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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幼一飞快地扫了她一眼,脸上交错着畏惧与防备。 方才还在欺负她,现在又这样的态度,这就是人们说的笑面虎吗?可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岂容她一个贱奴置喙。 更何况,是她,爹娘的死才得以沉冤昭雪。 想到这里,唐幼一已敛回所有不该有的心思,低眉顺目轻声回答:“是的。” 上官绾一脸热情:“想找亲戚怎么不和孟院长说?林大人公事繁忙,哪儿有时间处理这些呢,林大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说着,用肩膀轻轻撞了撞林非献的手臂。 感觉到手臂撞来的柔软,林非献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移开半步,不想这一动,就撞到了那边唐幼一的圆肩。 撞的并不用力,以至于触感更为清晰,林非献发觉这回触感竟比方才的还要柔软数倍,好似碰到的是无骨之物,即便隔着衣服,也清楚感觉到那不可思议的弹软感。 林非献脸颊微热,略显局促地向已沉默地拉宽了距离的唐幼一道:“抱歉。”并迅速扫了眼她圆润的小肩膀,以及隆起曲线的胸脯。 这姑娘发育地似乎比一般女子要好。 上官绾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而那声抱歉,更是令她脸色当下发了青,阴鸷的视线霎时如利刃刮向唐幼一。 唐幼一哪儿知道他们心里的弯弯绕绕,淡淡地牵了牵嘴角:“无碍。”然后抬目望了望路的尽头处,那扇已点上了大灯的书院山门,停下脚步,向林非献鞠了鞠身:“有劳林大人帮小奴打听,小奴深谢。” 林非献正要说不客气,上官绾就又凑上前:“我也帮你打听打听吧,我家父认识几个幽州人士。”然后对微讶地看着她的林非献展颜一笑:“为了帮唐姑娘打听,可能会去衙里叨扰大人,望林大人多加包涵。” 林非献这回倒是爽快答应了,称只要能帮上忙,尽管找他。 上官绾喜不自胜,第二天就上府衙找林非献了,然而却扑了个空,林非献外出办办案不在衙内。过两日再来,衙内的人又说他休沐回了老家,三日后才回崇延。 当晚,得知了上官绾被林非献轻慢了的孟鹤棠,气地当即从矮榻子上挺身坐起,“砰”地一脚噔上旁边的茶几边缘,直将茶几上的茶盏震得哐当滚倒,茶水泼洒地满桌满地。 “他奶奶的什么东西!居然敢放绾儿鸽子!他是不想在崇延混了?!绾儿,你别气,我现在就找几个打手将他捆来,让他跪在你面前给你磕头认错!” 要换做以往,听到孟鹤棠这番霸气宠溺的话,上官绾心情立马变好,并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疼爱。 可这回不知怎么,上官绾觉得异常腻味,一脸烦躁地叫住已风风火火冲出了门的孟鹤棠:“等等!回来!” 孟鹤棠一脸诧异地走了回来:“不教训教训他吗?” 上官绾像看一个蠢货一样看着孟鹤棠:“孟鹤棠,我发现你最近蠢了,你是吃多了把你破案的机灵劲儿都撑没了吗?” 听着这刻薄的话语,孟鹤棠瞪直了眼:“你在说什么?”脸上露出了些不忿:“我还不是着急你被欺负了……” 上官绾头疼地朝他摆了摆手,叹道:“算了,这回不指望你了,我自有打算。”见他还想说什么,又赶紧打发他:“不早了,我要歇息了,明儿再说吧。” 孟鹤棠一脸不甘地讪讪回了距离她的屋不远的阁楼,那间只他一人居住的双层小屋。 刚把门关上,还未点上烛火,孟鹤棠就听见身后一阵窸窣,关门的动作便在黑暗中顿了住,无精打采的眼,被眼皮一眨,瞬间变得清淩灼亮,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紧接着,一只又软又暖的物体蹭上了他的脚踝。 “喵——” 孟鹤棠几乎不舍得挪动自己的脚,伸手去够窗边上的火折子,迅速把烛台点上。橘光照亮了寝室,也照亮了他脚边,一只正拉长身体伸展四肢,张大了嘴打哈欠的浑圆大白猫。 见着它,孟鹤棠眉目顿时一软,卸下了所有武装,脸庞上除了柔,再无其他。 他弯身抱起这软若无骨的小东西,生怕它摔下来地小心托抱在胸口,带着它半卧半坐地摊在床榻上。 他像搂着个婴儿似的,将它搁在自己的臂弯胸膛之中。大白猫显然也很习惯他这样的搂抱,舒舒服服地团在上面,小脑袋歪歪地耷拉着,温顺地闭眼享受脑瓜上,那只一下接一下地给它温柔顺毛的修长大手。 孟鹤棠眼睛半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这只软物,眼底的柔,几乎要化作蜜淌出眼眶,喉咙不由自主发出微微迷醉的沉沉呢喃:“我的小甜甜……”一边喃,手指一边滑到它的下颌处,轻轻地转着圈地挠那一处最柔软最细腻的毛丛。 大白猫被挠得极是舒服,顺着他挠的方向微微扬起下颚,好让他可以更充分地挠到位,每挠一下,喉咙就发出一阵体现它享受其中的“咕噜噜……”。 看着大白猫陶醉在自己手指之中,孟鹤棠感到极为满足,这时,脑海不由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个身影也和他怀里的猫一样,有一副软软小小的身躯,还有乖巧可人的性子,光是那柔滑弹软的小脸蛋,就令他眷恋不断,难以罢手,更别说那两片花瓣一样香香软软的…… 孟鹤棠喉结滑动,闭目吸了口气,方才还安宁祥和的心,登时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