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页
书迷正在阅读:栖梧、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变成人后你也要宠我、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星极的魔法师、回到亲生家庭后我被安排联姻了、魔尊错娶仙君之后、朕不想当皇帝、暗恋我你不早说[娱乐圈]、女装大佬在线撩人[穿书]
他带着两个普通的士兵到城中大小街道走了一圈,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店铺还开着门,看上去冷冷清清,凄惶得不行。卫益站了许久,长长叹气,才终于见着一个大人抱着小孩匆匆往家里走,正想上前问一两句,却听怀里的小孩不住小声说道:“爹爹,我饿。” “我们回家再看看,家里还有粥。” 卫益迈出去的一只脚被钉在了原地,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那对父女,直到他们萧瑟的背影消失在北风中。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听颜俞的,放百姓出城。 若是放了,城内必定人心浮动,也不用指望再打了。可不放,便真要饿殍遍野了。 “整个安南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是吗?”卫益问,声音在空荡的街上显得异常萧瑟冷清。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终是鼓起勇气说:“将军,早就是这样了。” 早就这样了。 卫益回到营中,没有着急下令,却是回了一封信给颜俞,问他是否真的会安顿好百姓。颜俞次日便回了信,信中详细说明了蜀军现在的余粮,让安南城所有百姓吃上半个月都不成问题。 项起对秦正武的诏令并没有太多意见,于是让士兵们休息几日后便收整队伍,前往攻城。宁成守城的士兵一见着浩浩荡荡的晋军如黑墙一般压过来,骇得面容发白,转身就逃:“快逃啊!晋军来了!” 晋军攻城几乎不费力气,巨大的圆木一下接一下,“砰砰砰”撞开了厚重的城门。眼看着城破了,项起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传令副将屠城,自己回去休息了。发了疯似的士兵冲进宁成,拔剑端枪,在城里大街小巷盘踞着,见人就杀,根本不分那是些什么人,宁成顿时一片哀嚎之声。 魏方在听闻晋军前来的时候就被人护送着要离开,只是身材肥硕,不好行动,这会正慌慌张张跑在路上,身后的人却是一声“呃啊——”便倒了下去,魏方一回头,只见那人已倒地,眼睛仍不可思议地睁得大大的,眼前几步之遥就是前来屠城的晋军。 魏方本以为自己一国之君,他们应该不会这样杀了自己,于是傻乎乎地让人来抓:“我是魏王,你们不能杀我,你们带我去见晋王,不,是你们的帝······”魏方话没说完,腹下一阵突如其来的巨痛,他低下头,原来是尖枪已捅破了身体,血液正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袍。 “杀的就是魏王!”那人手中长枪一转,几乎能听见魏方腹中内脏被搅动的闷响,再猛然拔出,魏方手指着他,嘴巴还动着,似乎要说话,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直挺挺地便朝后倒去。 “魏王已死!屠尽宁成!”那士兵挥舞着长枪叫喊,后头的士兵听见了,士气更盛,如猛兽出笼一般分头窜进了宁成各处。 唐元今天到了郎中令林广的宅邸,他平日与林广往来甚少,不知为何林广会找上自己。林广在厅里备了酒菜,丰盛程度与平日宴饮并无区别,根本看不出城中士兵与百姓正在忍饥挨饿的迹象。 虽然自围城以来,唐元的菜粮也没少过,但是总感觉良心上过不去,便每日减了一个肉食,这会看着林广的吃食,心中微微有些不安,问:“不知郎中令邀我前来是有何事?” 林广不着急,亲自斟酒请他喝:“小小宴席,不成敬意,确有事请唐相相助。” “你这可不是小小宴席了吧?” 林广笑了几声:“承蒙帝君错爱,令我官至郎中令,每天还能吃饱喝足,没有冻馁之患。” 唐元也跟着尴尬地笑,今天到这里来绝不是为了听他对帝君感激涕零:“多谢郎中令招待,只是我从家中出来,已用过饭,有话,郎中令只说便是。” “唐相是爽快人,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南楚的境况你我有目共睹,即使有卫益,也撑不了多久,难道唐相打算在这城里等死吗?” 唐元心中震惊,难不成林广已经打算叛逃了? “我也不瞒唐相,即使今日你离开之后便去帝君面前告发我,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说句大不敬的,帝君如今也是他人俎上鱼肉,可我却不想一同任人宰杀。” “不知郎中令有何打算?”唐元很快镇定下来,他虽没有林广这么大胆,敢把这样的想法袒露在他人面前,但也确实打算过要离开安南。 “自然是打算离开安南,仗很快就会打起来,到时候场面一片混乱,换上寻常衣服扮作百姓出城去,定然还有活路,总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 “只是,”唐元笑了笑,“郎中令为何特意告知我呢?你自己逃不是更快吗?我可不记得我与郎中令有何过命之交,值得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拉我一把。” “现在没有,以后可以有。”林广也笑,笑得轻蔑又阴森,“这个天下已经大乱,想当年,东晋是个什么东西,封疆的时候不过几座城,如今竟也雄霸一方,秦正武竟还称帝了!若是他秦正武可以,你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铛——”酒觚磕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唐元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不过是想逃而已,林广竟然连称帝都想上了:“郎中令,帝君尚在,你这是要造反吗?”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乐婉) “我说了,帝君已经是他人俎上鱼肉,你真的以为他能逃过这一劫吗?蜀中是狠了心要灭大楚,我们何必当个陪葬的?帝君若是陨落,我们保有一命,尚可为他报仇,光复大楚,又怎么能说是造反呢?只不过既保全自己,又剿灭叛贼,两全之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