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往事
“嫂嫂坐下来一起吃吧！”两个小吏殷勤无比的强拉硬拽让周氏坐了了下来，面对满桌子的佳肴勤快的夹着菜，嘴上抹了蜜的甜：“嫂嫂做这么多菜一定很辛苦，等下俺去洗碗。” “哥哥真是幸福，能娶到嫂嫂这么好的人，所以……嫂嫂一定要帮着找一个和嫂嫂一样好的，到时候俺也会和哥哥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小吏满脸的祈求，换来的是周氏缓缓地点头。 ‘只要你俩好好努力，就绝对没有问题，婚事我来张罗。’周氏满口答应着，做着自己嫂子应尽的义务：“所以……以后可要听你们哥哥的话，哪怕是小小的敲打，嫂子我可是双手赞同的哦！”看着立马垮下去的两人，周氏得意开怀的笑着，而他的男人则摩拳擦掌的勾了勾手，坏坏的笑着。 “咦？怎么不吃了，是不好吃么？”眼见两人小心翼翼的品着筷子，却不见下手夹菜，周氏疑惑的问着。 两人连连摆头，解释着：“不是，好吃的呢，真的好吃，那个哥，你尝尝这个，绝对好吃，还有哥，你再尝尝这个，很补身体的……”不多时，周大福的碗里就堆得高高的，看着两人一副傻笑，周大福却是教训道：“你们两个不要把粘了口水的菜挑给俺，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你大哥就是有点洁癖，别管他，爱吃不吃，你们俩吃饱就可以了。”周氏在一旁解围着，两个小吏却是弄巧成拙的尴尬。 “对了，嫂子还没有生孩子？”小吏转移着尴尬，却是让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凝固了下来，见没有应答，小吏自顾自的回应道：“果然没有么？怪不得嫂子看的还很年轻呢！”风都禁止在这间屋子，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瞧着哥哥和嫂子僵硬的表情，小吏终于明白过来什么是作死，他艰难的将满嘴的饭咽了下去，“呵呵”的傻笑着：“这个孩子么，他，迟早会有的么，不用急不用急，俺吃饱了，先走了……那个你们慢慢吃。” 两个小吏互相扯着出了屋子，狂野似的奔跑，闯祸了，明明没有人追来，两人却是不想停下来，真想就这么跑下去，永远不回头。 不知跑了多远，两个小吏已经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你脑袋锈住了么，问那个问题。明明已经给嫂子留下好的印象了，现在可好了，关键时刻给添堵。” “俺真不是故意的，只是随口问的，啊！现在怎么办？下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哥哥家了。”想着第一次要成为最后一次，小吏的心情瞬时跌落了谷底。 屋里，周氏低着头默默的品着甜汤，一旁周大福看着满桌佳肴，刚刚还热热闹闹的，现在……他摇了摇头对着周氏歉意道：“这两个小子，你放心俺会教训的，不过他俩就是个直肠子，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周氏抿着嘴唇，笑了笑：“官人看我是生气的人么，哪里不知道他们不过是无心之失，过几天再请他们来家里吃饭吧，不然，两个人肯定会一直愧疚的不敢来。”周大福自然点头答应着，心下暗喜着，自己的夫人还是想的周到，嘴上却是打抱不平：“这两个家伙说着洗碗却跑了，以后你给他俩张罗个母夜叉，到时候好好治治他俩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害得俺这大老爷们去洗碗。” 周氏被自家男人抱怨的话弄得无奈，却是一脸幸福的点头答应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做嫂嫂的给他们找个不仅性格是母老虎，相貌也要像母夜叉的，到时候他们只能乖乖的去结婚。” 