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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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娇、蒋娇……”我看着手机里面死者蒋娇的一张照片，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是死亡之后的样子却是惨不忍睹。 死者在死亡之前有着长期的频繁性行为的经历，但是从这女孩的平常的作风完全看不出来，徐强在蒋娇尸体的体内发现了犬类的精液，这也很让人费解。 总之蒋娇是所有事情的源头，我不禁在想也许我们在调查的时候，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我看着桌面上被我贴的密密麻麻的便利贴，我勉强的理出来了头绪。 其实我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误区，我始终都被迷惑在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一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的精神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反而让我只在乎周遭却没有将目光看向这所有事情的源头，也就是蒋娇的身上。 蒋娇的社会关系看上去十分的简单，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这背后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或者秘密？ 可我如何也想象不到凶手和蒋娇有什么深仇大恨，让蒋娇这么残忍的死去！ 总之现在从所有总结出来的情况来看，蒋娇的死亡就绝对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也是所有信息所集中的地方，如果说唯一能出现什么线索的地方，那么我相信就一定是在蒋娇的死亡事件上找到的。 蒋娇必须再次深入的调查一下！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客厅的挂钟此时已经是早上五点钟，这一夜我有没怎么睡觉，外面狂风暴雨雷声轰鸣，虽然对于现在的夏天来说早上五点已经是大亮了，但是在这密布的阴云之中依然是一片昏暗，我来到了窗边，点燃了一支烟，富含尼古丁的烟雾在胸腔当中打了个转，能够让我舒缓心中的压力。 此时电视中《拯救大兵瑞恩》的的电影已经接近了尾声，英勇的帅哥狙击手正在一个个的给下面的德国鬼子点名，随后不幸的是，在大喊了一声之后，这名狙击手被坦克炮的烈焰吞噬了，生命就是这么的脆弱。 也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炸响了一声惊雷，轰隆隆个不停，从声音上来判断这雷声正正好好的在我的头顶，轰鸣的雷声震得我耳朵生疼。 而天空中此时一道闪电也从天际划过，惨白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天空，而我此时却是吓得差点昏死过去，香烟都掉了下来。 “啊！” 我惊叫一声，因为穿着拖鞋的缘故，香烟烫了我一下脚趾，一瞬间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一下，刚才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甚至可能连一秒钟都不到。 但是我站在窗口的缘故，我看看的清清楚楚，绝对绝对不是我眼花了。 在夜空之中闪电划过，电光照亮大地的那一刻，我看到在我家窗口对面的街道边上，一个女人正站在那里…… 白色的礼服，红色的高跟鞋，长长的黑色头发遮住了整张脸，影子在闪电之下拉的老长，而我能感觉得到，此时那个女人站在街对面。 正在用双目死死的盯着我家的方向，或者说正在死死的盯着我，而我此刻恐怕正在和这女人对视着，我竟然在和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在对视！ 我一把拉上了窗帘，阻隔住了我和她目光，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我又是一身冷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头。 我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着，瑟瑟发抖，香烟的味道依然在胸腔之中回味，可我却是连一点安全感也是感觉不到，我死死的抓着头发，这样的感觉让我抓狂。 “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一串敲门声，节奏非常的慢，间隔两三秒钟才会响起一声。 第十四章 第三个死者 我没有去管敲门的是谁，也不打算去开门，我害怕了，彻底的害怕了，我害怕，害怕外面在敲门的是那个女人，那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狗杂种。 敲门声在持续着，大约持续了两三分钟的样子随后……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越发的急促了起来，力道也更大，就连门框都在晃悠着。 “轰……轰……轰……”一下又一下，这一次更像是在撞门的声音，就连茶几上盛满水的水杯中的水都在晃动着，洒出了一些在茶几桌面上，打湿了上面的便利贴。 我紧紧的咬着牙，放下了手，眼神死死的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我不明白这个女人或者女鬼为什么就盯上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操你妈！”我站起了身，咬着牙，我能想象得出我当时的面容一定十分的吓人。 但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定要看看门外的那个人是谁，我一定要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为什么要去警局弄疯了黄桦，重伤了小张，还砍掉了两个死者的人头，我不明白，而我现在一定要弄清楚。 也许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没去拿正在茶几上安静的平躺着的手枪，而是走进了厨房，拿起了菜刀。 