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苏欣，走，我们马上赶往黄花村。”说完我便拉着苏欣一起离开了童年咖啡厅。

    苏欣开了百度地图，一路导航，找到了黄花村，这个地方不远，但也足够偏僻，山路崎岖，和外面只有一条通路。

    难怪需要有教师来这里支教，里面的孩子，若是没有知识，就走不出这个大山。

    车子已经停在了村口，路太窄了，根本就开不进去，我和苏欣就从车上下来了，一下车，我就嗅到了一股香味。

    花香，真的是花香，只是这个时候，花已经开始凋零了，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花香呢！

    “林凌，你看那里！”苏欣说道，并且用手指指着我的后方，我转过身，向着那里看去。

    满山的明黄……在此之前，我重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花，若不是这花香很浓郁，我一定会怀疑，这些花，根本就是假的。

    “还真的是黄花村，漫山遍野都是黄花。”我说到。

    “林凌，咱们是从那边来的吧！怎么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呢！”苏欣说道。

    的确，我们一路从一条山间小路开过来的，来的时候还真的没有看到这些黄花，我在开车，没有看到也就算了，但……苏欣可是一直看着窗外，都没有看到那些黄花，这就奇怪了。

    不，这个村子很静，静的已经快看不出人迹了，十月份，按理说在农村应该更为热闹才对。

    “这是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到。

    “或许大多人已经离开这里了！”我朝村中看了一眼，虽然有这个可能， 但是几率不大。

    “还有人家，进去看看。”我说道，然后带着苏欣，向里面走去。

    好在，村里还看到了几个人影，现在离我不远处就有一个女人，朝我走了过来，大概四十左右的样子，但是看穿着，不太像农村女人。

    顿时，我的脑子里，就闪现出一个女人的名字，于凤至……

    就是那首杀人童谣的主角……我快步走上前去，喊了一声:“于老师。”

    她吃惊的看着我，说道:“你是我的学生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做老师的教的学生多了，不可能全部记得，忘记了很正常，而于凤至却直接说出来，对我没有印象。

    一般情况下，老师不记得，会先假装记得，以免尴尬，直接说不记得，那就是，她对学校的学生记得很清楚，没有我这号人。

    “老师，还记得赵宏博吗？”我问道。

    “当然，但你不是他呀！”于凤至说道。

    “赵宏博已经死了，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我直接说道。

    于凤至听到这个消息，满脸的不可置信，等我掏出警证之后，她才相信我说的。

    “这个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李成的人，在我来之前，他打电话说，人都是他杀的，然后就失踪了。”我说道。

    “李成，没听过，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二十年了，都没有听过这个人。”于凤至说道。

    我和苏欣对视了一眼，然后我看着于凤至说道:“于老师，能不能带我们找找其他人，问一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于凤至同意了，带我们挨家挨户的找了村民，但都表示，黄花村里没有这个人，路过村小学的时候，我见到了窦唯，她确实是回了黄花村。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这一趟可以说是无功而反，经黄花村村民的一致确认，根本就没有李成这个人。

    甚至连张青天这个人都没有，但是有陈道，有赵宏博……

    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我开始怀疑，张青天是否真正死了。

    第四百四十章 早市横尸

    我不知道这个案子查到现在能发结案，没有再查下去的线索了，一个两个说不认识李成，还有可能是巧合，刚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还是有可能的，但是，整个村子的人，都说不认识，那就可能确实没有李成这个人了。

    还有张青天，甥舅两人，村里的人都说不认识，那张青天的妻子为什么说，他们是在黄花村认识的呢！难不成是我找错了地方，不对，不是我找错了地方，那满山的黄花，就说明我来的这个地方就是童谣里的那个黄花村，还有于凤至，怎么会错呢！

    真的是李成和张青天凭空消失了，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离开黄花村的时候，已经近黄昏了，我开车载着苏欣，又驶过那条狭窄的山路，满山的黄花，随风摇曳摇曳，花香很醉人，就犹如这个村子一样，凤凰落，黄花飞。

    回到家中之后，我将事情的经过报告给了陈道，陈道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却并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意思，让我以李成杀人潜逃结案了，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但也算不得失败，怎么说呢！李成的行踪成谜，作为李成老乡的陈道都说不出他可能去了哪里！

    但是，他也确确实实打电话跟我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了，陈道已经向省厅申请了通缉令，不管到底是不是李成做的，既然他承认这件事情了，就得通缉他，这个案子也只是暂时告一段落，等抓到李成之后，还是会继续审下去，除非能有证据证明，李成杀人。

    从局里出来之后，我给宋阳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已经安全了，宋阳骄傲，只是哦了一声，没怎么显示出高兴，甚至连如释重负的感觉都没有。

    然后，我开车去了他们学校，将手机换了回来，在他那里坐了一会，我离开了，一出他们寝室门口，我就又见到了江素月，以我来他们学校的次数来看，我见到她的比率还真是出奇的高，比见到宋阳舍友的几率都高。

