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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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哥哥世间最强,想当皇帝也没什么。 这时,庄策似笑非笑地说:“你现在应该能明白,为什么要把龙图弄到手。因为唐溯背上的是龙图,而唐涑身上只有云图,得加上龙才行。” “不然,那些死脑筋的老臣,是不会接受让影子当皇帝的,那代表着逆反。” “影子只是替身,不被承认是皇室的人,就算是皇后所生,在众人的眼中也只是个奴。” 庄柔瞪着他,没有说话。 庄学文背上的龙纹,她当然见过。当时只觉得少了点什么,甚至觉得有条龙在云中才对。 不过那又怎么样! “这和庄家帮鸿业帝夺位有什么关系,少给我拐到其它事上去。”庄柔才不上他的当,没好气的说道。 真是个棘手的家伙,不好忽悠啊。 庄策这才幽幽地说:“庄家当时是为了自保,天景帝很信任文官,太过仁慈,觉得锦龙宫的存在会影响君臣之间的关系,受大臣的鼓动,想要废除锦龙宫。” “众人就等着锦龙宫被废除后,好对庄家进行清算,家里束手待毙只能自保。” 庄柔问道:“就算哥哥当了皇帝,庄家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看那宫家,受人尊重又不怕皇权更替,不管哪任皇帝都会以礼相待,还能随便参与朝事。” “庄家整天与皇帝和大臣斗智斗勇,又不能参与朝事,整天就是到处抄家抓人,好处没有黑锅背尽,不累吗?” 她觉得庄家在青梁国都好几代人了,都过这样的日子,想要摆脱走狗的身份,恐怕只有灭族到剩一个少年,从绝境里靠读书翻身,才能走上另一条道。 庄策淡淡地道:“当然累,不过快结束了。” “……”庄柔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惊愕地问道,“庄家知道你干的这些事吗?” 终于,庄策用扇子掩面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像这是什么特别有意的事。 等他笑够之后,才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有祖父察觉了,其它人不知。父亲有朝事缠身,锦龙宫又因为孟仲季的清洗,没有像之前那般,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了。” 庄柔惊骇地看着他,这个人恐怕才是庄家有史以来最坏的家伙。 第850章 朕身处危地 “所以你把祖父杀了?”庄柔充满警惕地看着他,只要有任何不对劲,她就把庄策从楼上撞出去,抱着他砸到底。 到时他不死,也得摔个半残,轻功都别想使出来。 看着她剑拔弩张的样子,庄策不屑地说道:“你当我是什么,还没丧心病狂到这一步,祖父是在天牢中被仇家害死的。” “过几天,我便找个由头,把他们满门抄斩,把仇家都弄死,以后就可以轻松些了。” 这是下了多大的一盘棋,真是不敢想象。 听着就觉得头痛,庄柔不想再说庄家的事,反正与她无关。 使劲折腾吧,全家弄成流民的时候,讨饭到她门口时就大方地赏一口好了。 于是,她把话头给引开来,“你到底想让我帮什么忙,说清楚些,别抠抠搜搜地不说清楚。 庄策手拿折扇虚空画了个圈,微微笑道:“我要救下唐元广下令杀的人,除了驱虫,还要你从中帮忙。” “像你这样的强者,一时半会我可找不到,有你在的话,我们的死伤会特别的小。” 庄柔挑眉道:“就是给唐元广找麻烦?这个我喜欢,整天光驱虫实在太无聊了,我又不是大夫。” 她早就对驱虫腻了,整天要面对那些颤抖还特别不信任你的人,瞧着他们的眼睛里爬出恶心的虫子,根本就不是她愿意做的事。 现在多了搞事,那驱虫也开心多了。 她用手肘撞了一下庄策,笑嘻嘻地问道:“今天有行动吗?有你们在搞事,孝列帝要是有一天不干点坏事,都对不起你们。” 庄策无语地看着她,从刚才的拒绝到现在的主动,只不过是多了个要搞事,早知道就不和她说什么谋划了,她根本就不在意。 不过有她出手的话,很多救人的行动可以提前了,这人又死不了。 庄柔一脸快给我找点事的眼神,兴奋地盯着他,就等着他开口了。 “有个将军,人被我们找死囚替下,但他的家眷已经被关了起来。”庄策想了想说道。 “男的充军发配时我们可以在路上抢人,女眷全部要罚入教坊,分散后救起来太麻烦,今晚我派人接应你,把人全部抢出来。” 庄柔说道:“听你这口气,关的地方就不是天牢。” “怎么,你只想做难度大的事,这种瞧不上?”庄策打算激她一下,省得她嫌事小不愿意动手。 庄柔摇摇手,解释道:“怎么会瞧不上,做是没问题。但我劫了人,锦龙宫总得去查是谁干的,你们要是查不出来,不是显得很废物。” “然而你们并不是这种无能的人,那不就会被怀疑,是不是故意瞒报,连唐元广那种笨蛋都会怀疑了。” 庄策是有应对此事的办法,替死鬼多得是,但他也想听听庄柔的意思,这人鬼点子多,容易说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他说道:“说出你的想法来听听,要是好就用你的。” “你直接上报说是我做的不就行了,最好弄得全城都知道此事,反正你们都打不过我,就算查到我也捉不到人,这很合理。” 庄柔兴致勃勃地说道:“这样不止可以洗掉你们的嫌疑,你还能把对我们不利的人派过来送死,一石一窝鸟。” “这么想出风头,你为何不去唱戏?”