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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即将寂灭的一种美。 他右臂三道长长的伤疤久久没有愈合。 他见她看,再度托起她的腰肢。 她心口忽然猛地一疼。 她总想起要破碎的花瓶,要烧干净的纸灰——花瓶破碎前的清脆响声,纸灰熄灭前的余烬。 莫名地让人绝望。 “哭什么?”他声音低哑,指腹拂过她眼角。 随后他见她没有止住眼泪,叹口气道:“疼吗?” 那是骨子里流露出来的真实的温柔,而非他这些天来的假皮囊。 江未眠忽然就停不住眼泪了。 泪珠滚落,他仿佛被烫到一般,又是一声叹息。 随后他披起衣裳,将她裹好。 江未眠坐在浴桶里哭。 他在烟雾氤氲中看着她,给她一点点擦干净眼泪。 烟雾里,看不清他的眉眼。 只听见他说:“阿眠,别哭了。” 他细致地吻她的面容:“要是次次都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没有以后了。 没有了。 江未眠止住了眼泪。 她问他:“郁宿舟,我们什么时候去给月姐姐拿药?” 他似乎没有听见她如何唤他。 他手掌熨帖着她面颊,他墨玉棋子般的瞳孔带着笑意:“明日。” “明日我们就回家。” 江未眠闭上眼。 她甜甜地笑:“好。” 她一点点牵起他的手,握紧:“一起回家。” 那琉璃眼瞳里便是笑意,随后便是一怔。 江未眠垂首。 少女的唇贴上他的手臂,那三道伤痕。 郁宿舟下意识缩了一下,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并没有动。 心里漫起奇异的汹涌。 少女紧闭的眼睫上有湿意,似乎是水蒸气,让她的脸颊更粉,双唇更红,眉眼更深。 江未眠抬首,他撞入她鹿儿一般的浅褐色瞳孔之中。 青年几乎浑身都绷紧。 他晦涩开口:“阿眠。” 她静静望着他。 他忽的笑了笑,然而那看上去很让人难过。 他走了出去。 江未眠自己穿好衣服走了出来,郁宿舟正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望着她穿着红色襦裙的模样,恍惚了一瞬,随后又戴上了那温柔的假面。 随后他手指轻巧地给她梳好了发髻。 江未眠对着镜子打量。 随后她露出个欣喜的笑。 两只兔耳朵,可爱生动,一边都没少 咦?她忽然怔了怔。 为什么会想到,少一边? 这个兔耳朵一样的发髻,曾经残缺了一半吗? 然而那记忆似乎太过久远,让人难以追溯。 郁宿舟似乎在思考什么,透过镜子,江未眠只能看见他阴影里的脸。 他给了她一个东西。 江未眠垂眸一看,发现正是那把人骨匕首。 她愣了愣,便听见郁宿舟低声道:“阿眠需要带防身的东西。这一次,可别那么不小心弄丢了。” 她思索了一下,想起自己是在被娜宁带走的时候将它弄丢的。 于是她笑了笑:“好。” 她将这匕首放入了袖子之中。连带着兔子布偶一起。 月秋崖在隔壁养伤,察觉到二人出门,然而她没有动。 身体上的赤金色纹路一日比一日难以忍受。 她尝试着呼唤过秋,秋却没有任何应答。 她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再度坐在了床榻上,力竭。 她脑袋滚烫,但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发烧。 她难以遏制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脑海中,一双金色的眼瞳霍然睁开。 江未眠一出门便如同一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一般,快活地四处搜寻好玩的。 郁宿舟就跟在她身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含笑看着她的背影。 天色墨黑,忽的,周遭有人惊呼了一声。 “下雪了!” 江未眠也一脸兴奋地抬头看。 郁宿舟牵着她的手,抬起了头。 他眉头一蹙。 当真下雪了? 那触感不能作假。一片片雪花如同盐粒一般,轻盈如柳絮地飘转而下。 南诏四季如春,从未下过雪。 郁宿舟一怔。 唯一的可以解释的就是,月秋崖身上妖物的异象,已经带到了南诏。 然而看向江未眠兴奋微笑的脸,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 雪很快变大,须臾,二人肩头就落下了一层薄薄的雪。 他就着手中的花灯,细细为她拂了。天上一轮莹莹的月光,手中这几寸温暖人间灯火,俱朦胧她侧脸。 她轮廓温暖如春日远山,海棠微雨。 她察觉到他在看她,于是抬起眼睫,对他微微一笑。 他心中微微一烫。 飘荡,悠远,一串串涟漪中的舟。 直到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他甚至有几分慌乱地收回了目光:“走吧,我看见那边有卖糖葫芦的。” “这一路去那深渊,定然没有卖糖葫芦的。”他又恢复如常,温柔又体贴,“今天多买一些。” 她皱皱鼻子,点点头。 二人买完了所有糖葫芦,那小贩便亲自给他们送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