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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能看见自己信奉的那一套生存法则，以及沉默之后的利益。 他们的所作所为在自己那一套价值体系里“天经地义”，心里没有一丝一毫对法律的敬畏，更没有对他人生命的尊重。 并且为了现有的一切，他们还继续传授给自己的儿女。 ※※※ 只不过人类这种“蚂蚁”对于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来说实在是力量太微小了，以至于哪怕信徒们十分卖力，也是花了接近五十年的时间，也将将让化身可以脱离医院这片土地的在桎梏，可以去更广阔的天地去兴风作浪。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为了让憎恨雕像得到最为疯狂的祭品，祂的崇拜者们早几个月钱就断掉了食物的供给。 对于医院里的那群疯子来说，没有什么是他们在乎的，只有人类原始的食欲能够让他们陷入发狂的深渊。 一切本应该按照计划发展，周杨他们这一批人是引火索——届时五十年的期限一到，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海水倒灌、岛屿沉没。 连同医院和剩下的所有人，都将一起陷入死亡的深渊，成为憎恨雕像的一部分。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哪知会冒出卫戈这么一个异数来！ 不，应该说，周杨和卫戈都是异数。 憎恨雕像喜欢玩弄人，通过源源不断的精神力污染使人类自我毁灭，但却不喜欢直接面临毁灭。 所以当祂在感知到周杨的不进油盐后，其精神力污染潜入周杨的梦境，试图从梦中摧毁周杨的意志，未曾想周杨除了种田以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执念，想用用血腥和诡谲让他受惊也不怎么成功。 之后，周杨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将主导权夺了过来，憎恨雕像的精神力被驱逐，还被卫戈追踪到了老巢。 ※※※ “不过我觉得祂应该有故意引诱我过去的成分。” 就像之前他说的那样，人类的灵魂和血肉对于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来说太微小了，五十年源源不断的提供也才长出了一层皮肉，可是这一批的信徒已经从年轻力壮的青年变成了头发斑白的老头老太。 本来对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来说，时间和空间的存在都是没有意义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吞噬多了人类的缘故，也让憎恨雕像带上了一些人类的情绪，变得急功近利起来。 所以憎恨雕像在感受到卫戈的力量之后，便将主意达到了这个没有形体的“同类”身上。 是的，憎恨雕像将卫戈误认为是奈亚拉托提普的某个化身了。 因为卫戈也没有形体，只有一只银喉长尾山雀的化身，本体是一团混沌（魔气），还会吞噬人类的生机，这不正是外神化身的特征吗？ 就像奈亚拉托提普对祂的化身不关心一样，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与化身之间的关系也不存在什么“同胞之情”的。 作为盲目痴愚的克苏鲁体系的产物，互相吞噬才是常态。 然而憎恨雕像并不知道的是，祂误认为卫戈为自己的同类想要吞噬自己，可是将那魔气“吃下去”之后，化身从才发现这对自己的力量增长并无裨益。 可恶！ 亏了！ ※※※ 这些克苏鲁体系的存在对于精神污染几乎是本能，甚至是看到模样、听到声音都有可能致人精神失常。 卫戈也担心自己讲述得过于详细会对周杨的神智也产生不良影响，况且他也无法用言语描述他和憎恨雕像之间那种混沌无序且难以想象的战斗。 最后卫戈只能一笔带过。 可他的语焉不详让周杨担心起来：“那个憎恨雕像最后怎么样了？” 见卫戈没有第一时间否定，周杨又气又急：“你，你不会将那个憎恨雕像给吞噬了吧？” 他是知道卫戈的战斗方式的，败于他手的敌人都会被魔气吞噬、吸收，然后壮大自身。 可那个化身吞噬了都是疯狂和邪恶的人类血肉和灵魂，混沌和偏执是祂的本源…… “你、你到底现在情况如何？” 卫戈心里一动，将周杨压在床上，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突然像是有万千星河在不停涌动：“杨杨，你害怕吗？” 周杨动了动唇，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定定地看着卫戈近在咫尺的眼睛，仿佛灵魂已经被吸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几乎在那神秘又浩瀚的眼中世界迷失了自己。 可周杨此时的不言不语却让卫戈误会了。 此时卫戈的心中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在冲撞。 会害怕，肯定会害怕的吧？ 毕竟是那么臃肿、恶心又恐怖的存在。 而且还被影响着对他做出了那种过分的事情。 虽然那个时候的确是因为才将憎恨雕像吞噬，没能完全消化掉祂的能量，以至于在见到心爱的人又同时发现有人威胁爱人的生命，所以才会情绪剧烈波动，导致憎恨雕像的力量外泄，天地变色，海水翻涌…… 不仅力量笼罩的区域之人全都被影响，身处力量中心的卫戈更是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爱和惧。 最终选择了那种原始的肌肤相亲去确认安心，然后在短暂的满足之后是空虚和恐惧——直到被打了才稍微安心一点，可也仅是一点。 周杨似乎又听到了那种混乱又无序的尖叫在四处响起，那是来自卫戈内心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