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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钺没有说话。 “听说这次京城来的,都是大人物呢,为了迎接他们现在外面可热闹了呢。”关曦明笑着,眼睛亮了起来,“卓哥你快点好起来,出去看看吧。整个榆林关里都清扫一新,路泼净水,房挂红绸。盼了这么久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使臣要来啦!所以是谁呢? 这两天看了本校园文,看得我狼血沸腾啊,灵感源源不断!下一本就要写这个!写校霸疯批攻 x 衣冠禽兽学生会长受!星际、校园、死对头,甜到齁的那种!感兴趣的小可爱去收藏一下吧~啊我的快乐它又回来了! 第82章 名门客 卓钺的皮肉伤很快好了个彻底,能下地走路了。 可他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在这一仗后有了断崖式的下跌。以往伤好之后,精气神儿也跟着回来了,甚至还想多跑跑跳跳活动一下筋骨。 可这一次伤好之后,浑身都陷入了一种惫懒的状态,仿佛随意动两下都会倦怠。他想到自己与扎干人的劈骨刀硬碰硬时呕出的那口黑血,恐怕是伤到了元气。 重斧的本就耗人的精气,这次一伤,不知道还能不能缓过劲儿来。 可笑的是他刚刚被人称作“武神”,便感到了力不从心。 可能没有比他更窝囊的武神了吧。 借着身子上的不适,京城使臣入城的那日他并没有去。按理说他身为主帅副将,是必须要列席领圣旨的,可他本来就不在乎这些虚礼,而且他现在身上背着不止一桩罪名,再多一个也是债多不压身。 那日他独自坐在院中,吹着金秋的微风,听到远处放起了礼炮。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的确是喜气洋洋的一日。 可那快乐,却无法达到他的心底。 他知道这次京城的使臣前来,一方面是要封赏边疆众将士,另一方面也是要了解大战始末,回京向皇上汇报。只要使臣问起此事,肯定要召他禀报。 那时他再当着使臣的面,把自己想要放弃军功军籍的事情说明便好。 等待召见的这数日,卓钺甚少出门。可是他能静心养伤,春弟却不能。巴掌大的小狼崽长得飞快,一眨眼便有成人的半条手臂长了,也愈发得野性难驯。最近猪肉和死鸡都不吃了,每天盯着河里的野鸭,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长大了啊,是不是?”卓钺挠着它耳朵底下的软毛,舒服得它直打哆嗦,“想要猎活物了?” 春弟看着他,那双清透明亮的绿色狼眸一眨不眨。 卓钺心中软成一团,笑着揉了揉它的头顶。 他挑了匹年纪大一点、不至于被春弟吓得瑟瑟发抖的马,带着它出城去了。果然刚一出城,春弟就如野兽归山,几个加速便消失在了不远处。卓钺失笑,知道它这段日子是憋坏了,便自己信马由缰地随意走着,任它玩儿去。 走了一柱香时间不到,他忽然看到前方路旁站着一人一马。 那马似犯了倔脾气,嘶鸣着打响鼻,暴躁地在原地打圈儿,怎么也不愿意挪窝儿。牵马的人从背影看应该是个年轻公子,身材修长文秀,一看便不是习武之人,也不擅马术。任他怎么拉扯,愣是没法让那马挪动半步。 卓钺瞧了会儿,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过去道:“别拉了,一会儿马急了还会撂你蹶子呢。” 闻言,那年轻公子向他抬起了头。 看清那张脸的一刹那,卓钺禁不住一愣: ……哪儿冒出来的人,真他妈的好看。 这年轻公子长了张流畅优美的容长脸,一双清秀润泽的秀目眼角微微下垂,显得温柔而和煦。他的眉、鼻、唇无一不工整,无一不雅丽,纵使是最善工笔的匠人也画不出这般令人失神的样貌。 可最出众的却还并非他的五官,而是那从容清贵的气质。此时他单手持缰,抬头这么微微一瞥的瞬间,便让人觉得乍逢三月阳春细雨,或偶沐深夏怡然清风。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让您见笑了。”那年轻公子很客气,见他过来忙含笑行了个礼,“实是在下不擅骑术,才遇此窘境。若壮士不嫌,可否帮看看这马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他说话文绉绉的,行的礼也是风度翩翩、半分不错。卓钺见惯了大老粗,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金雕玉琢出来的名门公子,顿时有点儿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举手之劳。你让开点儿,我看看。” 他绕着马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原来是马蹄里扎了根深刺,难怪马疼得一步都不愿意走了。 “原来如此。”年轻公子叹道,“亏我还使蛮力去拉它,原来真是不得其法。” “这马是骑不了了。”卓钺看着他,“公子要去哪儿?榆林关么?” 那公子笑道:“在下刚从榆林关内出来,要去左近山中与友人小聚。无妨,所幸此处离榆林关尚不远,在下徒步回去再寻一匹马便好。” 若是换了个糙老爷们儿,卓钺可能便真放他自己走回去了。 可这公子……好像天生应该坐在精雕细琢的画舫里,或者金门绣户的明堂上。卓钺想象了一下他走在崎岖不平的路边,被飞扬的尘土呛得连连咳嗽的画面,忽然恶寒了一下。 “这样吧。”卓钺牵过了自己的马,“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