女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这边不说，一连几次周大福邀请都被拒绝的果断，两个小吏已经是惊弓之鸟，再没脸去见嫂子，直至两个月后的集市上…… “哥哥这几日倒是忙的很，都没怎么见过面了，咱俩却是闲的淡出鸟来。不过听哥哥说，能给咋俩弄个小吏的差事也不知道最近情况怎么样了。” “你还说，要不是上次你说错话，咱还用躲得嫂子走么？”满脸的抱怨也是无力：“如今咱还是想想下顿去哪里吃吧，这肚子又饿的慌了。” 两个小吏摸着肚子有气无力的模样，很快像见了鬼似的赶紧找了一下摊位躲了起来，捂着头悄悄地看着。 “咦？那不是嫂子么？是出来买菜的么？”两个小吏见周氏挎着篮子正挑着几颗白菜，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俩，松了口气，示意着赶紧悄悄离开。不过站起来的身子又被拉了下来：“看，嫂子后边是不是李小子他们，肯定是盯上嫂子了。”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鬼鬼祟祟的有几个人影，已经隐隐到包围了周氏，空出一小块场子来。 “哎呦，哪来得夫人，居然长得这么标志，有没有兴趣和大爷俺喝一杯？”李三瞧着眼前挽着发簪的女人，心动不已，多久没沾荤了，这是上天赐个自己的吧，最喜欢这种成熟的女人了，身后一群小混混则摩拳擦掌的坏笑着，恨不得扑上去扒个干净。 “你们做什么，俺男人可是知府里的铺头！”周氏看着眼前冒着淫邪眼神的地痞流氓，强自镇定着，不过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 “捕头？俺最喜欢霸占人家的妻子了，还是捕头的，更是有成就感，你说，不如你就成全了我，到时候俺亲自到你家谢罪，如何？”李三仗着自己身后有人，自然天不怕地不怕，已经靠了上去。 还未临近，侧面冲出来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下一刻就将他扑倒，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身上：“敢欺负嫂子，去死吧！” 看着冲出来的两人，周围四五个混混才反应过来，连拉硬扯的才将李三救了出来，不过气急败坏的他摸着满鼻子都血，盯着两个小吏倒是认了出来，舔着破皮的嘴唇道：“俺当是谁英雄救美，呵呵，你俩是不想活了是吧，敢骑到俺的头上，两个混混而已，打断你俩的狗腿，下半辈子躺在床上等死的活着吧！” 一时之间，一群人冲了上来，两个小吏让嫂子退后，自己却是拾了些趁手的东西迎了上去，肉与肉的碰撞，骨头与骨头的对垒，疼痛都麻木了下来，一声声拼命的浪潮高过一层。 小吏的面部被一拳打的凹了进去，鼻血飞溅，倒在地上一群人伸着脚胡乱地踩着，踢着，和狗一样的可怜。 李三吐着口水，叫嚣着，得意洋洋的让人架起两人，几个耳光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就这样一番踢打两人已经意志都模糊了起来。 “小子，不是想保护这女人么，俺现在就让你俩亲眼看着俺是怎么侵薄的。”说着李三已经抓住周氏的手，撅着嘴就凑了上去。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嫂子已经流出泪的眼神，小吏不知道那里的力气挣脱了出去，嘶吼着扑倒李三，狠狠的抱着他再也不松手：“嫂子，你不用怕，俺一定不让这小子再碰你一下！” 小吏用身体压着，再不松手，哪怕其他小混混拳头，脚招呼上来都是一样，很快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长椅在小混混残忍得意的笑容中敲了下去。 “啪！啪，啪……” 一声不吭的小吏背上已经被砸坏了一般，已经没了知觉似的，狠狠的压着身下的人，然后牙齿直接深深的咬进李三的肩膀，杀猪般的惨叫响彻集市的上空。 “别，别打了，别打了！我叫你住手！”李三已经疼的死去活来，吼着敲打小吏的混混，再这么打下去，自己就先被咬死了。 一时之间都停下了手，李三喘着粗气：“小子，俺怕你了，你先松开，俺不打了，俺走还不行么？” “现在想走了么，你敢碰俺嫂子，俺要你下地狱！”