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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从前一样,她躬身行礼,眉眼低敛。 却是霍珣先开口:“衔蝉奴病了,这次,病的很严重。” 他怀里的狸奴看起来病恹恹的,鸳鸯瞳中没有半点神采。 小家伙同样望见了她,高兴地喵呜,声音孱弱,不似从前精神头十足。 霍珣递来狸奴,苏慕宜下意识接过,掂了一下分量,小家伙瘦的很厉害,抱在手里轻飘飘的。 倘若不是有一身蓬松毛发,只怕现在早就病脱相了。 苏慕宜关切地问:“狸奴近来可有在服药?陛下找了兽医为它看诊吗?” “找了,它年岁已高,就怕这次撑不过去。”霍珣凝睇她的面容,缓缓开口。 “宣德十八年,流放漠北途中,孤在雪地里捡到它。那会儿它刚出生不久,被人遗弃了,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孤喂它羊奶,把它养活了,从巴掌大的一团养到到如今,已有整整十三个年头。” “被病痛折磨这么久,它也很累了。”说到这里,霍珣唇边浮上苦笑,“除了孤,它最亲近的便是明姝和你,明姝每天都陪着它,唯有你……” 苏慕宜心中酸楚,轻拍那温软的小身子,“陛下,狸奴定能好转起来的,从今天起,妾会日日烧香祝祷,请求菩萨保佑狸奴平平安安。” 她能为小家伙做的,也只有这些。 “不必,孤平生从不信鬼神之说。”霍珣从她怀里抱过狸奴,“衔蝉奴,该回宫了。” 狸奴自是不愿走,奈何没有力气挣开,轻轻地叫唤了两声,以示抗议。 霍珣故意放慢步子,耐心地等待着。 直至他离开寮房,身后那人仍是一言不发。 廊下,山风拂来,他用小毯子包住狸奴,交给负责照看的內侍,“送它回马车上,莫要受寒。” 小內侍抱着狸奴退下。 霍珣兀自立在廊下,失神良久,最后,他还是走回房中。 苏慕宜没想到他竟会去而复返,吓了一跳,“陛下可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又回来? 静默了会儿,霍珣才道:“过去的事,孤向你道歉。” 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禁令她惊讶,苏慕宜摇头,“妾并未放在心里,陛下无需介怀。” “是么?”霍珣盯着她的眸子,想从中找出一丝波澜。 然而她目光平静,也是,她压根就不稀罕他这个人,自然也不会在意他的道歉。 这时,内室传来窸窣动静,霍珣欲言又止,到底转身离去。 苏慕宜总算松了口气,去内室找母亲,“阿娘,我就说了吧,不会有事的。” 那天他不惜自伤左手,毁去她留下的牙印,便是要与她断得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狸奴突然重病,霍珣定不会再来找她。 可怜的小家伙,希望它能快点好起来。 第二天,苏慕宜撞见小內侍抱着狸奴,在另一座小院晒太阳,不免吃了一惊。 小內侍向她行礼,而后温言解释道:“苏娘子,山中空气清新,陛下想让狸奴在这里休养。” 云栖寺依山而建,灵气充沛,是个疗养胜地。 苏慕宜叮嘱他:“中贵人记得看好它,莫要跑丢了。” 既然狸奴在这里,那么霍珣还会再来的,她不安地想,希望母亲能尽快找到假死药,好让她顺利从云栖寺脱身。 一天雨夜,她回房休息,望见狸奴躺在罗汉床上,欢快地打滚。 远处,支摘窗开了道缝。 苏慕宜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连忙抱起它,“怎么到处乱跑,快回去罢,莫让山里野兽叼走了。” 甫转身,门口立着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 霍珣收了伞,从她手中接过狸奴,抱去给內侍照看,然后又折回来。 “那天,你母亲在屋里,所以有些话,孤还没有说完。” 他步步逼近,直到她退无可退,撑着身后的桌案。 苏慕宜觉察到危险气息,想开口喊人,转念又想,周围肯定早让他清得干干净净了。 霍珣盯着她的眸子,“睡了孤,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样近的距离,令她感到害怕,苏慕宜问他:“妾究竟要怎么做,陛下才会满意?” 欠他的,她想还回去,是他非得拦着。 “衔蝉奴一向与你亲近,孤想让你回宫陪着它。” “这不可能!”苏慕宜说,“妾既已离开,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霍珣蹙眉,“孤会给你名分,贵妃如何?” 以她目前身份,不可能当他的皇后,但也绝不至于委屈她。 “看来是妾一直没能解释清楚。”苏慕再度与他挑明,“妾的心里,并无陛下。暮兰山那夜,已铸成大错,不可再继续错下去。” 霍珣捂住心口,缓了好一阵,才顺过气,“孤脾气不好,你别总说这些。” 这些天,他已经憋到快要内伤了,如果不是衔蝉奴一天天好转,他只怕要气炸肺。 她说的每个字,都能精准下刀子,不扎伤他,决不罢休。 苏慕宜福了福身,“陛下请回罢。” 霍珣握住她的指尖,想挽留,却说不出口。 这小半辈子,他就没对谁低过头。 当年宣德帝恼怒他烧毁生母棺椁,将他贬去漠北,英国公劝他向君父服个软,可他没有。后来,他踩着累累白骨活下来,宣德帝下令召他回京,他自然也不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