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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金门大厦2

    朱玉婷微笑道:“你这个鬼灵精。m.”

    “学来的口音会用在正式场合。”付志强一边说着,一边倒带,“当说话的人处于泰然自若的状态时,就会使用这种口音,但是当我们处在压力下的时候,我们就会回到儿时的说话模式。到目前为止,还能听懂吧?”

    老爹说:“当然。”

    “这个女人将她的口音粗俗化了,她其实没有那么蓝领,但是却装得很蓝领。”

    朱玉婷被吸引住了:“你是说,她是破产姐妹那种类型?”

    “从那个方面来说,是的,她一开始说的话是准备好的正式声明,用的是平民的口气。现在,在米国口语当中,人的阶层分很多高段位,对r这个字母的发音就越饱满,了解了这一点之后,你再听听她说州长这个词的时候是怎么发音的。”

    朱玉婷本来想制止他,但是她太感兴趣了。

    磁带里的女声说:“这是大地之家给州长麦克瑞的留言。”

    “fk,我还没有准备好对着录音机说话。”

    “听到她说州长这个词了吧?她的发音像是里面那两个r的发音都很弱,这是街头口音。但是你听下一句,她没有想到自己接通的是语音信箱,一下子变得措手不及,就恢复到了正常的口音。”

    “虽然她说了fk,但是她把录音机recorder这个词里的r音发得很饱满,蓝领阶层一般会说成recoreder,但只发第一个r音。一般大学毕业生会发成把中间那个r音发得很清楚,只有非常上流的阶层才会像她那样,把三个r音都发得很饱满。”

    老爹说:“谁能想到你从两句话当中,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

    付志强笑了笑,看起来很高兴:“话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用的东西。”

    老爹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什么是录音机?”

    老爹笑了起来:“一种像小箱子那么大的机器,顶上有两个筒,我以前在越南有一个,还是牌子货呢。”

    朱玉婷明白付志强的意思了,录音机已经过时了。

    “她还生活在旧时代里呢。”朱玉婷说,“这又让我想到破产姐妹了,她到底碰到什么事了啊?”

    老爹说:“她坐了牢,出狱之后写了本书,还上了电视。”朱玉婷站了起来:“付志强,你的发现太精彩了,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你应该去向马文才汇报了。”

    “我还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他说着,按下了快进按钮。

    “听听就好了。”

    磁带里的女声说:“地点是在欧文斯山谷,时间是在两点多,你可以查证一下。”背景里传来一阵微弱的杂音,她迟疑了起来。

    付志强按下了暂停键:“我放大了那阵微弱的杂音,还原之后是这样的。”

    他放开了暂停键。朱玉婷听到一名男子的声音,虽然被许多背景噪声扭曲了,但是还是能够听出来:“我们不承认米国zf的管辖权。”

    背景噪声降低到了正常水平,女子的声音复述道:“我们不承认米国zf的管辖权。”

    她接着说道,“现在你已经知道我们能够说到做到,你最好是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要求。”

    付志强按下了停止键。

    朱玉婷说:“她是按照男人教她的话说的,她在那个地方卡住了,所以男人提醒了她。”

    老爹说:“你们一开始分析网上那封威胁信的时候,不是说信由一个蓝领男子口授.然后由一个受过教育的女子在电脑上打出来的吗?”

    “对,”付志强说,“但是这次的女人不一样。”

    “也就是说,”老爹对朱玉婷说,”现在你要开始给三个对象建立档案了。”

    “没有,”她说,“我已经不负责这个案子了。

    “拜托,付志强,你知道这样做会给我造成麻烦的。”

    “好吧,”他从机器里取出磁带,站了起来,“反正我已经把所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了.你要是有什么好主意可以告诉我,我好转告给白痴马文才。”

    朱玉婷送他到门口。“我现在把报告送到局里去,马文才说不定还在那儿,”他说,“然后我要睡一觉,昨天在这上面忙了一个晚上.”他钻进跑车,呼啸而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老爹在泡绿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就是说,这个在街头打滚摸爬过的男人很有贵妇缘,那些贵妇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朱玉婷点了点头:“我应该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这是个邪教组织。”

    “是啊,我想到破产姐妹了,确实是想对了。”她颢抖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个有领导魅力的男人,他能迷住女人,虽然他没有受过体面的大学教育,但是这并没有对他构成阻碍,因为他能指使其他人为他办事。

    “但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们要求停建新的工程,这并不算太古怪的要求。”

    “我同意,”老爹说,“我觉得他们想叫停工程,是有某种务实的理由,而且这种理由对他们有利。”

    “我在想,”朱玉婷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他们只对当地的开发工程感兴趣。”

    老爹凝视着她:“朱玉婷,这个想法太妙了!可能当地的建设会污染他们捕鱼的河流之类的。”

    “差不多是这样。”她说,“总之州府规划的建设,真的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她感到兴奋,感觉快要抓住狐狸尾巴了。“这样一来,停建所有工程就只是个幌子。他们害怕指明是哪个工程,因为这样会暴露身份。”

    他们走进书房,朱玉婷的笔记本就放在一张靠墙小桌上。

    有时候,老爹看足球,她就在这里写报告。

    电视声吵不到她,她喜欢待在他身边,她打开笔记本,在等待启动的时间里,她说:“要是我们把即将建造的地方列出来,用fbi的电脑查一下,就能查到那些地方附近有没有邪教组织。”

    她调出了旧金山纪事报的文件,查找近三年来有关开发工程的新闻。搜索结果有117篇文章。

    “好了,这里有一项提议,要在禅达沙漠要建造一座核电厂..”她保存了这个页面,“新英格兰拟建一座水电站,俄州边界附近要建一座燃油发电厂...”