牙齿又咬了上去，让李三拼了命的的求救：“朝他头打！朝他头打，快呀，你想痛死老子？”举着长椅的混混犹豫着，在催促下闭着眼睛慌张地敲了下去。 “不要啊……！！！” 两声关怀的声音穿透长空，却阻止不了椅子落下的帷幕。“砰”沉闷的声音敲打在**上，然后一声女人痛苦的“呻吟”，小吏扭过头来看着自己嫂子挡在身前，明明是痛苦的表情却非要露出一副微笑：“没……没事。” “嫂……嫂子……”小吏留下的眼泪落在自己的脸颊上，没有保护好，愧疚的让他只能拼了劲儿的撕咬，布料，还有一块块血肉在李三极其痛苦下咬了下来…… 后来，当听到哥哥的声音后，就再也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模糊中好像是在哥哥的肩膀上颠簸，隐隐的有听到哥哥居然哭了，喊着不要死，不要死，一定要活下来之类的话！ 等醒来后，就是躺在哥哥家，哥哥还是老样子，老想着在嫂子面前敲打一番自己的额头，而嫂子则做着从来没有吃过的菜肴，还有和自己一样受伤的兄弟则傻笑着开心的告诉一个好的消息。 以后不再是混混，而是一名光明有前途的小吏……睡一觉起来就感觉世界全变的美好了！ 柴火已经成灰烬了，两个小吏诉说着往事反而化去了些悲痛，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两人朝着回家的路上继续奔波着……这一次，也只有俺们能守护嫂子了！！！ 杭州城，东市的屋子，大门缓缓的打开，周氏看着骄阳捂了捂眼睛，然后向西市走了去，家里终于收拾妥当，自家男人和他的两个兄弟一块儿出远门，记得想要抽空去看看弟妹，终于是有了空闲，因为衣服做好了。 怀着甜甜的心情，周氏想着几日前莫名的心痛，想着找个人谈谈心，一大早就做了拿手的滩饼，放在食盒里，穿过西式，连拐了几个弯后，在一间矮小的屋前敲响了门。 “谁？”一声高昂的声音传过门透了出来，待听到周氏的声音，才急急的打开门，满脸开心：“嫂嫂怎的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俺准备准备。” “还准备啥，就是怕你们麻烦，嫂嫂我才不敢天天登门。”周氏抱怨着让小吏的夫人满脸的笑容：“嫂嫂也是，这都过了多久了才来，俺还想着多麻烦几次呢，嫂嫂等着，我去把弟妹也叫过来，今天咱三人好好在这吃一顿，乘着男人不在，省的他又闲胡乱的挥霍。” 周氏看着弟妹调皮的样子，挥了挥手让她去了。年轻真好，自己这都老了，摸着有些皱纹得脸颊，周氏揉捏着，默默无言的女人心。 这边等了老久见两个弟妹还没来，周氏就知道肯定是去集市上买菜去了，自己就进了厨房，先把食盒里的滩饼用布遮了起来，然后填起柴火，慢慢生起火来，用一根点燃的柴火，塞进填着慢慢的火坑里，轻轻的吹着火星，一点点的烟随着火星一熄一灭，逐渐变成浓烟滚滚，这时候后则要更加使劲的吃，周氏鼓着腮帮子“呼呼”的吹着，好不容易“砰”一声火星汇聚成一堆火焰升腾里了起来，然后最后一口烟就突冒出来，周氏撅着嘴的脸就碰了满鼻子的灰。 深深的打了个喷嚏后，流着红通通的眼圈，将大锅放上填满了水，出到院子狠狠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时两个弟妹则正巧回来，跨进门坎看着周氏偷笑着：“嫂嫂还是学不会生火，老是弄成包青天的脸！” 对于两个弟妹的调笑，周氏轻手弹在她们的额头，一副教育的模样：“你们两个家伙，每次打着招待嫂嫂的名义，买这么多吃的，一顿又吃不完，两个贪吃的小嘴！” “嫂嫂！这可是俺们特意招待您的孝心！”两个人撒娇的撅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周氏，委屈道：“嫂嫂，您还不知道，俺们家官人，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就您来了，才能吃顿比过年都丰盛的饭菜。” “也不知道嫂嫂你是给他俩灌了什么**汤，让俺俩都心里酸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