庄策越发得肯定,她和庄猛是同类鲁莽的人,只不过她比庄猛更狡诈。 庄柔不满地切了声,“我只是讨厌唐元广罢了,对你这么有利的事,你还有意见?” “不敢。就这么定了,我带你去商议一下晚上的事。”庄策在窗口看了看,意示她看不远处的一道角门,“看到那道门了吗?我会让马车停在那,你看到就下来。” “记住,别让人看到你,不然我又得被祖母盘问了。” 庄柔呵了一声,“她应该活不到我哥哥登基那天。” 庄策斜眼瞧着她说:“我说过了,我没这么丧心病狂。” “哦,那你还不赶快去叫马车?”庄柔心里呵呵两声,鬼信你。 庄策是做大事的人,遇到庄柔这么讨厌的人,他也忍得住,甚至因为谋划的事可以进行得更顺利,心情变得很愉悦。 当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角门处,庄策出现把下人支走,庄柔便闪出佛塔,一路冲到角门麻利地钻进了马车。 打扫的下人都不知道,佛塔里还藏了这么个人,那些扔在塔顶的被褥,也只当作是抄家后这家无处可去的下人,暂时落脚用的。 下人把被褥收起来一扔,便再没人知道这里有过什么人。 庄策那边早已经准备好,现在加上庄柔这个好的变数,只要把时间提前便可。 当晚,城西一处临时被征用,拿来当牢房的宅子,被人袭击了。 闯入的人没有蒙面,手持红黑色大盾,半截断刀,在宅子里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 只不过是看守家眷,一群老弱妇孺哪用得着多少兵,也没人想到,有人胆敢在天子脚下劫狱。 临时抓来当看守的士兵,哪挡得住这个闯入者,没过一会就全被扫翻在地。 等到支援来时,整个宅子里关着的三家家眷,足足三十多人,全被劫走了。 看着自家地道里那三十多个惊恐的妇孺,庄策深吸一口气,就怕自己忍不住骂出口。 他就只准备好安置十几人,没想到庄柔把其它两家的人也给带了出来,虽然也是被迫害的官员家眷,可那两家没有这么大的价值。 但人已经救了回来,庄策也不能把人杀掉或是放了。 而庄柔此时还叉着腰,对那些已经认出庄策而瑟瑟发抖的妇孺说道:“大家不要害怕,这人已经不做坏事了,现在正在救被蠢皇帝迫害的官员和家眷。” “这堆皇帝想弄死庄家,所以他们要给皇帝点脸色看看,不然还真是反了天,不知道青梁是谁说了算。” “……”众妇孺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大逆不道了,让人怀疑这是不是锦龙宫给她们下套。 庄策快被她气死了,吩咐手下把官员家眷先带走。 他们修了密道,布置了很多藏身点,足可以藏下这么多人。 送出城的话,也得等风声过掉,分批往外送。 人全部被带走后,庄策说道:“下次带回我们要的人就行,其它的不要带回来,我们救不了这么多人。” 庄柔不服气地说:“她们也是官员家眷,救回来就算官员掉了脑袋,也还有同窗好友和亲戚,他们会记得我们的好,依旧会感谢你。” “虽然嘴上不说你的好话,心里多少也会记着这份人情。” 庄策冷哼一声,“没这个必要。” “好心没好报,知道了,下次我少捡几个回来。”庄柔随口答应道,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人救回来可就由不得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庄柔过上了充实的生活,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唐元广整个人疯了一样,总做匪夷所思的事。 任命的官员时常不过一个月,新屋子都还没住熟,就被他给打发回家种地。这还是好的了,有时候直接就下了大牢。 宫里的太监宫女也是,犯点小错就会被拖下去活活打死,就算没犯错,也会被唐元广怀疑是别人安排过来的刺客,杀之而后快。 宫里宫外,满朝上下,被唐元广折腾得够呛。 人人如履薄冰,就怕他一时不高兴,就发疯杀人。 唐元广比大臣还要颤颤巍巍,庄柔在城中肆意妄为的劫狱,闯法场抢人,有一次他就在现场,一只弩箭直接就插在了他的金冠上。 要不是当时他吓愣了,绝对得当场尿裤子。 唐元广很害怕,虽然他的兄弟都死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感到很害怕,有一个强大的对手,正在对他虎视眈眈。 那就是忽悠欺骗了百姓的圣太子唐溯,他用卑鄙的手段,夺得了那些愚蠢百姓的心。 “皇上。” 一句轻声,把唐元广从呆滞中唤醒,他回过神来,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了说话的人,身穿玫红色宫服的江子仓。 江子仓关切地劝道:“皇上,饮酒伤身,还请保重龙体。” 唐元广看了眼手中的酒杯,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有些恍惚地把酒杯放在桌上,却因为颤抖打翻了酒,洒在了龙袍上。 江子仓赶快掏出手帕,擦拭着龙袍上的酒渍。 “算了,就这么由着它去吧。”唐元广摆手道。 江子仓说道:“皇上,让人进来换件衣裳吧,这天寒可不能着了凉。” “不!”唐元广一把抓住江子仓的手腕,满脸惊恐地说,“那些宫女太监全想害朕,他们都是唐溯派来的。” “刚才刘美人竟然敢在身上用毒,想谋害朕。她一靠近朕,就有香味扑面而来,如果不是想杀朕,怎么会用如此浓郁的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