    我特地注视她一眼，发现这个女生已经跟刚见到的时候，不一样了，变化很大，曾经的江素月就像一个试试要争先的好学生，好孩子，虽然能力不足，认识不到自己的缺陷，但是，却还是一直都很积极的，而现在的江素月，更多的表现出来的事，一种“市井”的气息，就是社会上无业的那些闲散人员。

    穿的衣服，也是非常的“时髦”，胸，腰，胯，全都漏了出来，就像那些电视上的明星一样，长得也不错，但是，她身上最为显眼的地方，却是那脖颈上的文身，向一朵莲花一样的纹身，只不过是红色的，血红血红，异常的妖艳。

    现在的她不像一个在校的大学生，而更像一个……“妖孽”，还是典型的狐狸精，江素月在这个学校也应该是非常有名气的，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这学校也不知道管管。

    我回头看了一眼宋阳的宿舍，由520宿舍开始的一起童谣杀人案，就这样结束了，我或许以后都不会来这个学校了……

    一个人的改变，必然是有原因的，江素月不会是太嫉妒宋阳了，怎么追都追不上，一气之下，自甘堕落了吧！

    这样想着，我也没有去管江素月，径自离开了这里，走到半途，我回头望了一眼，宋阳的那个寝室，仿佛是预料到的一样，这个时候，宋阳也站在阳台上望着我。

    其实都没什么话要说，这一眼就算是简单的道别了，看望之，我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之后，我什么都不想做，洗了个澡，之后就睡了，睡着睡着，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电话响了，我很不情愿的按了接听键，眼睛都没睁开，就说道：“喂！”。

    “林队，刚刚接到报案，信合区，早市发现一具尸体。”电话的那头传来这样的声音，本来还意识朦胧的我，一下就精神了起来，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由于动静太大，谁在我旁边的苏欣，也吓了一个激灵，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具体情况！”我下了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早，便接到了报警，是信合区早市，卖早点的一个摊贩打来的，说是，自己刚架好摊子，就发现摊子的不远处，有一个特别奇怪的黑影，就寻思着去看看，一看不要紧，当时还不到四点，那个一动不动的黑影，竟然是一具尸体，然后就报警了。

    接到电话之后，没有任何的耽搁，我和苏欣直接开车去了案发现场，信合区早市，本来早市就不早，现在看起来更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全都是人。

    看到这情景，我就知道，里面肯定是案发现场，我和苏欣下了车，一起向里面走了过去。

    “哎！听说了吗？死状可吓人了，我都不敢看。”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不乏有这样的言语，我是连推带挤的，都进不去，听到这样的话，心情就更加的糟糕了，不敢看，你还围在这里，诚心干扰警察办案呢！

    “你们让一让，警察。”我大声说道，但是任我再大的声音，也盖不过人群的声音，挤得我简直要崩溃了，幸好这个时候，我身上并没有带枪，否则的话，我可能就要干出点什么违法组织纪律的事情了。

    勉强挤到中间，我才察觉到不对，果然虽然有爱看人脑的优良传统，但也没有优良到这个份上，刚进来的时候，还觉得挺正常的，怎么越往里人越多呢！好像是有人故意多叫一些人来看热闹一样，而且还不给我让路，即便是我已经表明我是警察的情况下，也不给让路。

    这在以前的案子中，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这次太过反常了，或者说围观的人人群，太过疯狂了，会不会跟现在的这个案子有关，如果是凶杀案的话，会不会是那个凶手故意招来这么多人，干扰我们的办案。

    第四百四十一章 逮捕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我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简直想骂人，我们警局的人，怎么这么窝囊，警戒线都被人踏破了，也不管管，这简直就是一群暴民。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有的人还在往里面冲，警局的同志还在奋力的阻挡。

    我这一嗓子吼出去，也确实起到了效果，不过却是反效果，我们警局的同志停手了，那往里冲的民众却没有住手，直接跨过警戒线冲了进去。

    “没叫你住手，快给我拦住他。”我又吼道， 虽然是这样吼的，但我真的不指望他，能把人给我拦住，也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我直接一个健步冲上去，反手一抓，就将他的手臂掰了过去，随后，就将他按倒在地。

    一群同志惊异的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是的，以常理来看，的确是不可思议的，在什么时候，警察伤人就是不对，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你就是不应该伤人，尤其是伤“手无缚鸡之力的群众”，只不过，这个群众吗？现在是围观群众。

    我的思想早就已经有些偏激了，不管这群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汇聚到此处来看热闹，并且影响我们办案，我都不能忍受，只要是影响我办案的，我管你是谁。

    “都看什么看，手铐。”我喊道，一个反应过来的警员，马上递给了我一个手铐，我一点犹豫也没有，咔嚓一声，就拷在了那个人的手上。

    “你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那人挣扎着吼道，但是那点力气，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你是没犯法，但你已经是犯罪嫌疑人了。”我冷冷的说道，对待这种人可不能客气了，就算他只是来看个热闹，也要往大了说，不能丝毫的手软，若是我只是说什么，你不应该闯进警戒线什么的，第二天传到新闻媒体的耳朵了，不一定变成什么呢！

