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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鸠蹬着他的自行车回夕阳角,经过斜对门,院门正开着,余光扫见椅子上坐了个人,无意对上目光,林鸠转回头。 厉柏远收起目光。 李天林说得对,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不能主动靠近林鸠,得想方设法让对方自己送上门。 旧院一塌糊涂,需要修缮的地方有很多,装修也要重新弄。 厉柏远昨天本来准备联系装修公司上门,想起林鸠有接这方面的业务,于是到夕阳角附近转了几圈,找到一家小公司。 办公室内人手就几个,厉柏远有心一问,还真问对了,老板就近可以安排人,首先安排的就是林鸠。 老板听厉柏远提起林鸠,逮着林鸠一顿夸,说孩子务实勤快。 厉柏远佯装考虑:“既然老板都说好,那就派给他吧。” 老板给林鸠打了电话,林鸠一听门号,拒绝。 厉柏远无功而返。 他也没找别人接这活儿,看着乱糟糟的院子,心绪飘到隔壁,想得有点烦闷。 厉柏远从工具箱拿起一把锤子,这里敲敲那里打打。 微信冒出李天林的信息。 举世无双美男子:苦肉计懂不懂?!笨比! Lboy:这是什么损招。 举世无双美男子:呵,所以说你不懂。 厉柏远确实不懂,他也不屑用苦肉计骗人。 可不骗人连说句话的借口都难找。 厉柏远忽然闭眼,举起锤子,眼缝漏出的余光扫了下自己的脚,手指松开,锤子落下。 舔狗不能当,那就苦肉计吧。 第5章 林鸠听到大门被人敲响,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过去看看。 豆子原本绕在他脚边玩耍,见林鸠要去开门,先他一步跑到门后蹲着,摇摇尾巴嗷呜嗷呜的叫。 开门,四只眼睛纷纷盯着出现在门外的男人。 厉柏远面无表情,跟地上那双狗眼交换了一个眼神,转到林鸠脸上。 他指了指自己的脚:“帮个忙,有没有药箱?” 厉柏远穿着一双棉灰色拖鞋,露出的脚趾头正在淌血。 林鸠:“……” 厉柏远说:“修缮院子,不小心被锤子砸到。” 遛弯经过的刘三婆看到,凑近多看了几眼,嘴巴里啧啧的:“怎么伤那么严重?赶紧进屋上药止血,耽搁了小心得破伤风,要打针嘚!” 林鸠只能让开路,厉柏远从大门穿进院内,瞥见树下的一把竹椅,椅子前架了张长方形的木桌,桌面左边码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编织盘子,旁边还摆了锅碗瓢盆。 厉柏远不动声色:“……” 林鸠这是把厨房搬进院子里来了? 林鸠从屋内出来,手里拎着个药箱。他蹲在厉柏远面前,找出消毒水和纱布,沉默递给他。 厉柏远占了林鸠的椅子,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处理伤口。 沙皮狗好奇地凑在厉柏远身边嗅,丑萌丑萌的,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也不是什么品种的宠物狗,林鸠怎么会养这只狗? 短短的几分钟,厉柏远就回忆起林鸠以前做过的事,生活习惯,再忍不住将从前的他和此刻眼前的他做个对比。 林鸠见厉柏远把那瓶消毒水拿在手上捏了又捏,一瓶消毒水不值钱,但他不想平白给对方糟蹋。 忍不住开口:“你弄够没有?” 厉柏远收起目光:“嗯。” 脚趾头还是疼,他怀疑自己看了李天林的微信,被下降头毁智商了。 林鸠收走消毒水和纱布:“我还要出门,赶时间。” 厉柏远问:“要出去打工?我找你的那份活儿怎么没接?” 林鸠:“多管闲事。” 被呛声的厉柏远无言以对。 小白月光脸色多么倔强,有种故作清高的冷漠,真想让人亲手当着他的面撕开。 不过他现在是高冷男,不是什么病.娇偏执男,还没那个必要。 厉柏远忍下想把人压起来的冲动:“那就不打扰了,这次多亏你这里有药箱,下次请你吃饭。” 厉柏远走得很慢,走到门外也没等到林鸠让他转身。 他刚回头,大门砰地关上。 “…………” 以前黏在身后的小甜甜尾巴,现在变成个睡完就翻脸不认人的无情白月光。 厉柏远原地沉思,准备回自己的那间院子,紧闭的林家大门重新打开。 林鸠冷漠脸,换了身行头。 头上顶斗笠,蓑衣还给披上了,脚下踩一双及膝盖的黑胶水鞋,背后背个箩筐,手边还拎着相机支架,脖子上挂了个相机。 全副武装。 厉柏远再次:“……” 他沉静的望着林鸠面色高冷的从自己面前走过。 这又是在做什么? 林鸠渐渐走远,遛弯一圈回来的刘三婆瞧见厉柏远还在,嘿了声, 不怪夕阳角独居的老人们八卦,实在是夕阳角没几个三十以下的年轻人,平时只有一帮老太太老大爷聚一起,所以夕阳角哪家来了年轻人,消息人传人,挨家挨户的都知道了。 厉柏远刚搬来没两天,夕阳角的大部分老人都知道小林斜对门住来个新邻居,看起来就是个高富帅,停在路口的车都好气派。 刘三婆笑嘎嘎的露出两颗金牙:“高富帅你在瞅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