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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许延低声道,“断头饭。” 一个跟着一个进了餐厅。 白逐正心酸着玩了这么多天还是要挂了,便听见陆先生在身后说道:“下山的路不好走,晚上多吃一点。” 白逐眨了眨眼。 你这断头饭怎么还这么多花样? 他扫了眼餐桌,略略明白晚上有什么菜,举手问道:“陆先生我能喝奶茶吗?” 陆先生点点头:“你等一会儿。” 陆先生去厨房做奶茶的时候,餐厅里的玩家一个没敢动筷,钟长雅有点崩溃:“现在是什么情况?” 许延陷入了沉思:“这个游戏的断头饭居然这么丰盛的吗?” 白逐也问:“要逃吗?” 这个问题钟长雅倒是答得上来:“他有枪,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白逐看了眼窗外:“雪是不是要停了,趁着雪小我们逃出去?” 他看说完就自己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被冻尸撕了感觉还是死在陆先生手里好看点。” 许延举起酒杯:“要不要庆祝一下我们第二次团灭?” 钟长雅附和:“可惜陈津不在。” 白逐问:“不如上楼把陈津搬下来?” “不,”钟长雅摇头,“被自己的尸体撕了显然也没有死陆先生手里好看。”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玩家们齐齐噤了声。 陆先生进来将一杯奶茶放在白逐面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依旧手不离枪。 “陆先生……”许延想要说些什么。 “先吃饭。”陆先生指了指餐厅。 提着猎.枪的陆先生纵然还是那张老实人的脸,但是气质凶残了许多,玩家没敢再说话。 这一顿饭玩家们吃得很煎熬。 陆先生的手艺其实颇为不错,他们平时用食都非常愉快,这还是头一回咽饭跟咽刀子似的。玩家们倒是想过匆匆几口结束晚餐,然而陆先生一边擦枪一边盯着他们,如果他们吃少了还会用以往那种温吞的语气劝道:“多吃一点呀。” 玩家们:“……” 把枪放下,一切好说。 吃到后来,自暴自弃的玩家们倒是get到了“断头饭”的美味,消灭了不少食物,骨瓷碟子一下子就空了近一半。 白逐又一次放下刀叉后,陆先生没有再说多吃点的话。 “陆先生,”白逐问,“您想要和我们聊些什么?” 陆先生垂着眼帘,声音低沉。 “就聊些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吧。” 陆先生抬眸一一从客人们脸上看过,或是紧张或是平静的神情皆映入眼底。 “这座房子和你们,都很奇怪。” 还有我自己,也很奇怪。 第19章 假设 “先从这座小屋说起吧。”陆先生说道,屈指轻敲桌面,餐厅里此时安静得只能听见烛油爆开的轻响。 “记忆里这里一直是我的居所,我看着它建起来,每一件家具都由我亲手购置。照理来说我应该熟悉它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实际上,它却有着许多我根本不知道的蹊跷细节。” 陆先生闭了闭眼睛,回想着这几天发现的有问题的地方。 “一楼厨房储物柜的最底下一层有着一具女人的骸骨,且不说那具骸骨为什么在即便处于冬天温度也算不上低的厨房里却没有腐烂,它会留在储物柜里那么年本就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这具尸体生前死后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其他的尸体都被抛入了山缝,为什么她就留在小屋里呢?这座房子隔音效果很不高,即便墙壁和玻璃都很厚,我在屋外靠近厨房的窗户时还是能隐约听见厨房里的声音。这些年来她在储物柜里头一直没有说过话,为什么今年出了声?” “客厅里的自鸣钟已经摆了很多年了,它的年龄远比我放在卧室里头的保险箱要大。我能肯定保险箱的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但是修理自鸣钟的时候,在钟声敲响时我将指针往回拨后,乌鸦的嘴里竟然掉下来一个写着保险箱密码的纸团。那个密码是谁写下来的,那个纸团是谁放进去的,这条密码又是要给谁的?” “小屋里头的房门用的是同一把锁,可以用一把通用钥匙打开。通用钥匙一共有两把,我现在使用的是备用的钥匙,另一把很多年前就不见了。就在几天前我找到了它,它和储物柜里的骸骨放在一起,可以想象储物柜里的女人在‘我’没有留意的时候把钥匙偷走了,结果因为‘我’从外面锁上柜门导致她饿死在柜子里。 “重新找回那把钥匙后我一直贴身放着,但是它没过多久就又一次不见了。我原来想过它可能是在我外出前往山缝的那个晚上不小心掉落了,可是我的衣袋明明很深,在这几天我都没有做什么大幅度动作的情况下,它是怎么不见的呢? “好像那把钥匙无论如何都不会留在我的手里,即使我暂时找回了它,它也会很快逃掉。” “说完了一楼,再来说说二楼。我在二楼的书房里头找到了一本笔记,我想不明白它是怎么在我经常打扫卫生,无聊的时候看书度日的情况下待在那儿那么多年都没有被我发现的,上面又刚巧是一个受害的旅人记下的实录。我看完那本笔记后就把它放回了原处,而当我第二次寻找它时,笔记已然不见了。” “我的卧室里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比较特殊的三样大概是保险箱里的猎.枪,床底下的铁锤和床头柜中致人昏迷效果过分卓越的糖,这三样东西乍看上去对我是有利的,但是仔细一想它们都是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