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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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请刘杨氏和鲁彪他们坐着休息,又用棍子敲了敲右边的墙,喊道:“刘大荣,我数到三,滚出来!” 她早就知道刘大荣在后面,但账要一个一个清算,并不着急。 刘大荣靠着墙,手里紧紧抓着一把匕首,挪出来。 祠堂没后门,他没地方跑。 宋宁打量着刘大荣,他身量中等体型消瘦,因常年黑白颠倒的过日子,皮肤白的没血色,乍一看是个虚弱敦厚老实的长相。 当年,他就是用这样的外表,骗取了刘杨氏的信任。 宋宁的视线,停在他抓着的匕首上。 刘大荣见她看自己的匕首,吓的一丢,作揖道:“阿宁,你别误会,我是特意回来保护你们母女的。” “你看,我刚才在后面,就一直在保护你娘,不然你娘就要被他们吊着了。” 对面他的刘姓族人骂道:“刘大荣,你太不要脸了。” 宋宁盯着刘大荣,笑了笑。 “你、你笑什么、”刘大荣头皮发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我、我真的是保护你们的。” 宋宁是不是鬼上身了? 以前她就胆小懦弱,别说打架,她抬头看人都怕。 他越看宋宁越邪门,就越害怕。 宋宁扬眉,冲着刘大荣走过去,低声道:“我就奇怪,你把我掐死了,怎么还敢回来?” “要不,你猜一猜我到底死还是没死?” 她一定是鬼,刘大荣抖成了筛子。 “那天你怎么掐我的?”宋宁捏住刘大荣的脖子,迫使他站直,顶着墙,“是这么掐的吗,嗯?” 刘大荣像被施了定身术,直挺挺地看着她,脸色青紫。 不但刘大荣,就连对面墙靠着的刘家所有人,都吓破了胆子,直愣愣地看着宋宁。 这丫头太、太可怕了。 这可怕在刚才打架的时候,他们就体会了。 她特别狠,这狠是不要命的狠,是脑袋挂在裤腰上的狠。 一棍子出来,她是一定要打到你的,即便别人的刀砍到她了,她手、眼里的目标也绝不会放弃。 和不惜命的人打架,谁能打得过? 谁又敢惹?! “你刚才说什么,我娘被吊着的,你来救的她?”宋宁提着刘大荣,笑盈盈地问道,“像我九岁那年,你吊着我们打,那样吊的吗?” 刘大荣意识不妙,摇着头:“我、我不知道!” “这样吗?”宋宁将他的腰带解开,将他一双手捆住,刘大荣手脚并用的爬,但被鲁苗苗摁住。 宋宁拴着他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吊在了横梁上。 “饶命,阿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刘大荣胆都要吓破了。 宋宁敲了敲他的肋骨,问道:“错什么了?” “错在我不该、不该打你们母女,不、不该回来帮他们欺负你们!”刘大荣汗如雨下,道,“我不该欺负你们,我不该掐你。” 宋宁冷笑:“迟了!” 宋宁的棍子,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致命却极疼,刘大荣惨叫着:“祖宗,祖宗我错了,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当牛做马!” “求求你了,祖宗!” 宋宁白了他一眼,杀了他报仇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她转过来,看向刘杨氏:“娘,您的意思呢?” 母女对视,刘杨氏立刻明白了宋宁的意思,她点头道:“娘都听你的。” “好!”宋宁颔首,看向刘长友。 刘长友被她一看,吓的一抖。 “取笔墨,写和离书!” 鲁张氏看向刘杨氏,后者冲她一笑,低声说了一句姐妹之间的话:“我想了十几年的事了,今天终于要办成了。” “恭喜。”鲁张氏高兴地捏了捏她她的手。 刘杨氏喜极而泣。 那边,刘长友连滚带爬取了笔墨写和离书,待写好主动盖了自己的私章,递给宋宁。 宋宁满意地接过来,展开读了一遍,喊鲁苗苗:“苗苗让他摁手印。” 鲁苗苗将刘大荣吊着的手掰开,拇指上抹了一层印泥,摁了手印。 “手印我摁了,你、你放我下来吧。”