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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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掀起第十八幅画的时候，我的神经也已经是非常麻木的了，这幅画更是直接就是把一个女人扔进了…… 变态，赤裸的变态，这些画作的作者就是一个变态，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的丧心病狂，整整十八幅画，全都是虐杀的画作，每一幅都让人不寒而栗，每一幅都让人胆战心惊。 全部都是女人，是的全部都是女人，我看着四周那些还没有被掀开的画，就算不看里面的内容我也已经能够想象得出上面到底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内容了。 除了变态，我也已经想不出另外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些画的作者。而此刻在这十分宽敞，除了那些画架之外就显得十分空旷的三楼，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个身穿白色晚礼服的白色背影了，这里就是她想带我来的地方吗？ “啪！”一声轻响，一滴液体滴落在了我面前的地板上，溅起了地上的灰尘。 “啪！”又是一滴，这一次更是直接滴在了我的头上，我用手想要擦去，可是在擦拭的一瞬间我却闻到了手上一股恶臭味。 我皱了皱眉头，抬起头看向了三楼的穹顶。 从我头顶滴落下来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我抬起头向上看去，这穹顶很高，在这室内昏暗的灯光之下根本就看不清上面的任何东西，好在我的手中有着一个手电，借助着手电的灯光我终于看清了上面的情况。 第六十九章 穹顶的腐尸 其实上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水泥顶棚，只不过相比下面的那两层这一层的顶棚相对的来说要高上了不少。 在手电筒的白光之下，在穹顶边缘的一个缝隙一种黄色的液体正在不断的往下滴落着，那是一种非常浑浊的黄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将地面上的尘土不断的润湿，但却在地上呈现出了一种黄褐色的痕迹，地面上的灰尘在这低落的黄色液体的湿润下逐渐的变成了黄褐色的泥沙，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这黄色的液体有一种臭味。 一种非常非常的熟悉的臭味，这种味道，就像是家里面的猪肉放的时间长了变质了之后的味道一样，非常的让人感觉到恶心的一种味道。 猪肉变质？ 我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我的手电筒立刻有向上照去，那黄褐色的液体依然在不断的往下滴落着，而我的心中一种不详的预感正在升起。 猪肉变质…… 显然在这里这样的环境下，哪里会有什么猪肉变质？，这里根本就连半点猪肉的影子都没有的说，那么这里没有猪肉…… 我的目光再次扫向了四周那些画架，那些在作者画笔下惨死的女人…… 如果这里没有猪肉，倒是有一具尸体藏在上面，我是绝对相信的。 我看着地面上混杂了那黄色液体的泥土，用手指抿了一点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一种怪异的臭味扑鼻而来，熏得我直接就想吐出来。 这是尸水。 这绝对是尸水，所谓的尸水就是人的尸体在进行自然分解的过程中，身体内部的水分并没有正常的蒸发，而身体却在不断的枯萎丧失生机中渗出来的水分，在体外空间积存，这也就是尸水…… 有尸水，那么就一定是有尸体了，我目光扫向四周，却发现这整个室内根本就除了到处摆放的画架，根本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而这穹顶离地面至少将近四米的高度，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快四点了。 在这深秋的的节气，现在四点多的时间却已经像是盛夏晚上八点多钟，四周已经开始变的慢慢黑了下来，再过一会最多五点钟的时候周围就会彻底黑下来，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在这别墅带了一个多小时，我敢说这一个多小时绝对是我这二十多年来最为让我刻骨难忘的一段时间，我看着还在不断的往下滴落尸水的穹顶，不知道是现在就离开，还是让外面的苏欣打电话叫局里面的人前来支援。 犹豫了好一会，我才下定了主意，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苏欣的电话，很快苏欣的电话就被接通了。 “苏欣你现在立刻给局里面打电话，让技术组和咱们一组现在能过来的人都过来，对这房子进行全面的搜查搜索，明白了吗？” “好。”苏欣的很痛快的回答，让我内心恐惧变的小了一点，因为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慢慢的变黑所以现在这室内的能见度已经是非常的低了，我慢慢的来到了窗边的位置，恰好这里正好是一开始在庄园外面看到的那个白衣女人从这离跳下的那个的那个平台的旁边，窗子上的玻璃已经因为数年无人修缮而变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看上去就是上号木质材料的窗户框子还在那里坚守着阵地。 外面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都散去了，外面的天色还不断多暗，还能看到苏欣就站在大门口的不远处正在拿着手机在不断的说着什么，看起来苏欣的办事效率是非常的快的，我刚说完，她就已经在着手办理了，这庄园四周的树林在天边最后的余晖显得十分的幽静，还有很多小鸟的鸣叫声，已经是黄昏太阳也只剩下了最后一点光辉还在照耀着大地，也许十几分钟再之后，就是黑暗笼罩大地的时刻，但是还好在我的这个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上正好能让黄昏时的阳光照耀在我的身上，虽然是深秋，但是不得不说这深秋的阳光依然是十分温暖的，尤其是今天还没有风。 “没有风？”我皱了皱眉头，是啊，为什么在这三层没有风呢？ 这第三层不应该没有风啊，刚才我在第二层的时候还能够感觉到第二层的空气流动，可是这自始至终，我却都没有感觉到这三楼本应该非常明显的空气对流！ 