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步聪你个磨人的小情敌
凤羽珩眨眨眼:“七哥你帮我求求他不要砍忘川她们的胳膊,我就告诉你。” 玄天冥伸手捏她的脸:“学会跟我讲条件了?” 她嘻嘻地笑着,捏得一点都不疼,到是带着点点暧昧,很贴心。“真的不怪她们,你不要生气了吧!”再看着玄天华道:“凤家祖宅的床榻底下有暗阁,我发现蜡烛有问题之后就翻下床藏到里面了,然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听到七哥说话,这才爬出来的。” 玄天华看着她,但笑不语。 凤家祖宅的床榻底下哪来的暗阁?他亲自搜寻过的地方还能不知道吗?他只是不愿说穿,既然这个丫头想要保留一点自己的小秘密,那便由着她吧! 他只叹怪不得一向任性妄为的玄天冥会如此宠着这个丫头,原来真心去疼宠一个人,感觉竟是这样美好。 “如果暗卫都帮得像他们那般,我还要来何用?”玄天冥对这件事十分上心,“要不我给你换换人吧,让白泽跟着你怎么样?” 车厢外,白泽挑了帘子的一角探进头来:“主子,属下都没能把您平安带出西北的大山,哪有能耐保护王妃啊!” 凤羽珩跟着点头:“对,这种笨蛋暗卫我才不要。” 白泽冲着凤羽珩挥了挥拳,帘子瞬间又放下了。 “玄天冥!”凤羽珩干脆板起脸来,“我说我喜欢忘川黄泉整日围在我身边,喜欢班走跟我斗嘴,你这是非要把我喜欢的人从我身边赶走吗?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就这么霸道?那我不嫁了!你都收回去好了。” 玄天冥挑眉,小丫头翻脸了?当他会怕她? “……那就听你的吧!”他还真的怕她。 一旁坐着的玄天华再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冲着凤羽珩点了点头,眼中尽是赞许的目光。 不多时,外头有班走的声音响起:“殿下,吃的买回来了。” 凤羽珩眼一亮,抢着开口道:“快!快拿进来!饿死我了!” 外头的人微微一怔,随即掀了帘子就进入车厢。看到凤羽珩的那一刻,向来冷血冷心冷情的班走,竟瞬间鼻子阵阵泛酸。他将手里几大包吃的放桌上一放,再退后几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凤羽珩看向班走,只觉这小子几天不见瘦得特别明显,人也黑了许多,头发都没那么整齐了,好像瞬间就开始苍老。 她开口道:“班走你抬头。” 班走怔了下,不肯照做。 凤羽珩有些生气了,“你既然叫我主子,为何我让你抬个头你都不肯?” 班走有些犹豫,过了半晌,总算是把头抬了起来。 凤羽珩清楚地看到,在他的脸上凭白地多出了一道疤痕。 那疤明显是新伤的,足有两寸长,伤口还没凝固,皮肉外翻着,渗着血浓,看起来触目惊心。 凤羽珩也愣了,看了好半天才又问他:“是什么人居然可以伤到你?” 班走低头不语。 玄天冥将小丫头拉回自己怀里,一边给她将吃的东西拆包,一边道:“是他自己划的,他说这次的事你若不肯原谅,他与忘川黄泉三人便以死谢罪。你若肯原谅,这道疤就是他自己给自己的教训。” “你傻吗?”凤羽珩都无语了,“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玩这一套?遇着点儿什么事儿就拿个刀子往自己身上划,很有意思?” 玄天冥撇嘴:“那肯定没意思。” “没意思还划?” “他傻呗。” 一王一妃一问一答,却忽然听那班走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别过头去,抬手迅速地往脸上抹了一把。 凤羽珩心下泛起感慨,曾几何时,这是一个多么骄傲的暗卫,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哪个人能成为班走的对手。有他在身边,她不管去任何地方都会觉得安全。他经常会与她斗嘴,时不时地还取笑她两句,可是凤羽珩知道,班走是真的对她很好,真的用着全心去保护她。如果没有班走在,单是普渡寺那次,她就已经有危险了。 “班走。”她开口叫他:“这次的事不怪你,是我自己躲了起来不想被人发现,你不需要伤害自己,更不需要放弃性命,忘川和黄泉也是一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怕你们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你们也不该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人人都是平等的,不管是君王还是百姓,只要不触犯法律,这个世上就不该有人主宰其它人的性命。我不管这样的理论在别的地方行不行得通,但至少你们跟着我,在我这里就是这样算的。更何况,我把你和黄泉忘川当亲人,而不是下人。” 她一番话,不但说得班走一阵茫然,也让玄天冥玄天华二人起了一阵深思。 人人都平等的? 怎么可能!这与他们从小到大接受的思想完全不同。 这个天下就是要分阶级,不然怎么会有王权?怎么会有贫富贵贱? 班走更是不敢认同她的话,但心下却涌起万分感动,重重地一个头磕到地上,道:“多谢主子不杀之恩。” 