨兰经常玩的游戏为什么会终止。这一切，都是随着家里的那次变故，父母的离婚而结束的。 似乎看到了范伟脸上的不自然，华馨兰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轻柔而又充满着温暖，“范伟，你知道吗？我还是喜欢，以前小时候胆小懦弱的你。那时候的你，可比后来那个天天打架，无恶不作的坏男孩要好的多。” 如果说什么人是完整将范伟童年到小学，小学到初中这些年的人生完全看下来的，恐怕除了他母亲外，就要属眼前这位青梅竹马的邻家姐姐了。 范伟懦弱的一面，善良的一面，暴虐的一面，冰冷的一面，几乎华馨兰都见过，都接触过，要说谁了解，谁懂范伟的话，恐怕他母亲都不是华馨兰的对手。 “范伟，你觉得我漂亮么。”华馨兰说这话的时候，甜美的微笑着，发育完美而稍有青涩的娇躯在范伟的面前缓缓转了一圈，紫色的吊带裙翩翩起舞，娇美的身材配上浑然修长的白皙美腿，这简直就是大自然所创造出的一副绝美图。 范伟看的有些发蒙，只是茫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看见范伟点头的傻样，华馨兰又笑了。只不过这一次的笑容中，带着点点的羞涩，却有着更多的，妩媚动人。 “馨兰，你今天怎么了？”直到现在，范伟才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如果说早上那鼓励的吻是契子的话，那么现在很显然不是简单的有感而发。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平时的华馨兰可不是喜欢多愁善感的女人。 “范伟……”华馨兰低低叫了他一声，却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紧紧一把抱住了他！ 范伟真的彻底蒙了，只感受到柔软温暖的娇躯紧贴着自己，那种舒适的感觉让他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思维短路。华馨兰，这个从小到大青梅竹马一起生活的邻家姐姐，竟然，竟然第一次主动的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