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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可能便是有人恶意为之了。 准考证丢失是大事,轻则意味着这一个月来的努力都付之东流,重则意味着可能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机会。大家都急在心上,立刻分头出去帮忙寻找。 地毯式寻找了一番无果后,一位二十七岁的女知青忽然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放声痛哭。 她的眼神近乎绝望,一边哭一边捶着胸口不甘地质问:“到底是谁拿了我的准考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命运为什么要这样不公!” 乔满满转头看向她,心里那股憋闷感愈发严重。 这个女知青是所有人当中学习最刻苦的那一个,别人学到半夜两点,她学到三点,别人刷三遍的题,她会刷四遍五遍。 她曾经对大家讲述过自己的经历,在她高中即将毕业的那一年,还没等来高考,先等来了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对大学的所有憧憬都成了一场水月镜花。 然而这十年来她从未放弃过看书学习,她坚信高考总会有恢复的一天,因而也一直在为这一天而准备着。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她终于等来了希望的曙光,以为终于可以离开乡村,回到梦寐以求了十年的校园。可丢失准考证一事,就像命运先给了她一个甜枣,又转身给了她一个耳光。 二十七岁的女知青最先崩溃,紧跟着另外两个丢失准考证的姑娘也同时哭出声来,“到底是谁拿了,求求你还给我们吧!” 所有人听了,都不由用眼神观察起自己身旁的人。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恶意偷准考证的人存在于集体中,那该有多可怕! 乔满满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望向不远处的何志远。 何志远似乎早已放弃寻找,他蹲在路边的枯草棵子旁,面色阴沉得可怕。 乔满满心中一动,走到何志远跟前,“你想到了什么?” 何志远抬起头,见是乔满满,站起身来,意有所指地问:“你看见梅雨了吗?” 乔满满双瞳一缩,“你怀疑是梅雨?” “她下了拖拉机后好像就不见了。” 何志远这么一说,乔满满突然想起一处细节。 当时拖拉机开回村里后,路上遇到了一堆雪。这堆雪也不知是被谁堆到了路中央,由于地面被已经压实的积雪覆盖,雪堆在路面上不并十分显眼,开拖拉机的人没看清,直接朝着雪堆压去。 可能是雪堆里还埋着什么石头之类,车轮碾过后引来一阵巨大的颠簸,他们这些挤挤挨挨坐在拖拉机上的人都被颠得左摇右晃,甚至跌作了一团。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直缩在角落里的梅雨,晃动的幅度好像有点夸张,直接从边缘被颠到中间。 而中间恰好是他们几人跌作一团的地方。 如果准考证丢失一事真和梅雨有关,那么她肯定是借这次跌倒的机会偷偷顺走的。 大家曾在离开县城之前各自检查过证件,也许从那时起梅雨就已经开始蓄谋,特别留意了他们几人放准考证的位置。 车上突如其来的颠簸则给梅雨提供了绝佳机会,让她得以顺利将几人的准考证偷到手。 若是再仔细推敲起来,恐怕梅雨最开始想偷的只是她乔满满和何志远的准考证。毕竟他们两人,一个是令她嫉恨成魔的人,一个是爱慕过她如果却又对她弃如敝履之人,其他三个姑娘大概只是她顺手为之。 乔满满与何志远同时想到这一层,他们对视一眼,同时向梅雨家奔去。 还在痛哭的三人见状,愣住了,还是旁边有人推了她们一下,“乔满满好像有线索了,咱们也赶紧跟过去看看。” 呼啦啦一群人跟在乔满满和何志远的身后,向梅家跑去。 来到梅家,乔满满使劲敲门,但根本没人应声,梅家门户四处紧闭,好像根本就没人回来过。可大门上并没有锁头,这表示肯定有人在家。 何志远将乔满满拉开,一把声音像沁着冰碴,“别敲了,没用的,直接进!”说着三下两下攀过木头围栏,跳到梅家院子中,又从里面将大门打开。 后面跟来的人也到了,一群人齐齐涌进梅雨家的院子。 “找!”何志远面上透着股阴狠劲儿,“我就不信在这里找不到了!” 听到动静的梅雨终于从房门中探出头来,看见院子里面色不善的一群人,吓得想直接关门。 乔满满眼疾手快,一脚将门别住,“你心虚了!” 梅雨的眼神虚飘着,口中却强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赶紧从我家离开!” 何志远根本懒得跟她废话,伸手便将梅雨扒拉到一边,带人闯进屋内,吓得梅雨尖叫:“何志远,你想做什么?信不信我去大队举报你入室抢劫!” 乔满满皱眉道:“我劝你小声点,不然把周围的邻居都引来,知道梅家的女儿不但偷人准考证还偷钱,你说人家会怎么看你。” “你胡说,我没有偷钱!”梅雨下意识惊声反驳。 “果然是你偷了我们的准考证!”不远处的三个姑娘眼中冒起火。 梅雨这才意识到她被桥满满套路了,再看面前这几个人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她的样子,不由地想逃走。 可是所有人都自动围了过来,形成一道人墙,堵住梅雨的去路。 “说,你把我们的准考证藏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