    老爹说:“新英格兰县?我好像有印象,具体地址是在哪里?”朱玉婷从新闻标题中点了进去:“嗯,这项提议是要在新英格兰上开发。”

    他皱起了眉头:“新英格兰...”

    朱玉婷从电脑屏幕前转过头来:”等等,这地名听着耳熟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势力很大的自治团体?”

    “对!”老爹说,“那个组织叫作凯恩之角,他们的领导者是个瘾君子,名字叫胡亚坤,老家在越南,我就是在那里听说他们的。”

    “原来是这样。他们是武装组织,而且拒绝承认米国zf,天哪,他们甚至在磁带里用了那句话:“我们不承认米国zf的管辖权。”

    “老爹,我觉得就是他们。”

    “你打算怎么做?”

    朱玉婷想起自己已经不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了,她的心沉了下去:“要是朱武发现我还在调查这个案子,他会气疯的。”

    “胡亚坤这个组织必须得查一查。”

    “我给付志强打个电话。”她拿起电话,拨打了分局的号码。接线员是她的熟人,“嘿,纽特,我是朱玉婷,付志强现在在不在办公室?”

    “他来过,又走了。”纽特说,“要不要我打一下他车里的电话?”

    “好啊,谢了。”

    她等待着,纽特回来了,他说:“他没接,我也打过他家里的电话了。要不,我帮你在他的留言机上留个言?”

    “好的,谢谢,”朱玉婷突然想起他说过,他要睡一觉,“不过我估计他肯定关机了。”

    “那我给他发个信息,让他打电话给你。”

    “谢谢。”她挂掉电话,对老爹说,“我觉得我必须去见朱武,我想,要是我给了他一条有价值的线索,他也不好对我发太大的火。”

    老爹只是耸了耸肩:“你也没有别的办法,对吧?”

    朱玉婷不能因为害怕自己被上司训斥,就坐视无辜的人遇到生命危险。“是啊,我没有别的选择。”她说。

    她现在身上穿着黑色的牛仔铅笔裤和草莓粉色的t恤,这身t恤太修身了,不适合穿到办公室去,即使今天是星期六。

    她上楼进入自己的房间,换上了宽松的白色马球衫,接着,她开车向市中心驶去。

    马文才必须组织一次对胡亚坤的突袭,这次行动可能会遇到麻烦,自治团体的人都很疯狂。这次突袭必须调派大量的人手,精心布置,调查局非常害怕围剿惨案的历史重演。

    分局里的每一名特工都会被抽调过去,州府分局也会参与进来,他们可能明天一大早就要发动突袭。

    她径直来到朱武的办公室,朱武的秘书在外室用电脑,由于是星期六,她的穿着相对休闲,一条白色牛仔裤搭配着红色衬衫。

    见到朱玉婷,她拿起电话说:“朱玉婷求见。”过了一会儿,她挂掉电话,对朱玉婷说:“直接进去吧。”

    朱玉婷在内室的门口犹豫了片刻,之前那两次过来的时候,等待她的都是羞辱和失望,但是她也不是迷信的人,说不定这一次,朱武就会变得亲切,体谅一些。

    看着大块头的朱武,她还是觉得不快,原本那张椅子上坐有的,是瘦小的老伙伴。

    这时候,她意识到,她还没有去医院看过老伙伴,于是心里暗暗打算,今晚或者明天就去看他。

    朱武冷冷地打了招呼:“什么事,朱玉婷?”

    “我先头见了付志强。”她开口道,“他把报告给我了,因为他还没有听说我已经不负责大地之家的案子了,当然,我告诉他直接向马文才报告。”

    “那是当然。”

    “但是他跟我说了一些他找到的线索,我据此推测,大地之家是个邪教组织,出于某种原因,建电厂的计划让他们受到了冲击。”

    朱武看起来很恼火:“我会把这个情况转告给马文才。”他不耐烦地说。

    朱玉婷顶着压力接着说道:“现在加州有好几个电厂项目,我查了,其中有一个在新英格兰镇,那里有一个右翼自治团体,一个叫作胡亚坤的亚洲人带头,朱武,我觉得胡亚坤肯定就是大地之家的领头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对他们发动突袭。”

    “你是这么想的吗?”

    噢,糟糕。

    “我这样想有什么错吗?”她冷冷地说。

    “当然有。”他站了起来,“错就错在,你已经不是案件的负责人了。”

    “我知道,”她说,“但是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