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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认为,一个漂亮又放弃婚嫁,无背景、无父母弟兄的孤女,能开这么大的酒楼,必干过不少不为人知的勾当。 而身为知府的林非献,正是借此多次上门查封,每次都挑客流量最多的时间,把正在用餐饮酒的客人像赶老鼠一样赶出去,在酒楼里又翻又砸,短短半月,客流量锐减了一大半。 所以,今日能接到这么一个大单子,即便太匆忙,对卧云楼来说也是件大喜事,再难也得办好。 当唐来音把楼面席位各处打点妥当,菜肴烧好,艺人到齐,就差那三缸用甜泉酿的好酒,以及参加宴席的兵官,她终于敢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走到耳房,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三年前她带着侄女离开崇延回到幽州,几日后,便听说上山书院的孟家少爷疯了,亲手放火把书院给烧没了。 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两个月后,一个和她一样金盆洗手的姐妹帮她打听到,那天她和侄女会走得那么顺溜,是有一群人在暗中安排的。就算她们姑侄俩不打算走,他们也会使计引她们离开。 为什么要支走她们呢,因为她们若不走,这群人就无法挖坑给林非献与上官绾跳。 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她们姑侄俩,竟是做了别人的棋子。 那,上山书院会变成废墟,孟家人消失无踪,也是计谋内容之一了? 唐来音暗叹设计之人心思之缜密,怕是准备了不少的时间。 若这人就是她所猜测的那位,那么,她佩服的倒是此人的耐受力。 任谁也猜不到,他年纪轻轻,心思已如此诡秘多端。非怀有深仇,撑不了那么久。 她没有将这些告诉小乖,要不是今日钟静突然来了,被她听见一些,她是打算永远不让她与孟家扯上半点关系。 唐来音将疲倦发胀的头靠在太师椅背上,闭目胡思乱想着。 这时,她闻到了一缕清幽的淡香,随着鼻息钻入肺腑,丝丝缕缕,不浓不淡,极为舒服,令困倦散去不少。 接着,额头两侧,缓缓贴上两片微温的软物。 几乎是物体贴来的同一时间,唐来音勾起的利爪便狠狠朝上方勾去,然后准确无误地勾到了一个人的喉咙。 只听上方传来一阵吸气声,然后徐徐发出沉沉笑声。 “姑姑,你绷得太紧了。” 唐来音懒懒松手。 “走江湖的人,哪有一刻松懈的。” 在发现他其实可以避开,却没有躲避的时候,她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在她遇的人之中,也就只有他这么傻的。 所以还没勾到他的喉咙,爪上的力已泄了一大半,伤害不了什么。 “你怎么还在这儿。”唐来音眼睛都没力气睁开,就这么懒懒靠着说话,声音里透着岁月留给她的沧桑感:“回去吧,晚上我这儿还有宴席。”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四周没有了声音。 那人好像忽然从这里消失了般。 唐来音蓦然有些忐忑。 才三年功夫,他是如何做到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少年,成为如今会敛藏声息的男子? 忽然,耳畔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姑姑这是在紧张吗?” 其实靠的也不是很近,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可是靠近他那一侧的脖子,却像着火一般涌上来一阵热浪。 在热浪焚至她的脸颊之前,她就从椅上站了起来,一脸你大逆不道的神情转向那人。 “吃了狗胆了你!敢拿长辈玩笑!” 只见一身白衫的钟静单肘支腮地懒懒倚在她方才坐的那张椅子上端,见她突然起来,也没有多吃惊,因为对此早有预料。 他没有立即将身体站直,而是缓缓将脸朝她摆正,像在欣赏一幅美景地遥遥望着她。 他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丹凤眼,眸色又亮又淡,似笑非笑流转之间,尽显风流妖冶。 唐来音暗暗捏了把汗。 好在她经验丰富立即抽身,从那张罪恶的椅子上跳开,不然,要近距离对上这么双妖眼,肯定就晚节不保了。 “唉。”钟静一脸无奈地从椅背上直起身来:“姑姑怎么老是提没意义的事情,我的思想没那么迂腐,什么长辈后辈身份地位,对我来说都是浮云。” 唐来音相信他说的话,三年前在橘子林里已经领教过他的观念的超群。 一开始,她见他那么粘着自己,以为纯属小少年没见过漂亮丰满的女人而产生的好奇心。她会热情应付,是为了利用他打掩护,消除林非献上官绾,还有那个精怪孟鹤棠的戒心。 等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她便用长辈的身份冷冷打发他,让他自己边儿玩去,她要想些大人的事情,没空陪他抓蝴蝶。 然后,他居然就向她求/爱了。 她捧腹大笑,还没直起腰,就被他扑倒亲了一顿。 说是让她知道,他不是小屁孩。 当时小乖和孟鹤棠回来时,钟静从屋里虚虚出来,并不是吃坏了肚子,而是被她踹了一脚命根子。 不能怪她凶悍不留情,因为当时他说那句“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小屁孩,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时,她肚子正被那东西狠狠戳着。 三年了,那东西的形状、长度、坚硬度还清晰地留在她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