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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声眉骨微动,眸色似有不解:“什么为什么?” 她低埋着眼眸,遮掩住泛红的面颊:“为什么不这样待阿蛮姑娘?” 他想了想,如实答道:“她和我又不是兄妹。” 林瑟瑟听到这个刺耳的答案,刚刚温和下来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他刚说过要和她继续做兄妹,现在又说他没把阿蛮当做过兄妹来看。 难道就是想告诉她,她在他眼里只是个妹妹而已,但阿蛮却是可进一步发展的攻略对象吗?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臂,连句话都没撂下,一步一脚印的踩着地上的白雪,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只留下司徒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说错什么了吗? 阿蛮和他不是兄妹,与他也是非亲非故的,而且他很快就会把阿蛮嫁出去,自然要与阿蛮保持距离。 司徒声沉默许久,终是缓缓开口:“刘袤,你在此守着,等陆想打完这场,让他去帐篷里找我。” 陆想家中有好几个姐妹,好歹接触的女子要比他多,想必陆想该是比他更懂女子的心思才是。 吩咐完后,司徒声便捧着手中的汤婆子,往刘袤的方向递了递。 在他眼中,男人根本不需要汤婆子这种娘炮的东西,唯有女子们身娇体寒,才需要用这东西暖手。 刘袤连忙恭敬的上前,想要伸手去接他递来的汤婆子。 壶体滚烫的温度渗透了他的手掌,上面似乎仍残留着一丝她的体温,温暖的令人生出些眷恋之情。 就在汤婆子离手的那一刹那,司徒声又突然反了悔,从刘袤手中夺回了汤婆子:“天冷,我还是拿着吧。” 他捧着汤婆子,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刘袤道:“你的指甲缝里有泥,去仔细洗一洗。” 刘袤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指甲盖:“……” 他都没有指甲,又哪里来的泥? 司徒声眉骨微动,抬眸瞥了他一眼:“怎么还不去洗?” 一想到刘袤摸了他的汤婆子,他就莫名生出想要剁掉刘袤那只手的冲动。 这汤婆子已经没有刚才那样温暖了,必定是刘袤接过汤婆子的时候,将她的体温都给蹭掉了。 刘袤见自家主子神色阴鸷,虽然一脸呆愣,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他还是乖乖的应了下来。 但正当刘袤吩咐下人去端来一盆水时,司徒声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刘袤的手掌,放在汤婆子上蹭了蹭。 司徒声捧住汤婆子,似乎又感觉到了一丝她的温度,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用洗了。”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陆家的帐篷,徒留下刘袤一人满脸凌乱。 林瑟瑟先去换了身宫装,待她将仪容规整好,才回到了皇家的帐篷里。 她还未走近,嬴非非便扑了上来,一脸掩不住的兴奋:“皇嫂,你看到没有?我师父回来了!” 嬴非非到底是年纪小,也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说这话时激动的几乎快要喊了出来。 林瑟瑟隐约看到,坐在正位龙椅上的皇帝,脸色好像更黑一些位于角落里的纯嫔,面色似乎也不大好,她望着拥在一起的两人,眸中的妒恨几乎要溢出了眼眶。 前世的嬴非非,出嫁前与纯嫔的关系极好。 纯嫔会给嬴非非画各种兵器的草图,而后让铁匠按照兵器图为嬴非非打出精巧又稀罕的冷兵器来。 她们两人年纪相仿,又都喜欢天马行空的畅想未来,再加上每次嬴非非被皇上训斥没规矩的时候,她都会上前帮嬴非非说话。 两人很快便发展成了闺中密友,每日都黏糊在一起,就像是在谈恋爱似的。 想当初嬴非非沉湖溺亡的消息穿进宫里,纯嫔还曾真情实感的为嬴非非大哭了一场,连着好几日都吃不下饭去。 重生之后,纯嫔的心态早已今非昔比,除了皇帝之外,她并不在意其他的任何人或事。 在她眼中,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这些都是虚的,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消亡。 唯有爱情至死不渝。 虽然这样想,但看到自己前世的闺蜜与林瑟瑟越走越近,甚至现在与她疏离到见面都不打招呼的地步,她心中自然不会舒坦了。 纯嫔抬眸朝着两人瞥了一眼,随即将眸光落在了稳坐在皇帝身旁的太后,咬牙冷哼了一声。 反正嬴非非早晚是要死的,届时嫁给那高畅,一切便又会按照前世的轨迹走下去,便是和林瑟瑟关系再好又有什么用? 最重要的还是要讨太后的欢心,毕竟太后才是掌管后宫与皇帝的幕后大BOSS,只要得到太后的欢心,便代表着能在后宫有一席之位。 而太后最讨厌的人便是林瑟瑟了,甚至因为林瑟瑟一人,连宫妃们的晨省之礼都给免了。 不管林瑟瑟做什么,都不会扭转太后对她的厌恶就是了。 这样想着,纯嫔心中的愤恨倒是缓和了不少,她调整了一下表情,快步迎了上去:“校场上都在传皇后娘娘晕厥之事,可将嫔妾给吓坏了,现在看到娘娘无事了,嫔妾总算能安心了。” 这话乍一听是在关心林瑟瑟,实则是想提醒皇帝和太后,林瑟瑟不过就是身体不适引起晕厥而已,却摆出那样大的阵仗,还闹得校场上人尽皆知,丢尽了皇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