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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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发现，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胡军拿了一个手电，然后照在了墙面上，因为灯光的反射，墙面上突然显示出来了几个水印！因为墙面是白色的，水迹打在上面干了一些，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经过手电的光照在上面。鞋印的水迹已经很明显了！ “小凯，你现在去外面看看，解剖室外面的墙上是不是也有福尔马林液！” “是，胡队！” 随即，胡军又将站在角落的杂物上，将手电照在了通气口旁边的墙壁上。经过强光一照，上面顿时出现了。两个手掌印！！还有两张人脸一般的水印…… 也就是说凶手带着两颗人头，从解剖室的通风口爬了出去……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这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承认的！可是现在的现象在痕迹学是无法解释的…… 很快的，小凯就回来了，然后气喘吁吁地说：“胡队，外面的墙壁上，确实有福尔马林液的痕迹，但是干的已经差不多了。下面的草坪上只有两个鞋印，那边已经在测量了，在草坪上的印记比较明显，可以根据印记的深度跟大小，大概地计算出那人的体重和身高等特征。” 小凯之所以没有说凶手是因为没有人敢相信，凶手真的是从这个通风口爬出去的！ 如果仅凭这样的推断的话，那就是说凶手带着两颗人头，从解剖室的通风口爬出去之后立即消失了…… 说完之后，整个房间一片死寂。 “下去看看。”萧河沉声说道，之前发生了两个案子就已经是打警局的脸了，现在局里又出事了，这个耳光扇的没人反应的过来，估计陈道又要发飙了，要是不能抓紧时间吧案子破了，都得被批！ 我们下去的时候，下面已经测量好了。测量的是我们队的刘涛，来警局也有两年了。萧河说：“什么情况？” “两个鞋印都是深一厘米，鞋长二十厘米，经过计算大概可以判断出，这人是个女人，体重大约45公斤左右，身高大概160到165。刚……刚好……”刘涛说着说着突然吞吐了起来。 “刚好什么？说！”萧河心里本来就很压抑了，这么一下顿时就有些脾气了。 “如果除去两个头颅的重量的话，刚好跟死者蒋的情况对上……！” “嘶……” 听完刘涛的话之后，我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之前一再的抗拒自己内心的恐惧，但是到了现在，我感觉很多东西似乎都与之前师傅说的一些话对上了…… 行凶的不一定是人，不然这一切要怎么去解释？ 草坪上除了这留下来的两个印记，就什么都没有了。线索在这里断了，而一切的谜团也在这个脚印中掩盖了过去。 “小凯，孙奇，你们两去周边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员以及其他的线索！”萧河说完之后整个人也像是累了一般，有揉了揉大阳穴。 “是，萧队。” “对了，带两条警犬去。”我站在旁边说道，因为如果从解剖室出去的话，身上会有一股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这种味道警犬可以很灵敏地嗅到，这样或许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心里的害怕依旧是挥之不去。 第八章 已经死过的人！ 小凯跟孙奇刚走，苏欣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接完之后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说：“萧队，林队，监控视频已经调出来了。” “好，我们现在过去看看。”然后又看向刘涛说：“刘涛，你先把这些数据整理一下，然后做成文案交给我。” “好的。” “嗯，我们先去看看监控。”萧河说道。 监控室在二楼，我们上去之后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之前因为尚未上班，所以监控室里晚上也没有人，自然也没有人亲眼地看到解剖室那边的情况，现在才将监控给调出来的。 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两个兄弟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我看到他们的状态心里膈应了一下，肯定视频又出问题了。 “放出来吧！”萧河沉声说道。 放视频的是局里的小何，技术部的，刚入职也不久。小何脸色有些苍白地应道。很快的视频就放出来了，因为那时候天还有些暗，回廊里打着灯光，但不是很亮。 很快的，里面就出现了两个人，是小张还有黄桦，两人抬着担架走了进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阿俊出来了。三人说了一番之后阿俊就把解剖室的门打开，然后就离开了。正如阿俊所说的，他应该是去上厕所了。 打开门之后，小张跟黄桦就抬着担架进去了。但就在这时候，似乎突然刮过了一阵风，担架上盖着的白布突然被风吹了一下，掀开了一点。