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日月盈昃
一旁有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扫描仪一样的东西，将号码牌卡在扫描仪里，扯着年轻人的手腕将扫描仪压下去，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透明的号码牌，烫金色的汉字，印入皮肤里。 从此，这里存在着的，除了号码牌，还有就是身体基本信息，体表温度，身体情况，定位信息等等。 甚至会在未来的训练里出现身体极限，受伤以后能迅速回传受伤情况。 这就是二十二世纪，这就是新时代。 轮到王熙河前面那个兄弟的时候，王熙河也非常好奇地朝前杵着脑袋看人的操作，那个类似扫描仪的东西发出超声波一样的声音印入手腕下层的皮肤里。 王熙河前面的男孩子咬着牙愣是一声没吭倒是让王熙河有点佩服，轮到王熙河自己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能咬着牙忍下去。 “嘶——”王熙河冷冷抽了口气，不过只是先将手腕扯过去就让王熙河觉得疼，还没来得及考虑自己的触感为什么这么敏感的时候，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手里的东西就已经贴上少年的皮肤。 “啊啊啊啊啊啊——” 就此王熙河一吼成名。 刻进手腕里的东西说是保护器也行，说是监控器也不为过。接下来的检查和测试就迅速得多，大多数都是机器人来代替人工检查，并且非常迅速，排着队准备检查的队员可以第一时间接收到某个窗口的提示：请您到第二窗口进行检查，等等。 大多检查惨无人道，并不是顶端的智能机器，也不会体会到你的疼痛，只是不断地测试，给出指标。 自然，机器只能进行基础的身体检查，体能测试和大脑测试就有专业的教官进行。 而检查心理各方面机能的教官里有一个大美女。 如果硬要扯“看见美女以后产生荷尔蒙”等等这些话确实有些不太现实。现代人类的身体里流的虽然是血液，可并没有那些繁冗的生物技术。一个孩子的产生可能仅仅是一对男女无名指上的一滴鲜血，而非胚胎孕育。 而以目前这种社会现状，生孩子就等于杀生。 专业基因机构也在十年前因为迁徙而不复存在。 可就算这样，也不影响男生去观赏一个长得素净又好看的美女，还是教官。虽然这位教官的脾气…很差。 王熙河手腕放在冰冷的机器上，机器人上来连半秒钟迟疑都没有，手里拿着大针头就扎进王熙河手肘内侧的血管里。 王熙河眉头紧紧皱着，看着机器人轻轻按了一下大腿身侧的按钮，蓝色的字体投影到王熙河眼前。大多数都是数据，速度又过快，王熙河还没来得及看明白，就看见最后有一个分数和一行字被投影出来。 90分，身体敏感，缺乏锻炼，初步估计意志力受损。 王熙河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血液被抽出来置放在器皿中，反而是机器人手里的大针头逐渐变得透明，细细的针管里储着一管血液，机器人胸前忽然开了一扇窗口，铺出一层密集的血液储存架，王熙河的血液试管跟那些试管一模一样。 机器人只是十分随意地将王煕河的血液试管放进那群试管里，手腕上的“手表”发出提示，提醒王煕河可以前往下一个地点，甚至地图都出现在手腕上。 机器设置的体能测试有固定模式，只能从头至尾按照固定步骤，教官就不同了，你在他面前一举一动他就可以根据动作做出判断。 王煕河的身体素质自认为还是不错的，可实在仗不住分到一个黑面教官。 皮肤黝黑，高且壮。 这片陆地上的人大多都白，紫外线由于悬浮石太多受到影响，所以太阳晒到这里的时间不长。 王煕河并不知道，这个“黑脸”教官，将教给他无数的知识，在严厉的批评和责罚之下，换来的是，王煕河的生存机会。 并没有像别的测试教室一样准备什么沙袋和保护措施，一间挺大的教室，就站着一个壮汉。 王煕河进了教室以后发现这个教室并不像刚刚路过的其他教室一样准备了道具，从而产生了怀疑。 “您好，我叫王煕河。” “开始。”黑脸教官一脸肃容。 “开始什么?”少年反问。 黑脸教官的脸似乎是更黑了：“过来跟我打一架。” 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打架是不对的”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手腕上的手表就已经开始提示王熙河：“一分钟倒计时，否则零分。” 王熙河沉眸，抬手攻击。