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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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不过是存了有趣的心思,戏弄于她。 然而如今,景溯再触摸上此处时,心境却全然不同,他盯着那冰凌凌的蝶纹,仿佛想看透她皮下那颗心脏。 “你这里,真的有心么?” “孤对你不够好么?千般用心待你,却换来你这样的背叛!” 柳凝本来不想多说,可听到“背叛”二字,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么殿下你呢?你又把我当作什么呢?“ “你明知道报仇是我最在乎的事,却还是要将我关起来做你的禁脔;你明明知道我对卫家恨之入骨,却还是与卫穆商谈,许以卫家利益……殿下,你不曾考虑过我的心意,我也不必忠于你,我们之间,谈什么背叛?” “殿下,你不过是把我当作玩物,图一时新鲜而已。”柳凝不再跪坐在地上,站起身,“我只想报我的仇,又有什么不对呢?” “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景溯轻声道,“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是不是?” 柳凝没有回答,他顿了顿,也没有再等她的答案。 “好,你想当玩物,孤满足你。” “你之前不是说,你欠我的,要下辈子来还么。”景溯忽然笑了起来,“不必等到那时候,现在就可以——你总该知道,孤肖想于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他将她拦腰抱起来,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扯下床幔,纱幔轻轻地飘了起来,柳凝躺倒在床上,身上的衣裙半褪未褪。 他身上淡淡的荼蘼香气笼罩在她周身。 她既不迎合也没拒绝,只是安静地躺在景溯身下,看着他俯下头,唇落在她的脸颊边,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 景溯没有吻她,只是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细腻纤长的颈边,他张口,毫不留情地咬下。 柳凝痛得哼了一声,抓紧了落在手边的床帐。 他们虽然交缠在一起,但并没有什么浓情蜜意,他噬咬在她颈边,几乎像是要咬下一块肉来,仿佛恨之入骨,要将她拆分入腹。 柳凝眉头蹙着,随后又慢慢地舒展开来。 罢了,说到底她还是欠了他的。 虽然他想要将她囚禁起来,她讨厌这一点……可有些东西,却也并不全是虚假的。 柳凝看到景溯的手移到她腰间,要将缠在上面的衣带解开。 她缓缓闭上了眼。 然而等了许久,身上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动作……柳凝睁开眼,看到景溯两手撑在她的头两边,低头注视着她。 “为什么……你的表情是这样?” 她的脸上没有厌恶,没有羞愤,也没有悲伤。 她的表情是那样平静,近乎无动于衷,甚至景溯能从她波澜无惊的眼里,看到一丝怜悯。 到底是谁在羞辱谁? “你心里……”景溯看着她,“一点想法也没有么?” 柳凝望着上方的男人,双唇微启,正要开口,脖颈处却忽然一紧。 他一只手环在了她的脖颈上,用力收紧。 “你知道么,孤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景溯掐着她的脖子,眸色沉沉,“如果得不到,孤……宁可毁掉。” 他大概,是真的动了杀意。 柳凝被他掐着,发不出声音来,脸颊涨得通红,耳边渐渐起了嗡鸣声,眼前也模糊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逼出,顺着侧脸滑落下去。 冰凉的泪珠滴在了景溯的手背上,他眸子颤了颤,如梦初醒般,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柳凝剧烈地呛咳起来,喘了几口长气后,抬眼看着他。 景溯从她身上起来,站在床前,他神色已经恢复了沉静,只有眼角微微发红。 他伸出手,轻轻抹去残留在柳凝脸颊边的泪,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原来你的眼泪,也像寻常人一样……是咸的。” 景溯说完这句话,静静地看了柳凝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滚。” 他轻轻吐出这个字,可却没等柳凝下床,自己率先出了屋子,消失在她眼前。 门没关上,外头有冷风吹进来。 柳凝走下床,拥起身上单薄的纱衣,觉得有些冷。 她正迟疑是否要从这屋里出去,门却又忽然合上,随后响起轻微碰撞的声响。 似乎是从外面上了锁,将她困在此处。 第70章 剐刑 柳凝被锁在房里, 直到一日一夜后,才被放了出来。 虽说是放了出来,但活动范围其实也只局限在这座宅邸, 门外有侍卫驻守, 不允许柳凝外出,而她身边也常跟随着两名婢女, 其中一个是素茵,另一个名叫岚芷, 想来一样也是景溯派来监视她的人。 她所在的这座府邸并不陌生, 名为朝暮居, 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金丝笼, 在离开卫府前,景溯曾带她来过一次。 