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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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的日子,可不敢哭啊大小姐。”给窦春梳着头的喜娘看窦春流泪,赶紧提醒道,又让人再给窦春补妆。 窦春看着镜中的自己,红妆,喜服,到底是像个新娘的样子,就是有点找不到自己平常的神气,一副凄苦相。 她身后,含着泪的冯欢看着女儿,也悄悄的低头用手帕擦擦眼睛,从手上褪下一只玉镯过来给窦春戴上,毕竟嫁的远,今后回来一次不易,留个念想。 窦春又哭了出来,她没法去恨母亲,只是难过。戴上盖头出门,仿佛要跨进一个完全的新世界。手被两个婆子搀着,她什么都看不见,一双穿着红绣鞋的大脚在地上笨拙的摸索,多像她现在的处境啊。 一声小孩的啼哭传来,是佑荣舍不得姐姐哭了起来,方毓秀忙红着眼圈哄着儿子。窦春的泪在盖头下扑簌簌落下,脚迈过了江家的门槛。 这地方初来时她是那么不甘,那么难堪,走的时候没想到竟会如此不舍,窦家是她的出生地,娘家竟然是江家。 江寒浦不在,但是来信安排好了随行送亲的人,一行人去了就直接留在窦春的婆家,作为她带过去的家仆,想的可谓周到,嫁妆等物也不比正经的江家小姐出嫁差,冯欢算是可以为女儿松一大口气了。 窦春坐了两天的车,为了怕不吉利,一路上都不能在人前揭了盖头,这让窦春觉得自己像是被绑票的人,蒙着眼一路拉到个陌生地方,从此命运渺茫。 到了地方,窦春像被牵着的戴红花的驴一样进了一个新的府邸,她在盖头下看见了对面一双男人的靴子,听着喜娘的号令拜了天地,然后她又给赶进了新房。 房中就剩她一个人,早上没怎么吃饭就被拉去重新上妆梳髻,上完了妆喜娘怕口红掉也不让她吃饭,只塞给她一块拇指大的糕点让她垫垫,说新娘这天都是这样。 窦春这会儿眼睛饿的发花,可是没有心情吃任何东西,懒得动,正独自心里挣扎着,就听门被推开了。窦春整个人一惊,兔子般绷紧了全身,感觉对方一步步走近,直到她又看见了那双靴子。 头上的盖头突然被揭下,一阵光亮袭来,窦春眼睛竟不能受,加上饿,头紧接着一晕人就向一边倒去。晕晕乎乎的感觉被一只手接住,接着靠在了一个人怀里,听见个熟悉的声音不悦的说着什么。 她抬起头看,头晕,眼花,可是面前的虚影确实那么熟悉。 一匙粥递到她唇边,她立刻张嘴喝下,暖暖的滑过喉咙进入肚肠,五脏六腑已经激起了生的渴望。她贪婪地吃着,最后自己捧起碗喝了个光,把最后一滴都倒进嘴里,犹豫着要不要把碗沿那点舔净时,碗被拿走了,随后一块点心放在了她嘴边。 她没吃,抬起头看着,脑子却“嗡”的一声更反应不过来了,是她更晕了吗?对面的人,是江寒浦。 可要是幻觉,也太过真实了,她之前从没看见过江寒浦穿喜服,想象的有这么真实吗?他棱角分明的脸都被这火红的颜色映照的有了几分暖意。 见她呆着,江寒浦俯身吻过去,奶白色的点心滚在绣着鸳鸯的床铺上,窦春被他紧紧搂入怀中。 窦春倒宁愿这是幻觉了,能让她体会这么和他接吻,可是她醒悟过来还是很快推开他,做梦般打量着周围,又看看他,眼中出现惊恐神色。 “你……” 她又打量一遍一身喜服的江寒浦,那么刚才和她拜天地的也是他?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窦春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怎么,难道你还要找章鸣?”江寒浦说。 “他是你的人?”窦春问。 江寒浦笑笑没说话。 窦春突然往门口跑,被江寒浦一把拦住腰抱入怀,“怎么搞的,你愿意嫁给别人倒不愿嫁我?” 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是质问却无怒意,还带着点性感的笑意。 “没错!”窦春使劲掰着他的手,“你以为你可以这么玩弄人吗,你想要干什么,让我和我妈母女共侍一夫吗?” 窦春的身子猛地被掰过来,下巴被强制挑起看着他。 “我不需要你全懂,我只要让你知道,我爱你,我要你是我的人。” 窦春的身子在他说完话后不受控地战栗起来,他的唇舌再一次霸道的席卷而来,窦春对着那舌尖狠狠咬下去,尝到了血腥味。 江寒浦低声道:“你不想要自由了?” 窦春一愣。 “你要章鸣把你退回去,等着再次出嫁,还是留在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必须要是他的女人。 窦春终于被摔在了床上,她今天才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强壮也是敌不过一个男人的,喜帐被狠狠地甩下,几件衣服也随之滑下,窦春别过脸任一颗泪落在床铺上,这种感觉太复杂了,即使他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能冲散心里的痛苦和挣扎。 江寒浦很享受自己这一个新婚之夜,把窦春拥入怀中后他一点都不急了,细细的品味这个壮姑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每次对她的刻薄都成了一种爱意的表达,他竟然爱上了这个自己口中的铁塔,门神,牛犊子姑娘,觉得她的每一处都是最美的。麦色的皮肤,壮实的胸脯,浑圆结实的肩头,天,她可真是不一样。 像是一头黑豹扑倒了一头小牛犊,今晚他有很长的去直接表达他的爱意。 窦春咬住唇,这比他直接侵占更让她觉得难堪,她宁愿只感受到痛苦也不愿在这时候觉出欢愉。她只能忍住喉中的声音,努力的让自己再迟钝一点,别那么敏感。 可是,在一阵无法控制的战栗后她忍不住低声哭出来。 “你还要干什么呀……”她无助地说,委屈的低泣着。 江寒浦吻上她汗湿的面颊,扳过她的脸。窦春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惊恐地瞪大眼,一阵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强烈的疼痛后,她又哭起来。好像哭就可以掩饰她心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