凤羽珩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要跟封建体制下的贵族们谈平等,实在是太难了。 “快起来吧。”她对班走说,“我现在手边没什么药品,等回了京城我亲自给你治治脸上的疤,尽量少留些痕迹。” 班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不用的,我反正几乎不在人前出现,没人看我。” 凤羽珩摇头,“早晚要给你娶媳妇儿的。” 班走惊得张大了嘴巴,就连玄天冥都无奈地问她:“跟着你还有这样好的待遇?” 她用力地点头,“有的有的,不但要娶媳妇儿,还要给发红包。那什么……”她把自己的头捧住,“还是让我先吃点东西吧,再饿下去我又要晕倒了。” 玄天冥宠溺地看着她对着几包食物狼吞虎咽,时不时递一口水,再帮她擦一下唇角。 凤羽珩一直也没问这马车是要往哪个方向走,只记得之前好像有说是回京城,至于是不是回京,她一点都不关心。有玄天冥在,无论什么地方,她便只管跟着,无需多费一点心思,他都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她知道,这便是信任,这便是安心。 凤羽珩体力流失太大,吃饭又睡。朦胧中就听到玄天冥似乎在跟班走说着什么,听不太清,再醒来时,却是被外头的吵闹声给惊醒的。 睁开眼里,人还是在玄天冥的怀里,车帘子没有掀开,外头正有一人扯着嗓子对着马车大叫——“九殿下,步聪只问您一句话,阿珩真的被烧死在凤桐县了吗?” 凤羽珩眉心拧了一下,步聪? 玄天冥感受到她的情绪,头没低,手指却准确地抚上她的眉心,轻轻地将那个结给舒展了开,然后就听他对着车厢外扬声道:“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若是不信,就自己去查,本王没义务做你的信使。” 车外的人大怒,猛地一声吼,就像野兽般,惊得四下鸟飞兽走。 凤羽珩诧异地看向玄天冥,她死了? 玄天冥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将人扶起来坐在自己身边,又对外头的人说:“你有这大喊大叫的工夫,就也亲自往凤桐县那边去看看。本王才从那边回来,啧啧,凤家对那个二女儿可真是太不上心了。” “九殿下就这样放过凤家?”步聪绝不相信堂堂九皇子被人烧死了未婚妻还能这般淡定。 “本王放不放过凤家,那是本王自己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步聪,让开,再废话本王便让骑兵和这马车踩着你前行。” “你敢?” “哼!”玄天冥都乐了,“本王有什么不敢的?还有,本王到是想问问,御王妃遇害身亡,你急个什么劲儿?步家的人不是还口口声声要将尚书的死怪在御王妃头上么?怎么?才多少天的工夫,就转了风向了?” 步聪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行了。”玄天冥最后一句话扔下,“路,本王已经给你指了,怎么走就是你的事了。白泽,我们走。” 外头的白泽答应了一声,一甩鞭子,驾着马车就往前冲了去。 就听外头一阵鬼叫,虽然是马车冲撞了步聪带来的人,但却没听到步聪再说一句话。 凤羽珩很想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看那步聪长成什么样儿,却又觉得有玄天冥在不太好,纵是心里着急,也只能做罢。 到是玄天华主动开了口,解了她另一个疑惑:“这一路我们放了消息出去,说是凤家的二女儿在回乡祭祖时,被烧死在祖宅。” “为什么?”她不解,“我分明还活着。” “可是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你还活着呢?”玄天冥冲她眨眨眼,“有的时候就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才知道有心之人在这种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玄天华接话道:“比如说凤家准备如何收场,比如说步聪会被激怒到什么份儿上,再比如说……” “总得让你那个父亲得到些教训,也给他找些麻烦。”玄天冥把话接过来,“另外,你大难不死,父皇总不好一点也不表示。” 凤羽珩撇嘴:“你这是连自己的爹都一并算计进去了。” 玄天冥不置可否,“有何不可?” 凤羽珩说:“其实皇上已经做了不少表示,给了我凤头钗,还给了我后羿弓。虽然我明白这也是他对我的考验,看我到底有没有能耐将这两样东西保住,但我认为是可以的,我相信自己能保得住,所以那便是皇上给我的恩典。” 玄天冥点头,“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好事,那两样东西自然也可以牵出有心之人来,看着吧,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精彩。” 玄天华看着他二人说话,唇角不自觉地就泛起笑意,却又忧心覆上眉头,幽幽地道:“步聪握着东边的兵权,看似步家依然威风,但实际上并不是好事,或许,那正是步家今后招来灭族之祸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