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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著名的清心咒,然而当它被以《山路十八弯》的语调唱出来的时候,整个句子的意思就这么神奇的变了,它是那样的高亢,那样的浑厚,完全失去了原本清心的效果,完全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徐天在心里对着各路佛祖忏悔,然后毫不犹豫的继续唱了下去,结果是越唱越尴尬,好不容易唱完了一小段顿时如蒙大赦,气势十足的对着白姜吼了一声—— “打——” 众人的脑子本来被这四不像唱的有些嗡嗡作响,这个简单的字体却如拨云见日,唰的一下就清醒了过来,然后就看到劁猪的老人手一起一落,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就这么快狠准的出现了,而承受者脸一歪眼一翻,大嘴一张就吐了口带着血丝的痰出来,整个人的眼神终于开始渐渐改变了。 “爸爸——” “妈妈——” “闺女——” “儿子——” …… 此起彼伏的认亲声音不断传来,一个个被迷了心窍的家伙被徐大领主的魔音灌耳和大嘴巴子给唤回了神志,虽然一个个脸肿的老高,却还不忘恭恭敬敬的给徐天道谢,让徐哥在心虚的时候还有点无奈,脑子里有了一个扇形图,其中还有微不可查的窃喜和占据了大半面积的庆幸。 幸好没有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凯西看着欢聚的众人再看看自己冷淡的父母,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随着父母懵懵懂懂的恭敬的给领主道谢后,就加快脚步往自己干活的的地方去了,而这对父母对视一眼,也都冲着农事官的方向走去。 先前他们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现在家里的状况已经被凯西之前跟他们絮絮叨叨的话透了个一清二楚,摸摸自己的肚子再看看前面那个走路都是拖着脚步的小身影,他们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干活弄些粮食回来省的自己和女儿被饿死,剩下的事情他们已经暂时没有思考的精力了。 凯西走远了以后也悄悄的松了口气,虽然其他家庭的亲密让她真的很羡慕,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对自己家庭这样的相处方式而感到高兴,父母和自己之间不咸不淡的关系维持的实在是太长了,凯西想象了一些那些牵手拥抱之类的事情就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所以就维持以前的状态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等多攒几年的东西她和父母也就都能脱离奴隶的身份了,到时候她也许会嫁给一个男人也许会自己盖一间小房子单独居住,总之她会给自己的父母养老但绝不愿意长期和他们待在一起,因为这样真的十分不自在,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她的父母。 他们的关系是很奇特的——与其说是血脉亲人不如说是主客比较形象,当然父母是主她是客,三个人就这么维持着客气又冷淡的关系,虽然凯西小时候还试图和他们亲近,但现在她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习惯了的距离也不是那么好接近的,两人从未期待过她的出生,她也学会了只将他们当成恩人,亲近不足客气有余的那种。 眨眨眼将莫名的水汽弄掉,凯西快步走向了干活的地方——要干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徐天为了方便管理索性多盖了一些泥屋,租金按人头平摊柴火自己负担,愿意来的人才能够得到更高价钱的活计,尽可能的杜绝了有人偷拿材料自用或者交易的恶性事件。 徐天不相信这个时代的人性,因为穷怕了的人真的很难拥有太高的底线。 “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了……” 软软的在椅子上躺了下去,徐天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咸鱼气息,这个房间暂时不是他的房间,这张床也暂时不是他的床,这个人倒是他的人……表面意思,领地中的一切都归属于领主,想歪了的人给我自觉去面壁啊! 咸鱼天从来都不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给他一部手机足够的钱他可以在家里宅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前世因为疫情爆发他在家里半年都没出过门,每天就是床上卫生间厨房阳台一条龙,最后瘫在沙发上玩游戏看小说,饿了点外卖顺便让小哥将上一次的垃圾带下去,可以说是标准的咸鱼本鱼了。 但就是这样一条咸鱼在来到这边以后都挣扎着奋起了,从清理卫生到收集种子,从剃头治病到制作美味,从农具到兵器,从思想到行动统统都要抓都要硬,这对一条本性就是极度懒洋洋的咸鱼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更痛苦的是这些事情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做着做着那本来就已经长长长长长的清单上又会多出来一些原本没有现在缺少了的东西,让人只想翻个白眼当场表演一个倒地不起。 可惜不行。 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到现在还是遥遥无期。 徐天对自己一眼看不到头的灰暗未来叹了口气,十分怨念的将艾瑞克整齐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看着小孩一脸茫然的表情,徐哥的心情突然就又好了起来,虽然工作上还是一大堆一大堆的事情,但烦躁却神奇的消失了一部分。 看样子以后要多揉揉小朋友的脑袋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艾瑞克:弄乱了(不高兴的包子脸) 天天:在小毒蛇的额头上放牛奶饼干#你们幼不幼稚啊# ———————————— 郑重申明,没有黑佛教的意思也没有黑歌曲的意思(狗头保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