我冲到门口，直至此刻我才发现，原本出现在我门口的那个衣架和上面挂着的白色礼服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自然也包括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啪嗒！” 我打开了防盗门的门锁，将防盗门推开了一个很小的缝隙，门外是一片漆黑，原本的敲门声也消失不见了，静谧的空间之中，我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呼哧，呼哧，呼哧……”我喘着粗气，虽然因为愤怒我不再害怕，但是我依然发自内心的紧张。 一股阴风吹了进来，让我猛地一个激灵，我一把推开了防盗门，映入眼帘的…… 只有一片黑暗。虽然此时天已经亮了，但是外面此时正在下雨，楼道当中十分的昏暗。 我所居住的是一个很老的小区，破旧的楼道当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发霉味。 楼道当中的声控灯已经损坏已久，依然没有人来修，可是在现在，原本很早已经坏掉的走廊灯却是忽悠忽悠的闪亮起来，虽然最后也依然没能亮起来。 “哒哒哒哒……”高跟鞋踩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在昏暗的楼道当中响了起来，我咽了口唾沫，听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是在我的头顶。 我缓缓的走到了楼梯口的位置向上面的楼层看去。 “啊！”我惊恐的叫了出声，我想我那个时候的声音几乎可以用声嘶力竭来形容，而在我喊出声之后，我就双眼一黑晕了过去，在我晕过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从上面的楼梯上一个圆球状的黑色物体滚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血液低落在我的脸上。 …… “林队，我们在你家的楼上发现了第三名死者，现在第三名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苏欣坐在我的床边对我说道。 我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看着一滴一滴流入输液管的药物混合液体，我点了点头，对苏欣问道：“死者是谁？” 苏欣看了我一眼，她的神色略微的有些担忧，只听苏欣说道：“是你家楼上的住户，马翠兰，58岁，死因是心脏骤停，全身上下的人皮也都被剥了下来，从死者的尸检得出的报告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今天凌晨两点左右，并且死者在死亡时处于极度的性兴奋之中，死亡前有长时间的性行为，而且……” “而且什么？”我对苏欣问道，也许是我的表情有些严厉，苏欣吓了一跳，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发现了什么，你听不到吗？”我转过头对苏欣大吼。 “我们在死者体内同样发现了残留的精液，化验结果显示和第一名死者蒋娇体内的精液残留一样，都是属于犬类的精液，甚至精液的来源都显示是一样的！”苏欣哭着对我说道，我显然是吓坏了她，不光是他，就算是现在的我自己都觉得我有些不可理喻。 “对不起！”我对苏欣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这是怎么了。”我抱着自己的脑袋，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难受，我的脑子里混乱无比，各种各样的意识碎片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划过。 有些东西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有些东西我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师傅的样子，胡军，萧河，陈道，老王头，以及第一名死者蒋娇…… 最后的最后，我的脑海之中的画面定格在了几个小时之前我昏迷之前最后一秒钟，那时当我抬起头看向上面的楼层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上面扑了下来，正好停在我的头顶，那是一个人，一个浑身上下都被剥了皮的人，整个人被倒吊在上面，而那张被剥了皮只露出血色皮肉的脸，离我的面庞还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张脸在笑，很诡异的笑容，嘴角微微上翘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懦弱无能。 直到我醒过来时，苏欣才告诉我，出现了第三名死者，那名死者在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被捆绑着双脚倒吊在顶层的天花板上，整具尸体就像是在玩蹦极一样的挂在半空中，绳子的长度至少超过了十米，在尸体的下面，就发现了人事不省的我，而在我的身旁则是昨天白天神秘消失的蒋娇的……人头。 蒋娇的人头正好落在我的身旁，甚至离我的脸还不到二十公分，如果不是因为只有一颗人头的话，很多人甚至会从姿势上判断我们两个人在共枕而眠…… 第十五章 我始终相信你！ 我松开了抓着头发的双手，看着门外此时站着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刑侦一队的队长萧河和我的好兄弟二队的副队胡军。 两个人走了进来，看着略微有些憔悴的我，胡军说道：“一听到你出事了，我就立刻赶过来了，谢天谢地你没什么事太好了。” 我摇了摇头，强忍着眼泪说道：“军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发生的怪事太多了，先是蒋娇，然后是老王头，现在就连我家楼上的马阿姨也惨遭毒手，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到底要干什么，除了蒋娇另外两名死者都出现在我身边，而且……” 萧河走了进来，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我的身旁，对我问道：“而且什么？” 我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对萧河说道：“萧队，我不知道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两天我遇到了很多怪事，很多，真的很多，不管是昨天晚上还是前天晚上，我能感觉得到这些太不寻常了，太诡异了。” “你遇到了什么？”