    或许是，警察办案！黑幕，围观犯法。这都是有可能的，现在的媒体，从来不嫌事大，对他们来说，越大越好，还喜欢往歧义上写。

    “我就是看个热闹，怎么犯法了。”他高声说道，这个时候，吵闹的人群，已经基本上安静了下来，他的声音传出了老远。

    “我什么时候说你犯法了，我只是说你是犯罪嫌疑人，你要非认为自己犯法了我也没办法。”我说道，重点强调犯罪嫌疑人和犯法的区别。

    他在强调自己没犯法，我也承认他没犯法，可实际上他是犯法了，扰乱公共秩序，干扰办案现场，这就是犯法，不过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损害，不是我直接将他扣押的理由。

    而犯罪嫌疑人这个词汇，在理论上，是要比犯法轻的，可能犯法，也可能没犯法，既是这样，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和犯法有很大不同的。

    我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想杀鸡儆猴，这么多人在这看着，就因为他闯了警戒线就抓了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

    “哼，你闯入警戒线，意图破坏犯罪现场，我现在怀疑你是本起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或主犯，或帮凶，请你协助警局调查。”我直接这样说道，他确实是闯入警戒线了，至于紧紧是好奇还是被真凶蛊惑，就不得而知了。

    说着，我直接就让人，将他压回了警局，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傻眼了，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或许他们心中只是想着来看看热闹，进去就进去了，反正人多，也不会将他们怎么样，但是，一旦，这个出头鸟，被一枪打死，自然就害怕了。

    “诸位，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聚集这么多人，但我想告诉各位的是，对于违法犯罪的事件，我们警方绝对不会姑息的，同时，我们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高声说道，然后让警局的同志开始疏散人群。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会有怎样的舆论，说实话，我也并不怎么关心这件事情，已经发生的事情，终归是要解决的，我是绝不会为我做过的事情后悔的。

    “林队，现在怎么办！”一个警员问道，他可能是知道，社会上有很多对我们警察的负面评价，如果造成更多负面评价的事他们的话，一定会遭到局里处分的。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还能怎么办，凉拌。”我没有具体的告诉他要怎么办，我根本就不关心那个，只要是发生了，自然会有相关部门，做出答复的。

    再说了，难道让那些人，直接闯进来，将案发现场破坏掉，就能有好的舆论吗！到时候，只会从刑警大队，强势阻止群众围观，将人逮捕，不通人情，变为，尸位素餐，人民公仆的责任心。连一个围观的群众都无法阻止，还谈什么维护人民的安全。

    同样的事件，就看有心人想怎样引导了，我严重怀疑，这起群众围观事件是有心人策划的，要不然不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人，即便是早市也不可能，还有就是……不会有人刚往里闯，一定是有人指使的，那么这个人就有可能是凶手，意图找人破坏现场。

    不要说什么，哪有人会那么傻，去破坏现场，还是警方未勘察过的现场，万一事发还得了，对于这种想法，我只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先不要管这些了，尸体呢！”我问道，那警员就指了一下后面，我向那里看去，真的看到了一具尸体，死得姿势非常奇怪的尸体，一般的谋杀，或者是自伤，死者死亡的时候，躺着，趴着，甚至是窝着的都有可能，而这句尸体却是跪着的。

    我绕着尸体转了一圈，周围并没有被清理动过的痕迹，也即是说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人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没有被人动过，警局的同志来了以后，也并没有动过这里。

    死者是双手杵在地上呈跪姿的，我还能看到她致命的伤口，胸口处有大片的血迹，像是被利器，一下刺穿了心脏大动脉。

    第四百四十二章 纹身图腾（上）

    我趴在地上朝她受伤的胸口看了看，只有那一处伤痕，没有其他受伤的痕迹，也没有挣扎过，如果是凶杀的话，简直可以说是，挺着胸脯，让人将她杀死，再配上这个姿势，跪求别人杀了自己。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我说道：“拍照了吗？”我以为我会得到肯定的回答，毕竟这是在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该做的事情，但是我得到的答案却是……

    “林队，我们刚赶到现场，围观的群众就已经开始往上冲了。”一个警员说道，我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有些无语，今天的围观群众格外的凶猛，简直就是豺狼虎豹，将我们警局的这些警员都给吓到了。

    虽然，我私心里觉得是他们太废物了，但也不能说他们，毕竟我已经没什么顾忌了，他们不一样，才刚入职没多长时间，一旦舆论爆发的话，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要是我的话，就不会了，毕竟我现在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舆论从我这里爆发，更有可能被解决掉，而我，顶多被陈道骂一顿了事。

    “好了，现在赶紧拍照，叫法医过来。”我说道。

    “是！”痕迹的勘察，和检验，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在附近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早市还是早市，只不过，围观的群众散去之后，显得安静萧条了，不远处有一个早点的摊子。

    我想起，报案的好像就是一个卖早点的，有看了看距离，不是十分的远，在灯光微弱的情况下，站在那边也是能够看见这边的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