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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数据不仅有纸稿,还有另外备好的电子稿。 所以姜漪先做实事。她帮荀林拿好他要的东西后,另外去复印室帮他复印了份。 然而,一处决然临崖,一处必定有路。 姜漪没想到,自己会在复印的闲时,在旁边的粉碎机下面看到一条条待回收的细纸条,尤其熟悉的走线图引得她蹲下去看上面的内容。 果不其然,是她的那份稿件。 姜漪皱着眉把细纸条都从隔层里抽出来,厚厚一沓居然全是她辛苦做出来的数据! 这究竟是谁做的? 要不是她今天来,按照实验室每天都会定时回收废纸的规矩,怕是等到她后续发现,连丁点涟漪波澜都生不起来。 姜漪抑难自抑那股不由分说直窜而上的怒气。 等到荀林那份文件打印好后,她就把碎纸条统统收进外封袋里,而后直接去了新实验室。 一路上,姜漪推了遍。 能有实验室和他们同组柜子钥匙的除了老师,就是他们小组里的人,而这事谁的嫌疑最大,她不傻,心里早有答案。 只是,同为组员,这么做了,耽误的难道不是大家的进度吗? 姜漪知道没证据不能乱扣帽子的道理,但除了那个答案,她不觉得别的人会有这么做的可能性。 但也不排除其余可能,毕竟人心这个东西,能信,也不能信。 直到到了新实验室,姜漪发现室内只有荀林和另外一个研究生学姐。 荀林见姜漪来了,整个人表情都亮了,“来得好及时,我这边结束完脱离校对的部分。” 姜漪把稿件递给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随口一问:“该来的其他人呢?” 荀林一个个详细走了遍,到最后的何研,他犯了难:“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说是我们一个组的,经常找不到人。” 说到这,荀林还把手机打开,翻出聊天记录给姜漪看,略显不爽地说:“现在时间关键,我给她发消息,她也不回我。真不知道这么划水,怎么还能待在我们这个组里?” 姜漪没附和他话,单是随便扫了眼就把手机还给他,安慰说:“是不是还有很多?要我帮你吗?” 荀林知道姜漪平时很忙,不想耽误她时间,连忙摆手推拒说:“没事,我这边不多了,一个人可以,你去忙你的吧。” 姜漪也不多说。 她在那个装着碎纸片的牛皮外封袋上写了“初稿”两字,就放到专存数据的那张桌上,转身很快离开实验室。 下午的时候,姜漪去了趟医院。 老太太这两天状态不错,去时醒着,兴致来了,拉着姜漪就聊过往的事情。 其实老太太说的那些事都是姜漪记事前发生的,她听着并不感觉是自己经历过的。 这一刻的她,像个不曾参与的旁观者。 姜漪从没亲眼见过父亲,甚至连母亲的模样,现在脑海里浮现的也几近模糊。 但据老太太所说,她刚生下来的那段时间身体很不好,感冒发烧都是常有的事。那会父亲工地日夜赶工,基本没空回家。 而母亲除了要照顾姜漪,还要对抗自己在怀孕期间吃苦头落下的病根,日子不太好过。 可老太太自始至终都相信一句话:“人总不可能永远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 所以乌云避日的阴暗总会被久时后升起的骄阳驱散,她信。 可谁都没想到,工地连夜赶工导致的疲乏状态,安全问题没能及时得到反馈,暴风席卷的当夜,父亲被轰然倒塌的脚手架逼了条命。 而母亲听闻消息,悲痛欲绝,接连多天难抑哭泣,直到呼吸困难,迫得身体情况每况愈下。 明朗可期的家庭就这么被生生折断了希冀,日渐黯淡无光。 后来一年半的时差,大家就这么熬着,姜漪也在慢慢长大。 老太太舍不得儿媳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不想她一辈子都被困在逼仄的小胡同里,便听邻里介绍的话,给相了个男人。 母亲是乖顺的性格,即便心境微凉,却也听话地决定放下过往,好好地看向未来,重新出发往前走。 谁能料到,这场对未来的赌注,迎来的不是重拾的明媚,而是无边的深渊。 改嫁的代价,母亲用命换了。 老太太每次说到这里,眼眶都是通红发烫的。 她从始至终都觉得是自己遇人不淑,眼力不行,是她的过错,是她亲手把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推入了暗无天日,再无救赎的地狱。 所以就算自知时日不久,她也要再去看一眼儿媳,看一眼这个被老姜家苦了的好孩子。 如此,她才能心有落定地放下挂念。 姜漪听出了老太太的话外音,心中了然除却去墓园外,还有老太太那额外的一句“日子就不用紧巴巴地数着了”是什么意思。 不知怎的,姜漪莫名想起陆柏淮那天和她说的话里,带到最多能有的生命界限。 随即,她拿着陶瓷水果刀的手开始微不可察地发颤,她低着头,看似是在专心削苹果,却是怕被察觉地用力抿着嘴唇。 她在忍,忍着统统咽下情绪。 这已经不是老太太第一次提去墓园的事。 而这次,姜漪少有地没有反驳,她有违寻常地痛快答应了,还陪着老太太一同选去墓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