里面是老王头，在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老王头诡异地笑了一下！ “停！”我喊了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到不行了！ “怎么了？小凌！”萧河看着我沉声说了一句。 “小何，你回放一下，就是刚刚风吹开白布的那一下停住！”我指着屏幕说道。 萧河看了我一下，没有说什么，示意小何按住我说的去做。小何也没多说什么，回放了一下，然后将画面定格在了那一下，但是我再看的时候，老王头就是那么地躺着的，眼睛瞪着老大，脸上全是血痂，并没有我之前看到的那个诡异的笑容。 “怎么了？”萧河指着画面看着我说道。 “刚刚看错了，继续吧，只是为什么这封闭的回廊里面有风呢？”我迟疑了一下说道。 “在回廊里面，人走过的话带动空气流动，有风也不奇怪。只是能够将白不掀起的话……”苏欣没有继续地再说下去。 小何继续放着，突然回廊里面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速度很快地飘了过去…… “停！”就在那白影到监控器的那一瞬间，萧河叫了一声停。 画面定格在了那里，不是很清晰，但是可以看得到那白影的情况，一身白色礼服！就是之前在死者蒋娇的衣物里面发现的那一件晚礼服！脚上的鞋子也是，红色的高跟鞋！只是从画面的情况来看，似乎比蒋娇高了些，身材也稍微宽大了一点。脖子处布满着血痂，前后都是黑色的长发遮着，看不到脸…… “快去查一下，死者蒋娇的衣物还在没，看看局里有没有人之前动过哪些东西！”萧河对苏欣说道。 “好！”苏欣说完就离开了，然后萧河又让小何继续放，很快地，那个‘女人’就进了解剖室。随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又过了几分钟，阿俊就回来了，但就在这个时候，黄桦疯癫地跑了出来大喊着，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确认出来，黄桦喊的是：“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阿俊也有些慌张地抱住了黄桦，然后问了些什么，但是黄桦一脸惊恐，阿俊进解剖室看了一下之后，脸色苍白地拿出电话，应该就是给我打电话了。之后我就在屏幕里面出现了…… “凶手可以确定是这个‘女人’，可是她是怎么出去的？真的是从通风口爬出去的吗？”萧河自语了一番，只是坐在前面放视频的小何的脸色很不好看，显然是被视频里面的东西吓住了。而我整个人也是僵硬的。胡军之前已经离开了，我看了一下萧河说：“萧队，现在怎么做？” 萧河脸上抽了一下，我估计在他几十年的刑侦生涯里面，遇到这样诡异的案子应该也是第一次。萧河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先确定一下，这边的报告情况，看看小凯跟孙奇那边能不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吧，然后吃完中饭之后，我们去医院一趟，看一下小张，他身上是重要的突破口，现在很多东西都要从他身上得到。” “好。”我点了点头，然后跟萧河走出了监控室。下午肯定要去医院一趟的，一来是去看看小张醒了没有，二来也要问问案子的情况。小张身上发生的，跟之前的两件案子极其的相似…… 我跟萧河出去的时候对视了一眼，显得很是苦涩，先不说小张跟老王头的事情让我倍感悲痛，就单局长陈道，就足够让我们头痛的了。 解剖室的这个事情是在警局里发生的，警员一个重伤一个疯了，更加重要的是，这一切的迹象看起来都不像是‘人为’的！ 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得笑死？市民还不知道要怎么吐槽警局！ 可是让我们预料不着的是，将情况上报给陈道的时候，他并没有对我们发火，而是让我们加紧力度，尽快的解决这个案子。 另外萧河也通知了医院那边，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小张，医药费警局承担。同时也通知了小张的家人，做好了善后的工作…… 很快的，苏欣就过来了，然后告诉我说那两件物品一直保存着，并没有消失。 随即，我又安排人去查看一下全市卖高端礼物的店子，让人去将最近所有的买过这款礼服的人全都查出来。其实买这种礼服的人应该不会太多，但是将范围遍布全市之后，工作量就大了。 中午的时候，吃盒饭的时候，胡军就过来了。胡军问我事情有没有什么进展。我摇了摇头，这案子越来越诡异了，压地我自己感觉有些喘不过起来。 “局里就是这样，要是能够在解剖室里面安个监控，事情就好多了。”胡军抱怨道。 其实我也知道胡军为什么会这样，之前师傅遇害的时候，就是设备不全。所以最后很多东西都查不出来，案子也只能不了了之，胡军这两年来也一直在查着师傅的死因。 “哎，谁能想到局里内部会出现这种事情呢。”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胡军没有再说话，我一边吃着，然后又想到了之前师傅说的那些话，我看着胡军说：“军哥，你有没有觉得，这案子里面透着一股子的邪劲？你说这世上会不会真的……” “打住！”我的话还没说完，胡军就白了我一眼：“身为一个刑侦人，永远不能相信牛鬼邪神，不然对破案会有很大的影响！” “嗯。”我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胡军突然盯着我的背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我看到他这个表情跟当初老王头看我一模一样！