萧河对我语气淡淡的问道。 我抓住了萧河的手，说道：“萧队，你能相信吗，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我敢肯定我家里一定有别人，但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我走出房间查看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一件白色的礼服和红色的高跟鞋，可是后来这些又消失了。” “直说！”萧河的语气有一些激动的对我问道：“说这些你想说明什么。” “萧队，我想我们这次的案子是不是真的就像我师傅说的那样，我们这一次遇到的不是人，而是一些其它的什么？”我对萧河尽量平静的说着，我知道萧河是一个比我还要坚定的无神论者，几十年的刑警生涯，让他们的唯物主义观十分的根深蒂固，如果我说的太多，我都怕萧河会不会立刻揍我。 “小凌，你太累了，听哥哥的一句话，申请休假休息一段时间，你现在太累了，是出现了幻觉，还是精神有什么问题，我不清楚，但是你现在千万不要为难自己，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去我那里住上一段时间，过段时间等闲下来就再找个房子，你那里真的不适合你再住下去了。” 胡军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多年来胡军一直都像是我亲哥哥一样的照顾着我，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虽然我们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我们兄弟二人都视对方为至亲兄弟，按理来说，我应该挺胡军的。 但是我所经历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因为劳累所产生的什么幻觉。 “军哥，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对胡军问道。 萧河拦住胡军，抢先说道：“小凌，这并不是我和胡军两个人相信不相信你的事情，而是你这个观点成立不成立，你的意思是想说你撞见鬼了吗？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可笑吗？也许小军说的对，你太累了，回去的时候打个休假报告吧，我批准！” 说完话萧河就站起了身向着门口走去，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头也没回的对我说道：“回去之后在刑侦科做一下笔录，把昨晚的事情交代一下，因为你在案发现场晕倒，这件事情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知道了。”我的心情有些低落。 萧河走了之后胡军也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也跟着萧河离开了，苏欣看着有些失落的样子，说道：“林队，你没事吧。” 我看的出来苏欣的眼神之中对我的关心是十分真诚的。 我坐在病床上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对苏欣问道：“苏欣，你认为我说的是假话吗？还是就连你也认为我是太累了，累糊涂了，得了妄想症？” 苏欣站在我的面前，这是一个比我小上一岁的姑娘，刚从警校毕业一年的时间，说起来还算是我的学妹，高挑的身材，清丽的面庞，让苏欣无愧于警花这个称呼，因为苏欣的存在，让我们刑侦一队成为了很多年轻警员趋之若鹜的一个地方，有的时候就连萧河这样一个干了几十年的面瘫老警察也不得不感叹一下，美女那堪比热核武器的威力。 “我……我不知道。”苏欣有些迷茫，不过很快便继续说道：“今天早上接到报警，我们到达现场后，很多人都被现场的场景给吓到了，不过，我不认为林队你真的出现了幻觉，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始终相信你！” 我坐在病床上，看着苏欣清丽的面庞，诚恳道：“谢谢你苏欣，至少你还会相信我一点，刚才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没事……”苏欣的脸上微不可觉的红了红，只是当时的我心中很乱，根本没有听出来苏欣话中身藏的意思，以至于后来险些酿成大祸。 随后苏欣又和我说了一些关于案情上的事情，就离开了，苏欣算是我的助手，我生了病，现在蒋娇、王老头和今天新出现的这名死者的案子自然落在苏欣身上。 苏欣走了之后，房间之中就再次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也就是说明我整整昏睡了一天，我知道，关于第三名死者的情况肯定不会就那么简单的。 其中最大的梗就是在发现死者的同时也发现了我，我就昏倒在死者的身边，这是一件不好解释的事情，恐怕要不是萧河和胡军帮我顶住了压力，估计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应该到刑讯室去报道，来解释一下这一切的事情了，至少在表面上是要如此的。 其实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昏睡了一天之后有些头昏脑涨的，在挂了一瓶葡萄糖之后，我感觉身体的状况好了很多，脱下了身上的病号服，穿上了在床边叠放的整整齐齐的我的便装。 我走出了病房，这家医院是警方定点医院，我和小张都在这里，我想先去看看小张，也不知道小张醒了没有。 我已经有了打算，不管是人是鬼，我一定要查出个真相来。 我这样想着，走在医院的走廊当中，我并没有发现，原本人际繁多的医院走廊当中，渐渐的人变得越来越少，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在低头前行着。 “啪嗒！” 一声脆响，原本灯火通明的医院走廊之中突然熄灭了所有的灯光，只有应急灯还亮着，让原本灯火通明的走廊变得十分昏暗…… 第十六章 愤怒 突然而来的黑暗让我的心脏一突，这几天的事已经让我有些神经质了，到了现在我才反应过来，不知在什么时候我周围竟然只有我一个人了，四周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我小心的戒备着四周，阴郁的环境让我有些紧张，却不再觉得害怕了，也许是经历了这几天的恐怖之后，我的胆量也变的越来越大了。 还好周围也算不上是完全的寂静无声，至少还能从敞开的走廊窗口听到外面不远处工地打桩的声音，也许真的只是意外的停电罢了，我暗暗的在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