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书迷正在阅读:天价小萌妻:试婚老公超给力、暴君独爱、我靠动物园爆红全宇宙、这群玩家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佟小曼欧泽野、降智女配只想被迫退圈、攻玉、我全家都从末世重生了、神医狂妃,邪王缠上身、佟娘娘的养崽日常
修士面若死灰,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招进来的这个弟子居然会是毁灭宗门的罪魁祸首,他道:“为什么?” 白子虚淡淡道:“因为我不喜欢你们宗门的名字。” 修士道:“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你把我们广清上下都炼成了分身?” 哇的一声,修士口吐鲜血。 白子虚道:“是的。” 修士被赶下了山,广清也不复存在。 白子虚依然故我,他一直以来都居无定所,去过许多地方。 但不是为了风景,而是为了找到徒弟叶青帝说过的那个人,他觉得那个人对他有重要的意义,可他已经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了,更不知道那个人在哪。 后来他在南国的一处水乡认识了一个朋友。 他叫张若虚,是村里的教书先生。 “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这是白子虚见到张若虚说的第一句话,可是为什么要说“又”呢。 … … 季笙也去过很多地方,可她始终领悟不到真空妙有的最后一步。 有如何空,空如何有,有空一体,但又是如何一体,这根本没法通过智慧来求取。 如来在沙罗双树边上涅槃超脱了智慧和生命,可季笙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沙罗双树。 她在人世间浮浮沉沉,来到了一座地方。 这天下了大雨,她在人间流浪时更封印了神通。 因为神通会阻碍她触及真空之道的本质。 但她身体还是很好,她经历过许多艰险的自然环境,都没有生过病,皮肤仍旧滑嫩。 纵使没了身体,她也不是普通人。 凤凰落水,也不会是鸡,最多显得狼狈。 大雨很大,季笙走在泥泞的山路上。 一道闪电劈中了她。 季笙倒在地上。 她感知到有人靠近她,她知道是谁,所以她没有防备。 尔后是温暖的床。 有侍女为她擦拭身体,换了干净的衣裳。 然后她向侍女要求,要去见这庄园的主人。 对了,这个庄园的名字她已经知道,叫做四季山庄。 庄主叫季山,有个弟弟从小就失踪了,有个儿子,很年轻就去世了。 其实庄主没有儿子,更没有弟弟,这些背景都是她编出来的,让庄主以为自己有,让山庄的人,甚至这附近所有能和山庄接触到的人都以为有这么一回事。 正如那个瞎子,也不再叫季寥。 季笙执掌轮回,但她不能做到真正的公正无私。 她的私心便是季寥。 “孩子,你是哪里人,怎么昏倒在山路上。”庄主季山温和地向季笙问道。 他温文儒雅,一点都不威严。 但在江湖中,谁又不尊敬这位四季山庄的庄主。 但他也有遗憾,就是四季山庄无后了。 他死之后,四季山庄也会消失在漫漫的历史长河里。 本来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都会消失在时光的灰烬里,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预期到这未来,他仍旧痛苦。 此刻见到眼前明媚的少女,他忽然有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将四季山庄交给她。 这个念头来得莫名其妙。 季笙微笑道:“我叫季笙。” 季山不由欣喜,说道:“你也姓季?四季的季?” 季笙道:“是的。” 她顿了顿道:“你有个弟弟叫季鹰,有个儿子叫季寥。” 季山道:“你说的都对,难道你和我们四季山庄有关系?” 季笙道:“我是你的孙女。” 季山不由有些蒙,但很快他又深深相信了少女的说辞。 没有缘由。 季笙在四季山庄住下,理所当然成了四季山庄的少主人。 其实在四季山庄的日子很无聊,即使可以和季山说话,也很无聊。 季笙突然间明白了一件事,她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季山好读书,养花草,过得怡然自得。 庄子里的仆人各守本分,开心的笑容也不少。 即使侍女们,都想着年限一到,去嫁个人家,结婚生子。 唯独她自己,并不知道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好似什么生活都可以过。 浪迹江湖,或者青灯古佛,或者吞梅嚼雪,更或者开酒馆,但这些真的是她内心渴望的日子么,并不是。 即使让大叔回归人世间,那也不过是她的执念。 有人说拥有的太多,所以对生活的渴望就越少,但这不能用来解释季笙自己的疑惑。 她其实有过快乐并留恋的时光,那是在灵飞派的日子,也是刚认识季寥的那段日子。 即使她能再造灵飞派,即使季寥回归人世间,但那样的日子,始终回不去了,她不再是当初的季笙,而季寥也不再是那时的季寥,至于师父和师姐,也不是那时的她们。 … … 四季山庄外面来了一个人,一个女子。 她发了帖子,说是要见识四季山庄的剑法。 这是个江湖人。 每年都有人来四季山庄挑战,不过都被四季山庄的管家打发走了。 可这个女子,并不是管家能打发走的。 她是江湖中有名的魔教教主。 她叫慕青。 季山道:“我去。” 季笙道:“你不会武功,还是我去吧。” 季山确实不会武功。 江湖中盛传他武功深不可测,其实他不会。 季山道:“可是你也不会武功。” 季笙道:“我会。” 季山道:“怎么可能。” 季笙道:“以前不会,但我想,现在就会了。” 她突然间消失,突然间又出现,手里多了一枝梅。 枝条化作剑招,清妙无俦。 这剑招赫然便是四季山庄的四季剑法。 季山不会武功,但这剑法见过许多次了。 他的父亲,他的祖父,都没有季笙的剑法高明。 因为差距是肉眼可见的。 季笙道:“我这就去会会她。” … … 慕青穿紫衣,骑白马来。 此时正月满,大地雪莹莹。 季笙从雪地里走来,她穿的是青衫。 慕青悠悠吟道: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 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这是她在夸自己。 季笙道:“我们的交手是没有意义的,但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慕青微笑道:“看来你最近很纠结有意义这回事。求空不自空,你魔障了。” 季笙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