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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宗祯都不免过于震惊。 “属下去看了那辆马车,马屁股上中了一刀,手法极其精准,使刀的人功夫不浅,看刀口,也不是那些常见匕首。据属下调查,当时,驸马,以及驸马身边的人,没一个是在事发现场的。而那辆马车,是姬府的马车,姬家的四郎君,姬重渊今日去庄子里看望驸马。” “接着说……”宗祯眉头渐渐皱起。 “那个小寡妇名叫何七娘,平江府人,两月前,捧着牌位嫁入京里刘家,就是城内宝珠坊的东家。这位何七娘不愿嫁,家里逼着嫁,她数次逃跑,这番殿下也是知道的,也是那次,在城外,驸马出手帮过她一次。那次之后,刘家人没再送她去城外,一直关在京里。不知何故,姬重渊昨夜带人去刘家弄晕家丁,把那何七娘给偷了出来,还放在马车里给带到了庄子上。” 饶是宗祯,也不禁迷惑:“姬重渊这般做,是为何?” “属下尚未查明,不过属下倒是查到另一件事,姬重渊有个相好的姐儿,在茉莉巷,茉莉巷就在枇杷巷的隔壁。驸马常去枇杷巷,据闻,驸马与这位四弟关系平平,不知可否有关系?” 是以,这次是姬重渊要陷害姬昭? 姬重渊那小子,宗祯有点印象,上辈子的姬昭,与姬家关系也平平,偶尔提到姬重渊,也都是「不甚聪明」之类的评价。这一点上,宗祯还是相信姬昭的。 姬重渊今年才十二三岁吧,哪来的脑子,又哪来的原因去陷害姬昭? 宗祯又想到,姬重渊爱弄刀弄qiang,他问道:“没可能,那匕首,正是姬重渊或者身边的人使的?” “殿下,属下也问了,当时,姬重渊在屋子里和驸马在一起,他的小厮等人正和他人说话。” 那使刀的究竟是谁? “殿下!”门外又有人来报,“陛下派人来说,那个小寡妇醒了,被驸马府里的人送进宫来了!” 宗祯的神色便有些不自在,事情虽说还有些迷雾,不过也已八分明了,最起码姬昭与小寡妇的确是没有任何首尾,否则也不会就这样放任小寡妇进宫,况且,他相信陈克业。 他起身正要去延福殿,来人又道:“陛下说,外面风大雨大,殿下安心在宫里,一有消息,便会来告知殿下!” 宗祯到底还是坐了回去。 姬昭摇摇晃晃地离开皇宫时,看到的人少,却也是有人看到的,几个周转,仁宗与福宸公主也知道了他突然出宫的事,又派人去打听一番,却不知道姬昭在东宫到底经历了什么? 东宫毕竟是太子自己的地盘。 福宸很担忧,担忧哥哥与驸马闹崩了。 仁宗也担忧,他是个真正仁善之人,自也不愿意儿子与驸马之间有所不愉。 他们俩想着,要如何去问太子,还想着是否派人去趟驸马府上。 也是差不多的时候,姬昭府里,小寡妇醒了,尘星一听说小寡妇醒了,立即过去。 尘星没有好脸色,进去就道:“你终于醒了啊!我也真是奇了怪了,这年头好人没好报,我们郎君那日好心放你走,临到头,你却要陷害我们郎君!” 小寡妇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倒也干脆:“我认得你,那日在城外,你们郎君放我与侍女逃走。” “那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害我们郎君!你为何会在我们庄子里!” 小寡妇道:“这位小哥,我对你说的话一概不知,醒来之前,我还被刘家人关在柴房里,昨天夜里我听到窗外有窸窸窣窣声,接着闻到一阵香味,我就睡着了,再醒来——我也正不明白着。” “果真?!那你敢不敢进宫去把这件事告诉陛下,告诉公主?!” “小妇人有何不敢!” 尘星就叫人把她给送进宫来了,她要是敢说错一句,宫里必要她的命,他们没什么好怕的。 就在延福殿,仁宗与福宸公主见了这位何七娘,何七娘将那番说辞重新说了一遍。 何七娘语气平平道:“小妇人与驸马虽只有一面之缘,驸马其实救过我两次。我初来金陵时,我家人怕我逃跑,将我用麻绳捆绑。当时不少人曾围看,驸马恰好经过,暗地里出手相助,我家人才给我松了捆绑。” “既是暗地里,你如何知道那就是驸马?”仁宗好奇问。 “禀陛下,我家在苏州是做绸缎生意的,我们做生意的人家都要记住各家各府上的管事、马车、徽记等等。小妇人眼睛还算利,那日通过徽记认出那是驸马。” 她说得坦坦荡荡,仁宗与福宸都信了。 那头,陈克业被宗祯派了来,屏退众人后,没把姬重渊供出来,只说是个歹人,但把其他查出的事都告诉了他们,也证明了小寡妇说的话确实不错。 陈克业再道:“殿下请陛下与公主放心,这件事他定会查清楚,给驸马一个清白。” 仁宗大松一口气:“朕就说,姬昭,是个好孩子!” 福宸公主也面露喜意,欢喜地笑。 仁宗再道:“这事明显是冲着驸马来,驸马这孩子,朕晓得,平常什么事也不管,就在府里读书用功,绝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人!” 福宸点头,伤心而又愤怒地说:“没错,不知是谁这么狠心,要陷害驸马,离间驸马与我的感情!” “陛下、公主,您们二位放心,属下一定会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