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红槐是不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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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红槐”的名字,荣淑的神色微微一动。 旋即她冷冷一笑,走上前去,款款在荣音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红槐不是你杀的吗,人证物证确凿,这怎么还反过来往我身上安罪名?” “要真是人证物证确凿,我早就被定罪了,又怎么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呢。” “那是因为你有男人护着。” 荣淑恨恨地说,冰冷的视线又在韩晓煜脸上扫过,冷嗤道:“一面和少帅秀着夫妻恩爱,一面又和韩总探长家的公子暧.昧不清。啧啧,妹妹如今左右逢源的本事修炼的炉火纯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难怪曾经有报道称你为千年狐狸精,我瞧着还真是配得上你风.骚的样子。” “啪!”韩晓煜拍案而起,“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抓你下大狱,关上你几天几夜?” “信~” 荣淑故作羞怯,“韩少爷都能公然包庇杀人凶手了,自然说抓我就能抓我。不过令我纳闷的是,韩少爷是偏好人妻吗,这口味也是够刁钻的。” 这话分明是羞辱,荣音脸上的神色倏然冷了下来。 岂料韩晓煜闻言却并不恼怒,这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从他开始往荣音身边凑,背后的闲言碎语就没停过,再难听的话他都听过。 可那又如何? 他喜欢荣音,是铁打的事实,他喜欢的是荣音这个人,不论她是谁的妻子。 “就你,还好意思笑话我?我再怎么样,也比你们干净吧,大伯和弟妹搞在一起,你们的故事可比我们精彩多了,我看方绍伦是被你们活活气死的吧?” “闭上你的臭嘴!你个泼皮!” 方绍安气得直骂,他怕段寒霆不假,却并不怕韩晓煜。 雷震小眼睛一眯,顿时拧紧他的胳膊,将他疼得哇哇大叫,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眼看着韩晓煜朝他走过来,方绍安怒目而视,咬牙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交通部次长,我和你老子是同僚,我——啊!” 没等他说完,韩晓煜便抬起脚踩在方绍安的手上,狠狠地碾了碾。 只听指骨断裂的咯嘣脆响,方绍安疼得扯着嗓子嗥叫,那一声声的惨叫震得天花板都在振动,刺的人鼓膜发麻,异常渗人。 荣淑听得浑身发凉,脸色煞白,手狠狠地攥成一团,拼命忍着不想让荣音看到她怯弱的模样。 韩晓煜蹲下身去,拍着方绍安的脸,露出不同于他这个年龄的阴笑,“知道我北平小霸王的名号怎么来的吗?十岁那年,有个自称是司令部行政秘书的人挑衅我,在我面前装大官,他以为我不敢动他,结果我用一把食指长的水果刀捅进了他的肚子,就这么轻轻一勾,肠子就流出来了,人就这么死了。” 方绍安惊惧地瞪大眼睛,脸色白的像纸一般。 韩晓煜狞笑着,缓缓凑近他,“你说,今天我要是同样这么杀了你会如何,你的死,可能连红槐之死的动静都不如,我可以让你消失的没有一点痕迹。” 方绍安听着这些威胁的话,浑身痉挛,空气中传来一股尿骚味,韩晓煜低头一瞧,顿时退避三舍。 “擦!小爷不过说了几句话,还没动真格的呢,就给你吓尿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羞愤,方绍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韩晓煜瞪大眼睛,又往后退了一大步,“我靠,这是来碰瓷的吧!” 他朝荣音看过去,“天地良心,我真没碰他。你帮我作证啊,这万一人要是死了,我爸可饶不了我。” 荣音白他一眼,“那你吓唬他干什么?” “我哪想到他这么不经吓啊,太弱鸡了吧。” 韩晓煜嫌弃地看着晕过去的方绍安。 荣音不禁想起当年在段家舞会上,小仓库里的捉奸戏码,方绍伦也是被段寒霆当场吓尿了。 “看出是亲生的了,方家兄弟俩的胆真是一个比一个小。”荣音颇为同情地看着荣淑,“真是难为你,要在这种男人的身.下承-欢讨好,委屈得很吧。” 荣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既为方绍安感到丢脸,又痛恨自己在荣音面前丢了脸。 她不是不知道,方家两兄弟都是酒囊饭袋,靠着父辈的荫蔽作威作福,实际上没什么真本事,只会吃喝玩乐、招猫逗狗。 好在他们不是她真正的男人,不过是她复仇之路上的垫脚石而已。 