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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远见。”君怀琅不由得叹道。 “可不就是么?”沈流风闻言,支着下巴,笑得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这小倩姑娘不单评弹唱得好,品质也高洁,不枉我欣赏她。” 君怀琅跟着笑起,静静同他一起听。 这姑娘唱的是出《莺莺操琴》,颇为婉转缠绵。君怀琅在江南待了一年,自是晓得这儿民风开放,这等歌颂情爱的折子戏剧,是可以随意拿出来唱的。 若在长安,定要被当做淫词艳曲,即便有人当街唱,也未必有人敢坐下来听。 没多久,他们的酒和菜就送了上来。 这酒是春来的桃花酿,清甜爽口,带着桃花香气。暮春的风从窗外徐徐地吹来,温软轻柔,倒是比酒还醉人几分。 就在这时,台下发出了当啷一声,将清亮的琵琶声打断了。 君怀琅被吓了一跳,往下看去,就见席间站着个锦衣公子,竟是将银子砸到了苏小倩的脚下。 “爷给钱还不要?不过是个唱荤曲儿的,跟谁摆谱呢?” 一听竟是个北方口音,君怀琅不由得皱眉眯了眯眼,去细看那人的长相。 虽说不认识,但听他讲话,却像是长安那片的人。 一时间,酒楼里一片哗然。 有小二上前劝他,教他一把推开。 “既是在这卖色相的,好歹也出个价。给钱不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那公子越骂越难听,连旁的客人都发出了不高兴的嘘声。 听到这话,沈流风立马气得站了起来。 “这什么人,在这儿口出狂言的?”他推开椅子,就要下楼去同他理论。 不过立刻,酒楼的掌柜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你先等等。”君怀琅抬手将他拦住。“且看店家怎么解决,莫要将事情闹大,给人家店里添麻烦。” 沈流风只得停在原地。 不过幸好,这酒楼的店家也算镇定,立刻便喊着小二和杂役,将这公子劝进了包厢里。没多久,便送酒送菜,将那人安抚了下来。 台上的银子也被捡去还给了他,没多久,那姑娘便接着弹琴唱曲去了。 酒楼里恢复了平静,不过沈流风听评弹的兴致却被搅扰了。 “唱荤曲?这人侮辱谁呢。”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搁,气呼呼地道。“这评弹谁不是从小听到大的,怎么独独在他眼里成了荤曲了?” 君怀琅给他倒了杯茶,淡笑着安慰他:“这人脑子龌龊,自然看什么都是脏东西。” 沈流风道:“你说得对!不是人家曲子唱得荤,而是这人自己是个淫棍!” 他在气头上,骂人也狠,君怀琅却也没拦他,只由得他骂。不过沈流风被坏了兴致,喝酒也不舒坦,没多久,便和君怀琅起身离席了。 二人结了账,径直出了酒楼。 “独他手里有银子?我恨不得拿银子将他的脑袋砸破,教他看看,不是只有他手里有两个臭钱。”临出门,沈流风还嘀嘀咕咕地骂。 君怀琅温声安抚他,刚一出门,就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往酒楼这边来。 “郭大人?”君怀琅唤了他一句。 此人名为郭荣文,是他父亲当年同榜的好友,如今在户部任职。此番他和他父亲一道下江南,专门检查江南各处的州府账务。 郭荣文见是君怀琅,停下来笑着同他打招呼:“原是世子殿下!巧了,你也上这儿来吃酒?” 君怀琅点头应道:“今日天气好,便和沈公子出来走走。郭大人这是……?” 他这一年在他父亲身边帮忙,和这郭荣文也算有些交集。此人性格温和,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因着和他父亲关系好,平日里有不懂的,他也会教导君怀琅。 时日久了,即便性子冷清如君怀琅,见了他也能寒暄两句。 郭荣文点头道:“来会个外地来的好友。这儿的酒菜都颇有特色,便约在了这儿。” 君怀琅点了点头,又寒暄了两句,便同他各自分开了。 —— 这一日晚上,君怀琅收到了从家中寄来的信。 厚厚的一叠,打开便零零散散地落下了好多页纸。君怀琅点起灯,将那些纸张收拢起来,便见有几张歪歪扭扭的画,一看就是君令欢画的。 他不由得笑起来,烛火映在深色的瞳孔中,显得尤其温柔。 他认真地将那几幅画看了一遍。都是些花鸟,想来是君令欢才学会的。她刺绣上没什么天赋,绘画亦然,花啊鸟啊的,歪歪扭扭,看着没什么大差别。 君怀琅却认认真真地都看了一遍。 翻到最后一张,上头写了一行稚气的字。 “哥哥,一年没见,欢儿很是想念你。二哥说信的开头要写见字如晤,我觉得不太够,就多画了几张画,希望哥哥见小鸟如晤令欢。” “见小鸟如晤令欢。”君怀琅在灯下笑起来,温柔地低声重复了一句,接着便将那一摞歪歪扭扭的画,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他拉开抽屉,里头已经存了厚厚的一摞。 平日里,母亲的信都是寄到父亲手里的,而他这里的,则是他这一双弟妹寄来的。 他将那几张画放进抽屉中,又拿起了君逍梧寄来的信。 君逍梧平日里是个话唠,每次写信也会写上很多。但他没什么耐心,信件通常写得潦草得很,乍一看龙飞凤舞,七扭八拐的,鬼画符一般。