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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婧涟没太在意,淡笑了下:“哥,不管老板是谁,这都是我的工作。” 她开玩笑说:“这个项目是我升职后的第一个项目,要是搞坏,我可得卷铺盖从焉氏走人。” 闻言,陆柏淮没有回话。 就算欧阳婧涟足够云淡风轻,陆柏淮的覆重心思却没被她说得锐减半分,反是更添凝重。 陆柏淮见不得欧阳婧涟吃苦,但跟在焉铭迦身边,他这个妹妹似乎一直在吃苦,还没有抱怨的甘之如饴。 这是他至此都不理解的事。 欧阳婧涟知道陆柏淮的心思。 所以她说:“我知道,你是觉得爸妈和焉铭迦那次谈成的联姻结果很荒唐,也看不懂我想都没想就答应的态度。” “但有件事是真的,我在听到联姻消息的时候,是开心的。” 欧阳婧涟给自己洗脑,适时就该远离,但她偏偏难以拒绝焉铭迦一步步的靠近。 这种别样的感觉真能让人上瘾。 就算是合约婚姻,却隐藏不了他们结婚的事实。 他们还有了婚戒。 那枚戒指,欧阳婧涟每时每刻都戴在手上,一点都不想摘下。 起码在合约到期前的这段日子,她想自私地任由感情蔓延。 陆柏淮也知道自己做不了欧阳婧涟的主意。 她已经长大,也已经结婚,那就轮不到他再来插手她的事。 这通电话草草结束没多久,欧阳婧涟收拾好行李,躺回床上。 一如既往地,焉铭迦出现在了她梦里,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模样,太过不切实际。 梦里的场景帧帧切换后,再度折转回一年前那场拍卖会,焉铭迦和焉济宸同时出现在绕弯走到的画面。 男人漠然的目光扎在她身上,难测情绪,话音一成不变的凉薄:“凑巧遇见,弟妹。” 欧阳婧涟望着他,心中波澜动荡。 明明前一晚他们云卷云舒,转眼间的隔天,焉铭迦就可以眼也不眨地装作他们好久没见,生疏使然。 欧阳婧涟猜不出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前一夜的媒体亮相,焉济宸没参加后面的酒宴,但欧阳婧涟作为焉氏的代表,必须出席。 那场酒宴就是个局。 当时,徐起鸣东风正盛,强强联手后,徐冯清在焉氏还有一定话语权,和鸿起共同走线成了酒宴上的最大目标。 欧阳婧涟毕竟是个外人。 徐冯清再喜欢她,多少也在要紧的私事上防着她。 所以后来的存心灌醉,焉铭迦到场时,欧阳婧涟已经醉倒在桌上。 焉铭迦早就知道徐冯清做的生意不光彩,却没想过她会把欧阳婧涟灌成这样,当场当着鸿起主负责人的面发了火,把人带走。 焉家母子早有不和传闻,原先还算遮掩,焉铭迦这出不留情面算是彻底将那层虚假撕碎。 焉铭迦把欧阳婧涟带回了家。 欧阳婧涟喝醉后很乖,褪去了往常张牙舞爪的嚣张后,抓着焉铭迦的衣领,靠在他怀里安静地入眠。 焉铭迦终究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冷脸推开她。 但他腿伤的不定时疼痛,逼得他冷汗涔涔,衬衫浸透绵薄汗意,连浅薄的月光都能照出他脸色不太对劲。 焉铭迦想把欧阳婧涟抱上床,但落手后,她怎么都不松手,靠他靠得近,仿若在荒芜梦境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稳的领地。 欧阳婧涟其实已经很累。 在此之前,她刚刚出差结束,根本没有丁点休息时间,马不停蹄的还得赶去现场和焉济宸假戏扮演。 但尽管如此,欧阳婧涟还是能感受到身边男人难以磨灭的强烈存在感。 黯淡的光线拘束,感官的交替敏锐,欧阳婧涟努力地慢慢睁开眼后,焉铭迦气宇轩昂的眉眼皆然入目。 她的瞳仁清浅,却足够清晰映衬他的模样。 四目对视的那一刻,欧阳婧涟的手还紧紧地揪着焉铭迦的衬衫衣领,他们之间相隔不过咫尺,时轻时重的呼吸没几秒就冷热交融。 不知是不是酒精在滚烫血液里疯狂发酵。 欧阳婧涟满心的惶然都被悸动肆意取代,深埋心底的洪荒猛兽也仿若再难压抑,肆无忌惮地只管往外冲。 兴许是太久没见,又兴许是倾心已久。 欧阳婧涟再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扯下焉铭迦的衣领,就主动地咬住他唇,生涩却勇敢地一点点占据领略。 这本该是单方面的主动,偏偏欧阳婧涟唇腔间的酒气太过浓烈,灼烧得彼此感官都在颤栗。 绵密细腻的吻,不知不觉间勾连了焉铭迦的心思。 他的思绪很快就失了方向,流离颠簸在接下来的反客为主上。 他把她整个人环腰抱起,由她坐在自己仍在发疼的腿上,手绕进女人柔软的长发,稳当地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朝自己的方向压下。 一场盛事,在清风霁月的流辉下,随心所欲到了极点。 后来,欧阳婧涟半夜醒来,后知后觉自己不是在自己家,而是在焉铭迦的别墅里。 不远不近的位置,男人坐在沙发上,一件黑色衬衫不过是套在身上,胸膛全敞开,烟雾缭绕的猩红光色下,光影都没能照亮他的目色。 欧阳婧涟直觉很准。 她能从满地的凌乱意识到先前发生了什么,也能猜测出焉铭迦现在心情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