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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所求,均为他人。 朝堂上,苏言站在左侧中间的位置,随着数百位朝臣,向位居殿首的皇帝,深深地、跪拜、叩首。 “吾皇万岁万万岁!” 声音齐响,回荡绕梁。 苏言方才过来的时候,也见到了不少熟悉一点的面孔,除了范何其以外,还有一些在考场、翰林院见过的人,不算认识,只是眼熟。 其中有少数几个,曾散发过恶意,或许她们认为无人知晓,却没逃过苏言的眼睛。 但她不甚在意。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罢了。 只要没有恶意陷害,正常情况下,就算是有政见不同,也便无所谓了。 话说回来,她们这些官员,每月有两日休沐,也就是假期,其余时候,除非天降大雪暴雨,否则都得无阻地上朝,不允许晚到。 至于晚到的惩罚…… 大约是半个月俸禄?或者在宫门外罚站? 座上皇帝正谈着新官上任之事,开场是一长段的“场面话”,这些东西先前在翰林院就有人讲过,故而苏言听得也断断续续,偏偏规矩在此,非有事觐见不可抬头,不可乱动。 苏言举着牌子,脖子有点酸。 思绪有些飘忽,回到昨晚前半夜似梦似醒的时分。 似乎是食髓知味,黑暗里谢明允压抑的轻喘,微颤的眼睫,似乎都有不尽的余味,可供回想,钻人骨髓。 殿首高座上,皇帝老儿似乎讲得差不多了,停了片刻,苏言这才回过精神,倾而听着接下来的政事。 她本以为,会是如往日看的电视剧那般,上来直接让朝臣汇报各地财政、抑或是民间要事——毕竟还有一极为重要的“立储”之事早已解决,不再有什么讨论争执的点,哪怕不少人仍站二皇女一方,包括苏言。 不过……今日皇太女身为储君,却未上殿。 是病了?还是另有要事。 苏言不是算命的,猜不透也想不到,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便轻轻放下,等着皇帝的话。 这时,忽然一位老臣,步伐不太稳地上前一步,俯身颤巍巍地行礼道:“陛下,臣有一事上奏。” 皇帝挥了挥手,那垂老的脸上不怒自威,道:“爱卿请讲。” 从苏言这角度,只能看见这位老臣皱纹遍布的脸,肤色偏黄,老年斑和皱纹道清了她的年纪,但也说不清楚这脸色是自然暗沉还是操劳所致,乌沉而显得老态龙钟。 她缓缓开口,不紧不慢中却带着不畏受责的底气,听得出来是一位肱骨之臣。 这位老臣道:“陛下,臣心知此话不便讲,却不得不上奏。” 苏言被这话勾起了心思,全神贯注地听着。 那老臣声音也颤巍巍的,混杂着嘶喊:“太女既安然无恙,却已五日不上朝,但请陛下责其失责,命其即日来朝。” 此言一出,虽殿上无人出声,苏言几乎听得见满朝官员心底俱震的声音——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苏言正等着下文,香看看皇帝该如何处置——是包庇她这位自幼尊贵受宠的皇太女,还是听了这老臣的上奏。 皇帝老儿摸着龙椅扶手,半晌没出声,似是斟酌衡量。 下一瞬,低沉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苏丞相之女,苏言,朕想问问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苏言惊了。 ? 作者有话要说: 8.0423:57 不卡点活不了作者,终于上线 ̄ ̄ 欧耶! 第88章 朝会(捉虫) 若是此时有苏母在场,情况必然会好得多——丞相一般位于群臣所站位置之首,有引领朝臣、总结言辞之职。 若是平常有这种问题,不用想,皇帝必然会让苏丞相回答,可这回却好像“继承官职”似的,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点了苏言! 众大臣低下头,正掩盖住面上的异色——陛下看重苏丞相,竟已到了爱屋及乌的地步了吗? 区区新上任的翰林官,何时有资格直对陛下之问?更莫说还是陛下家事和国事相连的……换了任何一位官员,恐怕都得战战兢兢应答。 不过片刻功夫,不知多少人已然由愤愤之心转为看好戏的旁观者心态,颇为自在。 除了苏言。 她已然沉默了几息的功夫,若再不应答,就是对皇帝不敬。 “回陛下,”苏言按礼上前一步,拜了一拜。 不过一瞬间,却已闪过数种应对手段。 毕竟是皇帝钦定太女,总不能言辞太过激烈,有损皇帝身为母亲之威——也不可全然柔和而不指出其倦怠态度,不合朝规。 不得不说,有点难。 座上皇帝咳了一声,开始了一番捧杀:“卿对此有何见解,但说无妨,不必顾着皇家颜面。” 苏言:“……” 这话明捧实讽,实在不像是不介意她“指正”皇太女的样子啊。 她心底颇有些一言难尽,心说这便宜母亲着实不靠谱,这日居然如此巧合地称病告假了,难说是不是和皇帝这老狐狸商量好的。 当着满朝满朝文武的面,苏言面露难色,显出犹豫之态:“这……” 不少大臣看了过来,目光里藏着一丝戏谑——自然,也有些几位大臣为苏母同僚,似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