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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放置了两坛酒,都是巴掌大的小坛子,一坛开过封,盖子斜在酒坛上,酒香味儿已溢满厅堂,李奕不由自主嗅了一下,他很久没饮酒,这一下便勾起心中馋虫。 本是李奕握着唐瑶的手,而此时,唐瑶把他的手牵起,带他到软榻上,两人一同坐在软榻上,接着唐瑶双手一拍,歌舞入场。 侍女将厅堂两侧的帘子拉起来,把偌大的空间分隔开,这个单独隔出来的空间,拥挤了些,也有人气了些。 压力大时紧绷着心情会很压抑的,且再做其他事,也会降低效率,所以还是要有一些娱乐生活解解压,哪怕有那么一点调节,也是好的。 唐瑶为李奕夹菜,为李奕斟酒,把酒送到李奕手中,再给自己斟一杯,握在手中,去碰他的杯,朝他笑笑,饮下一口醇酒。 这是唐瑶为数不多的喝酒经历,不管这酒是清还是烈,对唐瑶来说只一个味儿,辛辣,她不太适应,可饮完绝不会摆出呲牙咧嘴的表情,那样不美,她更愿温婉一笑,便对李奕温婉一笑。 李奕耳边是轻缓的乐声,眼里却不是优雅地舞姬,而是唐瑶的笑颜。 他含笑,将酒一饮而尽。 唐瑶也许不像别人家的贤妻那样,会穿针引线、爱嘘寒问暖,可她却是最适合他的人,她能他累的时候,做适合的事,也能在他想玩的时候,陪他疯闹。和她在一起,总是快乐而温馨的。 李奕把唐瑶的手放在唇边,亲亲。 乐声消去,舞姬们也退下,他们两人好好的用一顿晚膳,唐瑶温声说一些趣事,李奕听着,时不时的点头。 随后宫人把膳食撤下,他们两人去寝殿歇息。 唐瑶和往常一样,窝在李奕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李奕去上朝,唐瑶在冰泉宫中,听梁成说了件不太美妙的事,“这几日宫里传了件事,说是选秀什么的。” “选秀?” 梁成急忙道:“不是说选秀,而是大臣们和太后娘娘,似乎都在给皇上施压,让筹办选秀。” 唐瑶怔了一下,如若真选秀,那也是不可避免的,李奕才这么年轻,宫里可能不办一场选秀吗? 唐瑶看那本小说时,李奕也办过选秀,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他完全亲政之后。书里写的是皇后重生那一世,李奕在亲政前,除了唐贵妃生下的大皇子,便没别的孩子,而大皇子也不出月夭折了,实际上,他是没有孩子的,子嗣的事情已经很急迫,他不得不选秀了。不过那本书里皇后是主角,所以即便他办选秀了,嫡长子还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了。 唐瑶取出一支刚折的花,剪剪枝杈,道:“无需担心,来什么,顶着就是。”担心也没有用,她能有多大的能量去抑制这事?只能为自己谋福而已。 “听说三哥被调去任职了,倒是件喜事。”唐瑶道。 梁成也恭贺她。 唐瑶:“可三哥做事让人不放心。”她想传个信回府中,让三哥安安分分做事,安安分分做人,别牵连唐府,但想想自己说的话三哥肯定不会听,她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提了。 想再多也没有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重要。 “咱们不管那么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来缠。皇上来了好好服侍,皇上走了,过好自己的日子。” ..... 朝堂之上确实发生了件不小的事,若说意外,还有些意料之中,若说意料之中,那确实也意外,宁文旭请降职,出京都,说愿去陇右历练。 这无疑是宁翰的主意。 宁文旭一日不领罚,欺压百姓、罔顾律法的名头就一日压在他头上。 宁翰作为尚书令,若包庇此事,群臣百姓都看在眼里,他晚节不保。 虽说暗地里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但他还是要做好表面功夫,表面功夫不做好,以后的事只会越来越难办。 他让宁文旭自从降职,也算对此事有了交代。但是,他也没亏待宁文旭,陇右是他的大本营,宁文旭到哪里,自然会受人捧着。他倒希望宁文旭到哪里干一番实事,毕竟他再信任那里的将领,也不及信赖自己的儿子。 此事,李奕允了。 ...... 唐瑶闲暇之时,把绣艺放在了第一位,到今日,已小有收获。 她把她绣好的竹子捧起来看,针脚整齐,图案清丽,有些韵味儿,她嘴角弯出一个浅笑。 帕子上只那一处图案,其他全是空白,有一种高级的美感。 唐瑶思量了下,目光移到帕子右下角,心想要不要再此处绣上个字,见字如见人,他看见便能想起自己。 唐瑶拿手量了量图案到边缘的位置,比划一下把字绣在那里好。 刚决定下来,突然有人传报张公公来了。 唐瑶扭头看去,是张全。她又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绣品,漫不经心道:“哟,是张全啊,怎么来冰泉宫了?” 张全倒客气:“奴才是奉太后娘娘的命,请贵妃娘娘去宁寿宫。” 唐瑶:“太后召本宫做什么?” 张全:“娘娘这话问的,那哪儿是奴才能知道的。” “别人不知,你张公公肯定知啊。” 张全见贵妃娘娘没有起身的意思,又道一声请。 唐瑶把手中的东西放下,随张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