这教官可不仅仅是结实，速度也是极快。 挥出去的拳头还未触及到人，就已经被人一把抓住手腕，一扯，整个人的身子就狠狠甩到一边。 跌落在地上的王熙河刚刚抬起头就看见手腕处出现投影，是一张体能测试表格，回头看人，黑脸教官正准备朝零分选项上点，嘴巴里跟着两个字“废物”。 “等等!教官!再给我一次机会!”王熙河不知道零分的后果是退货还是基础训练，但是他赌不起，他不能回去。 黑脸教官看了看王熙河，大手一挥，投影就散了。 王熙河翻身爬起来，脑海里开始盘旋出在虚拟世界里看过的书。 虚拟世界巨大的舱体里，狼多肉少，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去学一些专业的东西，看书也是多看专业书，体能训练场人多又效率低，所以王熙河每次在学习区的时候就看角落里那些很少被人翻开的书。 练体能的人就专业练习体能，学习的人就看专业的书籍，反倒是那些讲述一些专业格斗技能的书大家比较少看。 一年才选一次人，还不是凭实力选择，而是由虚拟舱体外面科技院里的评分标准来选择，大家谁都不知道谁的实力，没有目标，有的人每天在努力学习，一次都没有被选上过，所以很大一部分人都会因此失去信心。 出来不一定非要作战，大部分想出来生活的人都想着做一个科学家或者学者。 而练习体能的人也从来没有想过会不会变成一个战士，谁都不知道在未来生活会活成一个什么样子。 王熙河是真真在空闲的时候把那些书翻烂了，但是从来没有实战过。 书上的东西像幻灯片一样刷刷从脑子里扫过，王熙河沉了沉眸色，把之前脸上那些俏皮什么其他的表情全部藏起来。 再出拳就隐隐有了拳风，有了套路，虽然在强壮的教官面前有点弱不禁风。 黑面教官并没有立刻反击，看着王熙河像耍猴一样使着自己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用的套路觉得有点搞笑，但令人惊讶的是，往往第二次再用到某个之前用过的动作的时候，王熙河的动作明显标准多了。 看着小孩儿动手，教官只是矮下身躲闪了几次就不耐烦了，伸手还是同样的动作捉住少年的手腕，比第一次还用力地扔了出去。 “额…咳咳。”王熙河扑在地上缓了半天。 教官评价一句“花拳绣腿”然后在腕间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少年眼前又出现了一个表格，这次不是零了。 满分一百分，给了王熙河七分。 王熙河总归不能第二次让人给自己机会了，默默没说话，心里隐隐出现一丝不高兴。 不会被退回去吧… 心理教官除了那位美女教官就只剩下花要了，轮到王熙河的时候，就偏偏轮到了花要。 王熙河明显不愿意跟花要交谈，刚刚在黑面教官那里生了气，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去面对花要。 花要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口，换上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端着一个杯子倚在门框上朝王熙河笑，半点没有穿着军装的严肃：“再有两分钟你没有进来，就会失去测试资格的。” 王熙河大步朝花要走来站在花要眼前：“我有问题问你。” “跟师长说话一点礼貌没有。”花要看着王熙河，笑盈盈的模样。 王熙河是想换一种比较温和的语气，可实在做不到，于是第一句话便是问花要：“是不是跟那位体能教官测试成绩不及格的话，会被送回去?” “你几分?”花要一点之前教官的样子都没有，反倒是像一个邻家哥哥一样。 “…”王熙河想了想：“七分。” 花要看着王熙河顿了顿：“展教官一般会在打完以后评价几个字，给你的评价是什么?” 王熙河眸色似乎是亮了一瞬，急忙回应：“第一次说废物，第二次是…花拳绣腿。” “你测试了两次?”花要反问。 “我第一次就直接被扔出去了，我又争取了他就给了我一个机会。”王熙河一边解释，一边看着花要在自己手腕上好像在查什么东西。 “目前为止，最高分是八分。展权教官打分一般都是十分制，他嫌百分制麻烦。”花要解释。 王熙河如负释重解开了心里目前为止最大的疙瘩，眉间微微皱起来的眉心也瞬间就完全舒展开了。 “你看过相关格斗的书吗?”花要转身朝办公室里走，王熙河心情好了就自觉跟上人的脚步，听花要的询问：“十年前你才八岁，总归不能在八岁之前就看过?” 笔尖徜徉在热血的青春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