刘大荣急着喊道。 第29章 欺软怕硬 “从今往后,不许出现在我娘周围!”宋宁警告刘大荣。 刘大荣点头:“好,好,我答应。” “记着你说的话。”宋宁不再理他。 刘大荣使劲喊着:“记得记得!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快放我下来!” 宋宁看也不看他,转身看向刘氏男人们:“吊够他一天一夜,如果有人敢提前放他下来,那就换他上去。” “听懂没有?” “懂、懂了!”二十几个人点着头,画面非常整齐壮观。 刘大荣嗷嗷求饶。 宋宁不再管他,问杨氏和大家:“你们还有什么怨要一起结的?” 刘杨氏摇头,她没有了,看着被吊着的刘大荣,她已经特别解气了。 “我也没有。”鲁彪哈哈笑着,冲着宋宁竖起个大拇指,“阿宁,厉害!” 宋宁失笑:“那我们回家吧。” “回家!” “我好饿啊。”鲁苗苗道。 四个人笑眯眯一派和气地往外走。 门口,刘氏的其他人害怕地后退。 正在这时,沈闻余带着十几个衙役赶到。他一路赶来虽不至于多么的担心,可到底还是不踏实。 这么多人欺负她一个女子,纵然她有武功傍身,也要吃一点亏的。 可等他拂开众人看祠堂里时,亦是目瞪口呆。 就见刘氏的祠堂一片狼藉,着眼看去没一个好好的物件,刘氏的几十个大男人,齐齐的抱着头靠墙蹲着,哪有半点以多欺少的架势,根本就是丧家之犬。 除了他们,昔日说一不二的刘族长,这一刻正缩在墙角,满目的惊恐。 在这些人的对面,刘大荣被呆在横梁上,正嗷嗷哭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刘氏半族的男人,变成这个样子。 不用多想,沈闻余立刻想到了宋宁。这只能是她的杰作了。 狂风过境,摧枯拉朽之势。 他觉得好笑,不由朝宋宁看去。 就见她正扶着她娘,步态闲适地出来,看见他招呼道:“怎么惊动小沈爷了?!” “是、是我报官的。”刘大桥道。 宋宁和他道谢,又和刘大桥和鲁彪众人抱拳道:“今日连累大家受惊了,明日我和我娘做东,给大家压惊!” “没、没有!”刘大桥摆着手,“我来的太迟了,吃饭就不……” 鲁彪笑拦着不让刘大桥拒绝,今天这事儿该喝几杯:“阿宁娘和离了,该庆祝。” 刘大桥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好,好!” 宋宁又看向沈闻余:“劳累您跑一趟,您看,他们也没什么事,恐怕您得白跑了。” “白跑就白跑了,正闲来无事。”沈闻余笑意轻浅,“那我们就回去了。” 宋宁点头。 沈闻余招呼手下的人走,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和宋宁低声道:“以后这种事你可请我来,比打架省事!” “多谢小沈爷。”宋宁也在他耳边小声道,“练手机会难得,下次一定找您,背靠大树好乘凉。” 沈闻余无奈地摇了摇头,宋宁顿了顿补充道:“明晚,小沈爷若有空,还请光临。” 居然请他?!沈闻余笑了,点了点头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我们走吧。”宋宁跨出了门槛,门外没打架的男人,刚才一直骂战中的女人,纷纷后退,尤其是花婶,看着儿子刘大同被打的鼻青脸肿,真的又气又恨,可又不敢出头,只能憋着气偷偷瞪着宋宁背影。 一巷子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这才敢冲进祠堂救人。 好好的祠堂,此刻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 “快,快放我下来!”刘大荣的手都麻了,“我难受啊。” 大家的步子一顿,你看我我看你,假装没听到,纷纷去找自家人。 “不许放他下来!”刘长友指着刘大荣道,“要不是他作孽,我、我们的祠堂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长友抱着祖宗的牌位,嚎啕大哭,悲痛不已。 刘大荣简直惊呆了,立刻回嘴骂道:“要不是你们合起伙来抢她的钱,会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