我的目光再次向外看去，我能看到苏欣随风飞舞的长发在风中飘荡着，非常非常的美，但是这种美却让现在的我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 外面有风，是的外面有风，就连我脚下的第二层都有风，外面的荒草正在随风胡乱的摇晃着，树林的树叶在风水吹过之后发出一阵莎莎莎的声音，非常的宁静想和，可是就只有我身边的空气犹如一潭死水，完全的不加以流动。 这完全的不符合科学常识的一种现象，要知道这三层的摆满了各种画架，空间非常的大，甚至能够用空旷来形容的一种环境，四周的窗子又经过常年的荒废已经基本上全部被损坏，可以说这是一个完全四处漏风的环境，可是就这样一个与外界空气相互连接面如此之大的环境却是没有风…… 我站在窗口看向这整个三层的空间，尤其是在我的面前不远处，正有着好几副画正对着我，上面的各种惨死的方法仿佛正在对我诉说着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地狱一般，可是我并不记得我曾经将这几幅画上面的蒙布拿下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四幅画…… 一个被铡刀段首的女人，一个身上被千刀万剐内脏横流的女人，一个被开膛破肚之后放入蒸锅蒸煮的女人，他们的眼神也都在死死的盯着我。 我的心里面知道，这些画都是死的，但是此时此刻我却突然之间感觉到，四周像是有很多人将我包围在了一起一般都在睁着看眼睛看着我，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恐惧，是的这里有很多人在看着我，在这四周至少摆放着上百个画架，每一个画架上面都画着一个女人，而这些女人都被各种各样的变态方法所杀死，而他们的眼睛我能感觉的到，她们都在看着我，就仿佛我是凶手一般。 “轰！” 一声巨响，我猛地转过头看向声音发出的那个方向，却发现就是刚才那个尸水滴落的地方，而现在一声巨响之后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因为离的远的原因，我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个方向，那是一个冰箱，虽然已经是残破不堪，但是我依然能够分辨的清楚那是一个冰箱。 而在这冰箱的周围尸水已经撒了满地…… 第七十章 身份揭晓 蒋娇案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但是现在还是那句老话，蒋娇案依然一直都是我心中那个挥之不去的梦魇，先不说蒋娇已经王老头等人在死亡之后尸体的恐怖惨状，单单是发生在我家里面的场景就已经足够让我毛骨悚然的了。 那个白色晚礼服女人多次出现在我的生活，就像是缠着我索命的厉鬼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但却始终都在我身边的样子，也就是这样一个东西的存在让我越来越意识到现在这个世界也许并不像我原本所想的那么简单，当年师傅所说的也许真的是对的。 “红色的高跟鞋，白色的晚礼服，长长的头发以及……” “腐尸……” 尸体一具非常完整的腐尸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个冰箱，浸泡在已经装满了尸水的冰箱，在那腐尸的身上则是穿着一件白色的晚礼服和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与两个月前蒋娇案的蒋娇的那件一模一样，甚至和那日我见到的那个身穿白色晚礼服和红色高跟鞋的背影都是一模一样的衣服…… 这代表着什么？ 我不禁非常非常的疑惑，甚至在内心是深深的恐惧。 只不过我虚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如此费脑子的心理活动，一阵头晕疼让我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 我始终都感觉仿佛有人在呼唤着我，那声音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也很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让我过去，让我去找他们…… 师傅吗？还是蒋娇？还是那个在那间别墅给我引路，让我发现那尸体的那个女人？ 引路吗？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非常的疑惑，为什么对于那个在我面前出现的那个白衣女人有这样的一个解释？引路吗？真的是引路吗？ 我不知道，那具在冰箱已经是高度腐烂的女尸也同样是身穿这一件白色的晚礼服已经腐烂不看的脚上却还拖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一件晚礼服和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贯穿了两个案子，两个变态杀人案。这代表着什么呢？我不知道。 我只是在好奇他？或者她？亦或者是它？真的是再给我引路吗？为什么要给我引路呢？是因为那个在冰箱的女尸就是她？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死的这么惨，也许我更想问的是，她到底是人还是鬼？是化身幽魂等待着有一天昭雪？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认为那个冰箱的女尸就是那个给我引路的女人？姑且就称之为引路吧，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是了，他们的装束近乎于一模一样，都是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红色高跟鞋，长长的头发，所不同的是……一个是真实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是冰箱已经长满了尸虫，几乎已经腐烂成一滩烂泥的身体。 这只是一个梦…… 虽然已经过去一天，但是我每次睡着都能梦到那具尸体，再次睁开眼睛，昨天晚上我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的竟然睡着了。 刑警就是一个有上班没下班的工作，当刑警黑白颠倒是一件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 看着办工作上面两个厚厚的档案袋，我死命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的很困啊，我打了个哈欠，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是一名人民警察，破案，尤其是那种大案要案是我的职责，让平民百姓的生活幸福安康就是对于我最好的嘉奖。 “妈的，自己好虚伪。”我突然之间这样想着。 