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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顾渊低沉的嗓音钻进江弈安的耳朵里,就像纱幔挠着江弈安的心脏。 顾渊看着江弈安清冷如常,他想,生而孤傲,死亦绝艳,或许就是这副模样。 咫尺之间,顾渊一语便道:“去燕尚还,落花亦开,孤影寒光,我自能欣赏。” ☆、乱夜 阁楼上的风从廊边穿过,轻轻打向江弈安的后背,江弈安的黑发微漾,散发着寂静的气息。 顾渊弯着脖子渐渐侧头,两人一寸之遥,就在这时,江弈安突然抬手抓着顾渊的护腕,望着顾渊背后的一阵金光。 “顾渊。”江弈安叫他。 顾渊睁开眼,一只金色的纸鸢从他身后飘到江弈安的面前。 江弈安朝后退了一步,抬手抓起纸鸢,纸鸢在一瞬间散为金尘,消失在顾渊的面前。 江弈安眉头微皱,顾渊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你要……” “我得走了。” 顾渊看着江弈安发起呆来。 他知道,江弈安这一走又不知何时再见面。 江弈安转身,周身一股银辉慢慢将他包裹起来,比那月光还亮。 i 顾渊看着他的背影,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他本想说你别走。 “那桂花酒……我还没尝过。”江弈安转过上身时带着笑,语毕就化成银尘消失在夜里。 顾渊站在原地直到江弈安离开,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低头转身看着塔下的点点萤火,整个宣州沉色的上空都因此印出一条火红的长河。星火交替,顾渊不知其将归何处,却深知其相融的不易。 他呢喃:“下次我就不会放你走了。”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韶山。 江弈安到时月亮正值渚泽宫宫顶,月光笼罩下的一切都显得鬼魅异常,可不远处的渚泽宫却铭煌一片,好一副热闹的模样。 “宗主,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这道理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你那般小人行为说出来我都怕上不了台面。”萧暮笛拿着手上的拂尘搭在手臂上,轻蔑地俯视着无名。 她一身浅青色羽衣轻易飘逸,广袖上的纹饰精致无比;她下颚微扬,柳眉凤眼,眉间满是自信与孤傲,是釜川掌门该有的模样。 无名被扶着慢慢站起,狠狠地盯着萧暮笛说:“萧掌门,论阴招我怎比得过您,”他笑道,“你既知先来后到这道理,让阿洛去躲并蒂莲又是什么行为?” 萧暮笛转身正对着无名:“怎么?你偷梁换柱还要跟我叫嚣?” 萧暮笛抬手一挥将一个锦囊扔到众人面前,众人随着地上的锦囊看去不明所以,开始小声谈论起来。 “你与青罗宗有怨何必端到这韶山来,私底下解决便是,这等日子岂由得你胡闹!”这声音沉稳,还带着些许的侵略性。 “是啊。” “就是……” …… 周围的人应和着。 萧暮笛走进几步:“曹仙尊,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虽是你的晚辈,可如今你我平起平坐,这韶山战会,本就没有我釜川门不到的理!” 曹璞声轻笑一声:“三年前你与我们仙门再无瓜葛,若说你我平起平座,曹某愧不敢当。” “如今这世道虽然太平,保不准……” “姓萧的!”季子雍走过去,“少他妈在那边废话,并蒂莲我们不稀罕,无名,给她!” 众人一听这句话,在后面的私语逐渐大声起来。 “爽快。”萧暮笛走过去狡黠地看着季子雍,“长生门果然是爽快,可无名这般狡诈,我怎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个假货。” “不可!”曹璞声的音调突然拔高,“此仙物怎是你个妖门想要就要得着的,你还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季子雍一听超曹璞声看去。 “并蒂莲本就为青罗宗先寻,你抢居然还有脸这般说道。”曹璞声身边一人说道。 周围人一听也觉得此人说话有理。 “段兄说的极是!既然如此那便不是你的东西!” “对!” …… “萧暮笛,我本就没有在与你谈条件,不必在此费口舌。”无名看着她。 “看来你我倒是对头,”萧暮笛看着他,“我也不是来谈条件的。” “你如此胆大包天,如今釜川与众仙门已经决裂你还敢单独上韶山,你就是找死!”季子雍靠过去放低了声音,低到两人能听见。 “多谢季师兄提醒,不过你不必替我担心,我此行上山自是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江弈安……” “你这般无耻,你以为江弈安容得下你?”季子雍转眼看着她,“你少做梦。” 萧暮笛一听原本还有些狡猾的脸立马阴沉下来,她朝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盯着季子雍:“多管闲事,容不容得下又岂是你说了算!” 话毕,萧暮笛手上的拂尘立马四散开来,变成无数根银丝直接朝季子雍飞去。 方才无名被萧暮笛一掌击倒带伤临敌有些力不从心,搀着无崖就坐到一边,无名沉心运气,无崖站在一边,两人看着不远处的萧暮笛和季子雍交谈:“哥……” 无名抓住无崖小声道:“萧暮笛如今的功力已与天境无异,季子雍尚可凭一己之力应付,你不必为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