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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便等你的侍女都招了再说。” 不出一盏茶时间,还没等林若幽想到什么法子解决,她的侍女就已经被打得半死,尽数都招了。 可她们招出来的事情远比陆靖言所猜到的更可怕! 张三一桩桩地念出来,林若幽浑身发抖,她抬头看着陆靖言,就发现陆靖言的眼睛乍然就是一头雄狮一般,瞧着就残暴无比! 她怎么忘了,陆世子可是自小便比所有皇子都更厉害的角色! 林若幽抖着胳膊趴在地上磕头:“陆……陆世子,陆大人……是她们胡说!我,我不曾做过这些!” 陆靖言听着张三一句句的话,心里钝痛。 他看着地上跪着哀求的女人,觉得可笑极了。 而更可笑的,就是他自己! 为什么,他一向心思缜密之人,竟然会这般轻易地被林若幽给骗了? 张三的声音一句一句地灌入他耳朵里。 “林姑娘时常在齐家试图说齐姑娘的坏话,每次齐姑娘送回去的东西都被她做主扔了。齐姑娘生病那次,是林姑娘让人在马车上动了手脚,又从中阻拦了回去报信的人,因此齐家无人知道齐姑娘落水病重。后来那些谣言,也是林姑娘让人散布的,大雪那次,是林姑娘故意遣走自己的马车,着人去喊世子您的,为的便是让齐姑娘伤心。还有……” 桩桩件件,都是冲着齐雪音而去。 她为的就是让齐雪音难受。 而她也成功了,无数次她喊走了陆靖言,雪音知道之后只能暗自垂泪,伤心数日。 人人都以为,陆靖言喜欢的是林姑娘,雪音更是这样以为。 她离开他,就是因为那颗心被彻底伤透了! 林若幽求了半日,见陆靖言不答话,干脆说道:“世子,我何时强迫过您?每次我去求您,都并未抱着一定要您如何的态度,是您自己愿意的……您一介男子汉大丈夫,就算不是因着救恩一事,帮助我一番,又怎么了呢?更何况……更何况你们和离,乃是因为你们根基不深,若是你们真的互相在意,哪里又是旁人离间得了的?” 陆靖言怒极反笑:“你说的是,我与她和离,是我们根基不深。但我与她根基是否深厚,都不是任何人能够设计陷害她的理由。” 林若幽听出来这话里的恶意,身上一抖:“是她负我在先!她占了我千金大小姐的位置十七年!那可是十七年的荣华富贵啊!我为何不能小小地惩戒她一番?!陆世子,何况,何况我是太子殿下看上的人,更是齐家的千金!我爹娘好不容易才找到我,若是我出了半点差错,您恐怕也是担当不起的吧?” 满脸泪痕与恐惧的女人强撑着站起来,笑容怪异地擦擦脸:“陆世子若是真有那个本事,当初又怎会那般迁怒于齐雪音呢?就算我不去离间你们,你们也好不了多久!” 陆靖言森冷地望着她,林若幽干脆起身往外走,张三和李四立即拦住她。 林若幽喊道:“你们敢!我是太子爷看上的人,我父亲是礼部侍郎!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陆靖言冷笑:“放开她。” 林若幽也没想到,自己会逃了出去,可侍女被押了,她只能孤身一人赶紧地朝扬州城外逃。 只要回到了京城,她就能好了,有了庇护所,仗着父母的愧疚,她这辈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的! 只是,她绝对没料到,自己才出了城就染上了天花。 * 那日审问过林若幽,陆靖言独自饮下一壶酒。 醉眼朦胧时,他看着张三与李四:“本世子,是否蠢到了极致?” 张三和李四不敢说话。 第二日,陆靖言去了雪音所住的院子门口,叩门许久。 最初那徐老伯开门,吓了一跳,等他去通传之后,雪音才起床正坐在镜子前梳头,只说道:“告诉他我不在。” 陆靖言就在门口等,这一日雪音未曾出门,他从晨起等到了日落。 迟映寒来了三趟,一趟送早餐,一趟送午餐,一趟送晚餐。 每次雪音都是欢欢喜喜地让人把迟映寒带进来,可陆靖言站在门口,却像是一处碍眼的杂草。 迟映寒也当他不存在似的,出来时脸上都是笑意,不知道雪音同他说了什么,竟然让他这般高兴。 可等到晚上这趟时,迟映寒还是没有能忍住:“陆世子,您请回吧,否则今晚上我就得与您一起站这里了。” 他自然是不放心让陆靖言这么个男人守在舒姑娘门口的。 可陆靖言却轻嗤一声:“轮不到你来与本世子说话。我们曾经是夫妇,旁人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迟映寒脑子一热,拳头就打了上去。 他一想到此事便觉得怒不可遏! 若是他最先遇到了舒姑娘,必定视她为掌心宝物,哪里舍得让她背负了一纸和离书? 他听翠莺说过,舒姑娘被人欺负过,适才有了如今这样淡漠寡言的性子。 每次想起来他就心疼! 因此那打到陆靖言身上的拳头就越发狠厉,他哪里管的了这人说什么狗屁世子!就是天王老子,他也想打! 而陆靖言的拳头更是要命,论功夫他比宣平侯也差不了多少,可迟映寒会的只是三脚猫功夫。 想到迟映寒日日黏在雪音身边,他便想打死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