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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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话说完,电梯到层。 时盏扮演着礼仪小姐的角色,她做了一个请的收拾,冲男人笑得明媚:“闻先生,你该上班了~” 闻靳深恢复满目清寒,周身无温。 他抬脚,越过她,听见她骤降至冷漠的声音,“别纠缠我,除非你不介意每次都被我这样玩弄。” 两扇门缓缓闭合,两人视线相对,一个清冷,一个无温。 周遭安静里,他笑了一声。 很好。 曾经在他身下告饶的小东西,现在长出利爪了。 学会挠他了。 第49章 九万48 弯月高悬,照红尘男女,照百…… chapter48 时盏失眠愈发严重。 黑夜白昼交替着, 她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又是入夜时分,她收到柳家墨的微信, 询问剧本写的情况。她向来没有在手机上聊正事的习惯, 只淡声叫柳家墨过来一趟。 从床上到桌前的距离不长,时盏却觉得自己脚步像在飘。 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忘了。 三天, 四天,还是五天。 时盏打开电脑, 将剧本整理在一个文档里, 点击打印。 打印机运作, 纸张哗啦在里面被碾压印迹。 屋内没有开灯, 唯一的亮光就是她面前的电脑。 屏幕光照在脸上,有种病态的苍白美。 时盏从打印机托底取出打印好的几十页纸, 边角整齐地叠在一起,再拿起旁边订书机装订成完整一册。 整理完后,将剧本丢在桌上, 人倒进沙发椅里仰着,周身软浮无力。 门铃响起时, 时盏已经不知道自己维持这姿势多久了。 下楼开门。 脑子给身体下着命令, 却被宣布实行失败。 没力气。 累...... 好累...... 正好柳家墨发来微信, 【阿盏, 开门, 我到了。】 时盏:【140919】 她把改过后新密码发过去, 【自己上来】 柳家墨在输密码开门时, 身后电梯门向起到层提示音,两扇门打开,好巧不巧, 往外走的闻靳深一眼就看见门口男人刚输完最后一位,轻松地打开了门。 闻靳深:“?” 她公寓刚换的新密码,这才几天,转头就告诉别的男人了? 那一刻,闻靳深头回在心里产生浓浓的怀疑。她真的喜欢过他吗。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转头就能把密码告诉别的男人,像是完全不在意他似的。 还是说,她本性如此。 很想得到的,一旦真的得到,反倒不会珍惜。 柳家墨听见声响,下意识回头看一眼,表情有一瞬僵,却又熟稔地收拾出笑容:“闻院长,看样子您是刚下班?” 场面话的打招呼,闻靳深懒得搭理,直接沉着一张脸开门进屋。 柳家墨反倒松口气,那男人气场强劲,光是面对面交流都会叫人喘不过气。他也真的倒霉,每次好死不死就能遇到。 屋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柳家墨打开手机电筒照路,直接上楼,在楼梯口位置停下。他不知道时盏在哪个房间,只能喊:“阿盏——你在哪个房间?” “这边。” 她的声音从左手边主卧传来。 柳家墨闻声靠近房门推开,里面居然也没开灯,他的手在墙壁上胡乱摩着,终于找到开关。打开灯,视野明亮起来,瞳孔微微一缩,又很快恢复正常。 满地狼藉,全是大小不一的白色纸团。 时盏就仰躺在桌前的沙发椅里,脖颈纤长,长袖黑裙,头发盖在椅背上也悬在空气里,没有摆动弧度,因为她一动不动。 像死了,像被封印了。 直到柳家墨靠近,她才以很缓慢地速度转过脸,上挑的眼尾写尽慵懒,眼睑处却有几日来凶猛熬夜留下的阴影。 “来了。”她指了指桌上的剧本,“好了,你先看看。” 柳家墨微微瞪眼睛,“这就好了?” 他想高喊一声阿盏牛逼,但看她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拿起剧本,翻开一页后,柳家墨说:“这几天都没睡觉吧?” “嗯。”时盏淡淡应。 “那地上那些是什么?” “废稿。” 四天,十万字。 是突破,也是极限。 剧本拿在手里,柳家墨感受到切实的重量,他只看了个开头,就啧啧称赞:“精品就是精品,不能被任何粗制滥造代替。” 十二集的规模,单集时常50分钟,常规来说每一集的剧本字数3000-4000字左右,时盏想着这是自己第一次写剧本,所以写得格外详细,包括场景设计,对话内容,拍摄手法的单独备注等等,这么细细写下来,平均每集剧本字数就被扩展到八千字了。 时盏说:“你觉得过关的话,我就传一份电子档给你,你去对接。” 柳家墨合上剧本,“行!” 时盏懒懒地坐起身,握着鼠标激活黑屏的电脑,登进自己的邮箱里,给柳家墨发了一份儿电子档案。 柳家墨开始给她收拾屋子。 之前就说过,柳家墨大多时候都是个脾气温和很好相处的男人,有点儿任劳任怨的傻气,他拿着垃圾桶满屋子移动,蹲在地上捡那些被她扔得四处都是的纸团。 时盏双腿放在桌沿上,闲散恣意地叠在一起,她慵懒地喊:“柳家墨,我要烟。” 柳家墨就放下垃圾桶去给她拿床头柜上的烟盒火机。 他替她点烟时,表情专注认真,嘴上还是说:“少抽点吧,都快成老烟囱了。” 她眯眸笑笑,将烟灰抖落在地。 那个替她拾烟灰的柳家墨。 回来了。 柳家墨蹲在她椅边,用纸擦烟灰时主动挑起话题:“话说,你和那个闻靳深真的分了阿?” 时盏从他的话里听出惋惜,故意发问:“对阿,有什么不妥?” “没有......”柳家墨哪里敢质疑她的决定,手上擦灰的动作慢下来,“我就是好奇,你当初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分得毫无留恋?”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走不下去自有走不下去的理由。”时盏轻描淡写地说着,却没多少责备成分在话里。 柳家墨不再多问,等她抽完那支烟,擦干净地上灰痕,替她点了一份外卖后,离开了公寓。 另外一边。 到家后的闻靳深坐立不安,倒也表现得不明显,在练字时毛笔总是走火,笔画往相反方向曲折,或是写得歪歪扭扭难以入目。 但是再难看的笔画,也能依稀辨出那具体是个什么字。 就连闻靳深都没反应过来,眼下宣纸,赫赫然呈现一个“盏”字。他拿着毛笔的手悬在空中,修身玉立,面色清冷,眸色却深了。 ——盏。 孤灯一盏的盏。 也是时盏的盏。 心里慢慢萦着淡淡郁燥,弄得闻靳深压根儿没办法静心练字,他搁下毛笔,走到茶几旁弯腰拿起手机,给江鹤钦拨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听筒里传来无比暧昧的声息,男女的。 与他这边的清寂形成鲜明对比。 像对立面,又像无声的讽刺。 在江鹤钦控制住呼吸说话前,闻靳深先一步淡声道:“出来喝酒。” 说完直接撂电话。 江鹤钦怀里的女人满面娇羞地撒娇,小不满地说:“谁嘛,比我还重要,这种时候都要让你接电话。” “没人比你重要。”男人低头又吻又哄的,温柔至极,“不过今天得快点儿了,宝贝。” ...... 0c 江鹤钦的酒吧名字就很简单,“0c”,然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