我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个档案袋，在档案袋上面贴着一个人的照片，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从外表上看绝不不比电视上那些娱乐圈的明星要差，是一个非常气质的女孩，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长长的头发，耷拉在肩膀上显得青春洋溢。 “温玲，广州人，2010年七月份失踪……”我轻轻的翻阅着这个女孩的资料，不管我怎么想，我都很难将这样的一个女孩和那个在冰箱高度腐烂的尸体联系到一起。 我不断的翻阅着资料，说实在的，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1992年出生，985高校的高材生，主修艺术绘画，可是在正值芳华年纪却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师同学都找不到，报警之后就连警察也是找不到这个女孩的踪迹，最后只能被列为了失踪人口来处理。 光青海市八百万人口，每年失踪的找不回来人就至少有成百上千个记录在册。 这个女孩的失踪只不过是全国那么多失踪人口的沧海一栗罢了，只是让我所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在那间已经废弃了那么多年的别墅找到…… 法医组连夜对这尸体进行了尸检，虽然我已经不指望这系尸检能从中找到些什么东西来，但是也许我们市局里面的这帮法医都是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高手，竟然真的从这尸体找到了一些东西。 死者已经死亡了半年以上，在死者的面部发现了许多的刀伤，但却都不致命，却刀刀深可见骨，显然这女孩在死亡之前被人毁容。 只是这还不算完，法医在那盛满了大半个冰箱的尸水中发现了两个已经高度腐烂的圆球，那是死者的眼球，虽然已经是高度腐烂，但是法医依然在上面发现了破坏性的痕迹，也就说明这并不是因为腐烂导致眼球从眼眶掉落，而是在死者死亡之前有人用外力将眼球生生的挖了出来……这一点从法医的尸检发现死者的眼球眼眶神经被严重破坏，眼眶内有未溶解的血块得到了证实。 并且在这女尸的身上还发现，这个女孩在死前已经怀孕了，至少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一个同样是高度腐烂的死婴就和她母亲的尸体一同躺在这冰箱里，大半个冰箱的尸水有一半都是这女孩子宫的羊水，一尸两命，这个凶手非常残忍，甚至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而最重要的发现却并不是这女尸揭示了我这几个月来梦魇的真面目，而是为我们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 不光是这样，那个小河底下的污水源头也已经找到了，和我所预想的分毫不差…… 第七十一章 绳之以法 “唐敖，我们现在有充分的证据来怀疑你和数宗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身穿一身黑色女警常服的苏欣拿着逮捕令，站在唐敖的办公桌前，在苏欣的身后还跟着四名手持九五式突击步枪的特警。 我站在门口处看着，此时的唐敖依然是一脸的镇定，看了看苏欣又看了看：“我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怎么会干杀人越货的买卖，还数宗，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说完唐敖就抓起了电话，飞快的拨动，唐敖是我们青海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市里的纳税大户，现在拨电话显然是在搬救兵，但是现在已经时过境迁。 我走上前，一下就按住了座机的挂机键，从苏欣的手中接过了那一张逮捕令，拍在了唐敖的办公桌上，“看清楚了，这一次是省公安厅徐厅长直接下的命令，除非你的关系到中央到公安部，不然谁都不好使，从现在开始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我们起诉你的呈堂证供。” “带走！”我大声的说了一声，随后就转身向着唐敖办公室的大门走去，两名特警上前将冰冷的手铐拷在了唐敖的手上，可是唐敖却是在笑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过我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你们动不了我…… 我没理会唐敖，而是当先走了出去。 也许这一次会是一次大地震……或者说，青海市要洗牌了。 …… 审讯室外。 我和王志肩并肩的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唐敖，两个负责审讯的同事此时正在大声的对唐敖咆哮着，从一个小时之前，唐敖被带进这审讯室，到现在，唐敖除了说他比较爱吃炒年糕，做爱不喜欢戴安全套这样的话题之外，并没有说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这让两名负责审讯的同事十分恼火。 “说真的，我认为对这种人就应该给他加点料，不怕他不说，你觉得呢？”我皱了皱眉头对身边的王志问道。 “哼！”王志却是冷哼了一声：“要是换成我，我就拿一把刀，一次不配合就剁下一截手指，手指不够脚趾凑。” 说完王志却是从原本严肃的表情转化成了笑容，虽然现在唐敖什么也不说，但是这只不过是在进行着最后的顽抗罢了，我们手中铁证如山，唐敖这一次死定了。 “我想我们陈局的办公室电话已经被政府的那帮官老爷们给打爆了吧。”我说着，王志点了点头：“肯定的，这一次唐敖被抓恐怕谁也不能独善其身了，官商勾结之风是要整治整治了，只不过这些都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我们还是好好的收拾收拾面前的这个大老爷吧，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方法能让这王八蛋开口，是吗？” 我翻了翻白眼：“没想到王处你倒是挺了解我。” “去吧，别浪费时间了，晚上我请你和苏欣吃饭，抓紧时间。”王志催促着。 我点了点头，拧开了审讯室的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审讯室两名同事和唐敖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来审他。”我对两名同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