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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看见这小男孩了,并且觉得小男孩有一点像他,会不会是弟弟? 穆辞心领神会道:“我……我有点事,想找摊主,可以告诉我他的住处吗?” 老板见他态度诚恳,身边又带着个孩子,他们这个镇子小,到处都是熟人,也不怕有人使坏。 老板道:“可以。” 老板把小男孩抱起来哄道:“团团,有人找你爹,牛二叔叔还在看摊子,你帮个忙,带他去你家好不好?” 团团?! 穆辞呼吸一滞。 小男孩一听喊他帮忙,眼睛弯成了月牙,脆生生地道:“好。” “叔叔来!”团团招了招手。 穆辞带着叶惜跟在后边,忍不住道:“你叫团团,你姓什么?” 团团道:“和爹爹姓。” 穆辞道:“那你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这个团团看上去两三岁了,应当会说名字才对。 可是团团仿佛没听见,嘴里包着糖,嚼啊嚼,嚼完缓缓伸出了一只小爪子。 这个小机灵鬼! 穆辞失笑,看了一眼身侧的叶惜,叶惜默默从袖子里掏出他很中意的粽子糖,塞到团团的小嫩爪里。 “团团,告诉我,你爹是姓叶吗?” 团团捧着糖笑得见牙不见眼:“爹爹不姓叶。” 穆辞:“……” 难道这孩子的长相还有叫团团,只是巧合? 穆辞仍是道:“那你爹叫什么?” 团团道:“爹爹姓穆,叫穆安!” 穆辞:“……” “哪个穆,团团会写吗?” “团团会!” 团团起劲地点头,从路边捡了一根树枝过来,撅着小屁屁,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穆字。 “爹,他和你一个姓……真是弟弟吗?” 叶惜一阵欣喜,对方虽不姓叶,可为何偏偏是与穆辞一个姓氏?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穆辞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莫非叶小安还记得他?三年多了,上千个日夜,终于要给他寻到了吗。 向导团团迈开小短腿,带着穆辞哥叶惜,在一户人家家门口停下。 这户的门板上,画了一只形状简单的鸡腿,穆辞心神恍惚,同样的图案,他也见叶安画过,内心已愈发肯定。 团团上前敲门,不多时门打开了,里头又滚出来另一个与团团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两个小孩抱在一起。 “圆圆快来,有糖吃!” 团团把沾了他的口水,还剩了半颗的粽子糖挖出来,塞进另一个孩子嘴里。 两个孩子梳着同样的揪揪,穿着同样的衣裳,手拉手,笑眯眯,可爱得宛如一对玉娃娃。 穆辞:“……” 叶惜眼睛发直:“爹,怎么有、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弟弟?!” ……是双胎。 穆辞没想到叶安当年怀的竟是两个,要带两个孩子,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穆辞眼眶发热,轻声道:“你们叫何名……是大名,知道吗?” 圆圆比团团厚道,也爱理人,含着粽子糖,双目闪闪道:“团团叫恒儿,圆圆叫恪儿,爹爹说不许告诉别人。” 叶恒、叶恪…… 穆辞依次抱了抱两个孩子,揉了揉他们的头,眼里的温柔似要溢出来。 院子里没有人,只有一间房,穆辞走过去,叶惜也要跟,穆辞却道:“惜儿可以先帮忙照看一下弟弟们吗。” 叶惜一怔,随即懂事地点头,他爹一定是想和那个人独处,为了亲爹,他可以让步。 穆辞一阵风似地去到房里,剩下叶惜和两只包子。叶惜想了想,把袖子里的粽子糖全都摸出来,在团团和圆圆面前蹲下。 “弟弟。”叶惜沉稳道,“来叫哥哥好不好?” 两只包子见了糖虎躯一震,特别谄媚特别甜地喊了一声:“哥!” 叶惜嘴角不受控地勾起,抱住两只香香软软的包子。矜持,要矜持,他可是一国太子,由皇后亲自教养,是太后面前的小红人…… 艾玛,当哥哥的感觉,怎么比吃粽子糖还要甜。 此时的叶安待在屋子里,正在准备腌鸡腿的调料。 他是两年前来到此地的,离开皇城之后,他大着肚子,躲来躲去也不方便,肚子更像吹气球似地越来越大,光六个月就有七八个月大了,叶安实在走不动,找了郎中想看一看,郎中看完,都惊恐地道他这是双胎,可是脉象从没见过,他去找稳婆,稳婆发现他是男子,也不敢给他接生,幸好有个游方的江姓大夫路过,江大夫祖上曾出过太医,怀疑他的脉象是皇族,叶安胡诌他是某位犯了事被流放的王爷,江大夫见他可怜,照着祖上的记载寻了药物帮他接生,两个孩子生下来都很健壮。 生完孩子,在江大夫照顾下休息了个把月,江大夫要走了,叶安恢复了男装,与江大夫告别,带着两个孩子上路,来到云州之后,觉得挺适合隐居,便留了下来。 他命运坎坷,保留这一胎对他来说很是勉强,但孩子是无辜的,揣在肚子里也揣出感情来了,虽是双胎,可是在他肚子里的时候不怎么闹腾,生下来又特别黏他。叶安很喜欢两个孩子,决心好好照顾他们,将他们抚养成人,这几年都与孩子们一起生活,相依为命。 他身上带了不少银钱,原想自己做有钱人,买房子买地,买些下人伺候,可是又怕凭空冒出来富翁惹人怀疑,干脆自己做起了买卖,雇人专门养了很多只鸡,鸡蛋可以随便吃,鸡腿留着炸了卖,鸡肉放到酒楼去,云州有酒楼是他的产业,只是大部分人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