几经波折, 最后还是到了这里。 朝暮居依山傍水,景色雅致,内里所建的雕梁画柱、亭台水榭皆是一等一的精巧华美。宅邸正中央是雪霁院, 院内花树草木环绕,中间是一座二层小楼, 檐角缀着护花铃, 是柳凝住的地方。 这里人不多, 很静, 她日日无事, 便待在小楼二层远眺, 或是拿本书随意翻翻。 景溯一直没有来过, 自那夜不欢而散后,她就没再见过他。 柳凝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多久,直到七日后, 素茵和岚芷将她带了出去,一辆马车正停在朝暮居的大门口。 景溯坐在里面,柳凝撩开车帘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只锦盒。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等她坐下后,打开了锦盒:“把这个戴上。” 那锦盒里装着一对手镯,约摸一指宽,纯金制成,上面镂空雕刻着繁复工巧的花纹,还散落着细小的玛瑙璎珞。柳凝将两枚金镯子取出,发现上面各有一个锁孔,扣上容易,再打开却需要与其相配的钥匙。 镯子之间,有一根细细的链子将两者连在一起。 原来是副制作精美的,镣铐。 柳凝抬眸:“一定要这样么?” “你没得选。” 景溯冷冷地抛下一句,一把攥住她的手,略有些粗暴地将镯子扣在了她的腕上。 手腕纤细、雪白,金色镂空的花纹,配上浅瑰色的璎珞珠宝,晕染出一丝活色生香来。 景溯目光微顿,随后匆匆移开视线。 他没再看她,只是沉声吩咐马车驶动,车轱辘晃晃悠悠地转了起来,碾过朝暮居门前的石板路。 柳凝没有问他们要去哪儿,反正问了,他也未必会回答。 一路上车里安安静静,两人曾多次同车共游,唯独这次相顾无言,景溯一身暗青色蛟纹直,外罩鹤氅,靠在车壁边,摩挲着玉扳指,闭目不语。 他似乎不愿意看到她。 这也那怪,无论如何,他还是险些死在她手上。 柳凝靠在坐塌边,眉目轻敛,表情虽然安静,却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既然不愿意见她,又何必将她叫出来折腾……她抚了抚手上的镣铐金镯,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马车晃悠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停在了一座酒楼门口。 望仙楼。 这座酒楼她不是第一次来,当初与景溯相识不久,他曾半强迫地将她带到此处,轻薄戏弄。 那是半年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却像是过了好久好久。 景溯捏住手镯之间的细链子,牵扯着柳凝往前走,她必须紧跟着他的步伐,否则就很容易被绊倒。 望仙楼有三层,他们上到了最高层,凭栏处的一间雅座,往下看可以看到楼对面熙熙攘攘的街景。 此时街上热闹至极,百姓们拥挤着、吵闹着,似乎在围观着什么,而从三层楼高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人们挤着要看的是什么。 行刑。 被绑在刑柱上的人,柳凝再熟悉不过,是卫穆、还有卫临齐,不过并未见到卫临修的身影。 她心里有疑惑,但还是暂时按捺下去,目光定在上刑的那两个人身上。 卫临齐曾是将军,如今有气无力地靠在刑柱上,早没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而卫穆更是苍老得令人心惊,发须尽白,眼窝深陷,颧骨高高突起,整个人瘦得脱了相,活像一具骷髅。 卫家父子受的是剐刑,一百二十刀,示众。 此时刑罚刚开始没多久,然而两人前胸、腿上却已经是伤痕累累,血肉黏黏答答地糊成一团,不似人样,一开始还能听见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后声音越来越低弱……四周人群里,也时不时发出抽气声,有些柔弱的姑娘家见不得这场面,看到一半,甚至忍不住弯腰在地上呕吐起来。 柳凝一向也见不得血,她晕血,可此时却冷静得出奇,双目一瞬不瞬,瞧着那残忍血腥的场面。 店家小二很快将菜肴呈了上来,瞧了眼外面,颤声问了句要不要替他们将帘子遮上,景溯说了句不用,随后挥挥手叫他离开。 八仙桌上的菜点琳琅满目,杏仁豆腐、红烧狮子头、松鼠桂鱼、金钱虾饼……满满摆了一桌子。 景溯扫了眼面前的菜肴,抬眼看向柳凝:“吃吧。” 他自然不是好心请她吃饭,柳凝心里明白,不过还是端了一碗芙蓉鱼羹到面前,用银勺轻轻搅拌着,一口一口喝下去。 她的脸色没有什么异样,食欲似乎也没受到什么影响,一如平日里进餐的模样。 景溯掀了掀唇:“看着这种场景,亏你还能吃得下东西。” “这没什么。”柳凝面不改色。 她用小银勺舀起鱼羹的姿势,温婉而优雅;一双杏眼即便无情,也是温柔和煦的形状。 景溯盯了她半晌,笑道:“蛇蝎心肠。” “是,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女子,殿下不知道么?”柳凝放下勺子,轻轻颔首,“……看上我这样的人,后不后悔?” 后悔么? 倒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景溯想,她就是这样的人,他一直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