想到这里,荣淑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空气中那股骚味越来越重了,荣音拧了拧眉,站起身来,“这里太臭了,你们处理一下吧,我们还是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行,这货交给我了,我来收拾。” 韩晓煜叉腰应了一声,把自己的人叫进来,雷震跟着荣音,押着荣淑缓缓朝大堂走去,察觉到楼上有人在偷窥,他一抬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粉色的身影迅速地闪到柱子后面,却还是被他瞧了个正着。 待荣音坐下,他附耳低语了几句。 荣音眉睫微颤,饶似不经意地往楼上望了一眼,心下了然,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伸手招呼了服务员。 服务员走过来,“二位小姐需要喝点什么?” “这里咖啡不错,来两杯。” “好的,请您稍等。” 荣淑看着荣音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来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可没有与你喝咖啡的兴致。” “大姐,别那么紧张,放轻松点。” 荣音轻轻一笑,“说起来我人生中的第一杯咖啡还是你赏我的,只可惜不是喝到嘴里,而是泼在脸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荣淑拧眉,斜睨过去,“你想同我秋后算账?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我怎会记得。” “是啊,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真要翻起旧账来,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荣音一哂,“大姐是施暴者,欺负我不过是图一时之快,可对于我来说,伤的可是心,我幼小的心灵,就是在大姐日复一日的欺负下锻造成铁的。” 段寒霆有时候会说她太过冷情,伤人伤己,对什么时候总是报以一种悲观的态度。 其实,是她见识到了太多人性的恶,在荣家的那漫长岁月里,她看透了世态炎凉,所谓亲人,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往她身上抡鞭子,往她心里捅刀子。 眼前这位,便是欺负她欺负的最狠的一个。 服务员端来咖啡,一杯送到荣音面前,一杯送到荣淑面前,“二位请慢用。” 荣音瞧了一眼服务员,并不是方才的那个。 她转动了一下咖啡杯,看到了杯垫上细碎的粉末,都忍不住想笑,这么蹩脚的下药手法,要真是去干间谍,分分钟都会死于敌方的刀下。 “我没兴趣跟你讨论这些陈年往事。你和我之间的梁子,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结下的,想和解是不可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各凭本事吧。” 荣淑一点儿好声气都没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经意地往楼上看了一眼,跟楼上之人对视了一下,又飞快地挪开视线。 “这里的咖啡不错,都是从英国运来的咖啡豆,你可以尝尝。” “让它冷一下吧,不然烫嘴。” 荣音淡淡如是,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知道,红槐是怎么死的吗?” 荣淑正关注着她手里的咖啡,闻言不由怔愣一下,拧了下眉,她冷淡地说,“不是纵欲而死吗?你给她下了足足一包药,把老头子都折腾得够呛。” “我亲自查看了红槐的尸体,真要是纵欲过度,那她胃里绝不会残留那么多药末,她之所以会死,恰恰是因为欲.望没有得到纾解,将身子给烧坏了。” “哦,是吗?” 荣淑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荣音看着她,目光冷冽,“你想报复,对付我就是,何必要累红槐一条性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荣淑一脸漠然,端起了咖啡杯,还没喝到咖啡,荣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端起自己的咖啡捏开荣淑的嘴,便不由分说将咖啡给她灌了下去。 “唔……”荣淑手里的咖啡倒在裙子上,撒了一地,却将荣音的那杯咖啡尽数喝了下去。 荣音看着空了的咖啡杯,冷冷一笑,“温度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