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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哲顿时纠结起来。 他该怎么办? 是飞奔过去?还是疾走过去? 永安帝已经到了,很快就会发现他。 他要是飞奔过去,定然要在永安帝面前出丑。 可要是疾走的话,还有那么远的距离肯定赶不及。 到时候永安帝发现就他一个人没到,心里会怎么想? 纠结了片刻后,江哲决定飞奔过去。 他狠狠咬了咬牙,然后就开始飞奔。 远处,永安帝坐在龙辇上,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那些贡士。 看着看着,他就发现有个位子居然空着。 怎么回事? 人呢? 永安帝不悦地皱起眉头,问李公公:“那是谁的位置?” 李公公瞬间懵逼,他哪儿知道那是谁的位置? 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每个位置的人都记住啊! 他下意识看了过去,然后就眼尖地发现了飞奔的江哲,眼睛一眯,立刻就猜了出来。 于是小声说道:“那里似乎是江家大公子的位置。” 永安帝这时也看见了飞奔中的江哲,他不悦地眯起眼睛,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他冷哼了一声,到底什么也没说。 江哲毕竟是太子妃的亲哥哥,此时出了丑就罢了,他要是说出来,那就太难看了。 他都得跟着丢脸。 还不如当做没看到。 不仅如此,永安帝还故意等了一会儿,等江哲回到了位子,才过去。 他到了之后,贡士们很快山呼万岁。 永安帝脸上没什么表情,干脆地让人平身,又说了些嘉勉的话,殿试就开始了。 贡士们谁也没敢抬头冒犯龙颜,江哲更是把头埋得很低,生怕被永安帝瞧见。 他此时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意气风发,只期待着能够答出一份完美的考卷,脱颖而出,一鸣惊人,让永安帝忘记他刚刚的冒失。 然而,当殿试的考卷发下来后,江哲就傻了眼。 这次殿试的题目,竟是跟商业有关! 江哲顿时就慌了。 他一向不屑商贾之流,从不肯自降身份参与家中商铺的经营,都是家里的庶子在负责。 谁知永安帝居然出了这样的考题! 这让他怎么答? 不对! 江哲很快安慰自己。 士农工商,商贾最贱,永安帝又岂会推崇商贾之流? 他没必要慌张,只需要好好答题,把心里的想法写出来就行。 江哲不断思索着,心思转得极快。 他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秦王和秦王妃。 秦王妃苏锦璃可是开了商铺的,据说那宝镜楼里的镜子售价昂贵,竟是让那宝镜楼日进斗金! 堂堂秦王妃,竟然做出此等与民争利之举! 以前没机会,这次他可得好好说说! 绝不能让那秦王继续得意下去! 江哲越想,脑子越是清醒,竟是文思泉涌,很快便成竹在胸。 他拿起毛笔,蘸墨之后,很快在草稿纸上开始答题。 这样是为了确保答题纸的干净整洁,所以要先在草稿纸上写好之后,再誊抄上去。 否则一旦答题纸上有了污迹,就算是彻底废了。 甚至都不能再申请新的答题纸。 江哲文思泉涌,下笔如飞。 却没发现,他头顶的黑气已经越来越浓。 正正应了那个词——霉运罩顶! 不知不觉,他已经将整篇文章都写了出来。 检查修改了一番后,江哲满意地勾起唇角,开始抄写。 谁知刚抄了一小半,他突然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 江哲吓得脸色大变,他死死咬着牙,打算努力憋着。 谁知肚子突然剧痛,紧接着所有人都听见了“噗”的一声。 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恶臭。 永安帝离得远,没有听见声音。 可他闻到了臭味。 他的脸色瞬间黑了,很快对李公公说道:“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哲周围的贡士们一个个全都被那股恶臭味道熏得变了脸色,然而谁也不敢乱动。 这是在殿试,永安帝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要是胆敢乱动,被认为是作弊,那就太冤了! 所以一个个只能强忍着那股恶臭,继续答题。 李公公带着人找了过去,很快就发现了江哲的不对劲。 他意识到江哲到底发生了什么后,震惊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只是闻着那股臭味,他一个字也不敢说,直接挥了挥手,让人把江哲拉了下去。 江哲死死咬着牙,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他现在羞愤欲死,只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被拉下去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敢叫屈。 就怕让永安帝听见了,下场更惨。 等他被拉下去后,他的座位也迅速被人撤了下去。 凳子上已经沾染了污秽,若是不撤下去,那股味道肯定会一直存在。 殿试还得继续,而且永安帝还在呢,岂能被那些污秽给冲撞了? 李公公想到江哲被拉下去时候的样子,暗暗在心底摇了摇头。 同时又忍不住深思起来。 江哲可是太子妃的嫡亲兄长,按理说,不该出这种事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