心里顿时就怕了。 “军哥！怎么了？”我慌忙地喊了一句。 “没事，刚刚被噎住了。”胡军笑了一下说道。但是从他的表情我可以看的出来，他肯定有事情瞒着我！难道他也看到了我背后的那个人头？ “军哥，到底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要蹦出来了。 “真没事，刚只是被噎住了，对了，之前你不是让我打电话调查一个人吗？”胡军说道。 “嗯。”因为那司机的消息，我顿时被胡军将话题引开了。其实我也知道，如果胡军不愿意告诉我的话，我怎么问也不会得到结果的。不过一般有什么事情他都会告诉我的…… “等下吃完饭我就拿给你，你这段时间也应该是累了，有时间的话得好好休息一下。”胡军说道。 休息？我不知道为什么胡军要跟我说这个，因为他自己也是个工作狂。所以我总感觉不太对劲。 吃完饭之后，我就随胡军去他办公室。胡军从桌子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交给了我，然后说：“你自己看吧。”说完之后又说他还有事情要做，就离开了。 我从胡军那里拿过文件袋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然后打开将里面的文件拿了出来。里面的信息很详细，但是看着看着，我就觉得全身发冷了…… 这个司机叫王涛，竟然是老王头的侄子！但是早在两年前就因为发生车祸，死了！ 也就是说，我昨晚坐了一个已经死过的人的车……！ 这资料里面有照片，肯定是不会有错的，还有之前那个车祸案的一些情况，可以确认的是，当时发生车祸而且死亡的就是我昨晚看到的那个司机！ 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胡军让我好好休息了，估计这份资料的事情胡军也没有跟上面报告，因为他是以为我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幻想出了一个已经死过的人#### 第九章 医院 我看着这份资料，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昨晚我遇到的是一个已经死过了的人！还有之前胡军盯着我背后看了很久，为什么？肯定也是跟老王头一样，看到了我背后的东西，一个布满血痂的人头！胡军跟我之间一般都不会隐瞒什么东西的，可这次我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他是不想告诉我真像！ 想着我越来越害怕了，从事刑侦已经三年多了，第一次遇到这样诡异的案子，这一切不像是‘人为’的事情，让我感觉心慌，让我总是不自觉地想到了师傅说的话，想到了师傅的死…… 当初那个案子，我没有参加。案子最后的结果我也不知道，只是师傅却因此去世了，当时师傅的死状很可怕，全身很多部位都有骨头刺出来。当时的情况很复杂，那时候我才刚进警局，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接触不到。师傅的死还惊动了省里，派下来了专业医学家，但是诊断的结果却是因为身体的骨头快速无规则的生长，刺破了身体而死亡…… 最后师傅的死被定为病亡，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想到这里，我不由地觉得头皮发麻。仿佛有一张黑暗的网正在慢慢地笼罩着我。我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时候就很孤独，后来有人资助了我们院的一些孩子，我才得以上大学。直到进警局的时候，遇到了师傅跟胡军，他们一个跟我父亲一样、一个跟我哥哥一样地待我，在他们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家…… 想着我不禁地流出了眼泪，我不知道这个案子之后，有些想师傅了。我不知道这个案子之后，我还能不能活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萧河叫我一声，我赶紧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然后站了起来。 萧河看了我一下说：“怎么啦？” “没事萧队，稍微有些困，没事的。”我说道。 “嗯，我们现在去医院一趟，去看看小张那边的情况！”胡军说道。 “好！”我点了点头。 小张的伤势很严重，因此送到了市中心医院去救治了，医院离医院也不是特别的远，我们开车赶过去的时候医院里面很多排队挂号的。去急诊科问了一下情况才得知，小张被送过来的时候进行了基础救治之后就直接地送到了icu病房。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萧河说了一句。 “嗯。”我只是点了点头，但是我觉得我已经预料到了小张的情况，当时看到小张样子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 问清楚了icu的位置，上楼的时候萧河显得忧心忡忡的，我比他更加的紧张，这个案子前所未有的诡异，我不知道办完这个案子之后，我是否还能是完整无缺的…… 现在很多线索都无法形成证据链的时候，我们最大的希望就落到了小张的身上，但是看起来，这希望也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